02
上个月贺母帮我迁了户口到贺家名下,我也改名为贺柠,正式从贺家的童养媳变成了贺家的养女。
为的就是和沈家联姻。
这还得多亏了我一直以保守传统为由,不断拒绝贺延越婚前进行任何亲密行为。
贺家也一直没让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过,所以也没什么人知晓我的存在。
身份的骤变让我到现在还没彻底缓过来,有些知道贺家内情的说我这是乞丐摇身变凤凰了。
倒也没说错。
沈家算是S市当地富了好几代的富贵人家,只不过近些年的相关产业已有颓势。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贺家攀上沈家算是贺家高攀了,更不用说我只是个养女而并非贺母的亲生女儿。
听贺母说我的联姻对象沈执倒是没有接手家里的产业,而是自己拉投资到新兴产业去了,具体情况我便不了解了。
我被贺母通知自己要跟沈执结婚时,心中却没有一丝波澜,像是被贺母通知晚饭要我做什么菜一样平静。
因为我一直清楚自己没得选,当初我幻想着考高考逃离贺家,最后志愿还是得贺母过目,不能填报市外的院校。
想靠自己的摄影技术接单,顺带运营一下自媒体账号,结果干得稍微有点起色,社交媒体账号就被贺母统统注销了,摄影设备也全被没收了。
之后我又杂七杂八地试过各种路子,但都以失败告终,没想到最后是靠联姻的方式摆脱贺家。
一想到我婚期将近,我在贺家的行事也不再那么谨小慎微了。
我直接拨通了贺延越的电话:
「喏喏喏,你前女友又找上门来要债了,稍微管管你的下半身吧,贺、大、少、爷!」
耳边却传来贺延越满不在乎地轻笑:「怎么你吃醋了?」
我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
要是学生时代的我,说不定还会因为贺延越谈恋爱的事情而伤心难过。
毕竟那个时候贺延越的眼睛还没好,身边总有看他不顺眼的人欺负逗弄他,说他是暴发户家的瞎眼儿子,说我是瞎子的小媳妇。
所以贺延越身边没什么人玩,眼睛又看不见,只能依赖一直悉心照料他的我。
说起来贺延越比我还大两岁,明明是哥哥,却一直都是我在照顾他。
那个时候贺延越自卑胆小,总是怕我丢下他,时常说我带着薄薄一层茧的手心很温暖。
那时的贺延越,还不像现在嘴又欠,做事又不顾虑后果,只想着自己喜欢。
被长得那样好看的人儿全身心地需要,说不喜欢贺延越是假的,但在贺家过得不舒服也是真的。
过去贺家做做小生意还请不起保姆,贺父贺母要负责工作,全家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的家务自然都落在了我头上。
只是后来贺家富起来了,依旧没请保姆。
「还是柠柠做的饭菜好吃,其他人做的我都吃不惯。」
「现在见不得别人好的坏人太多了,还是柠柠知根知底,不用老是提心吊胆防着。」
「唉,一直找不到合适的,那些阿姨都没柠柠」
……
这些托辞我都听厌了,其实不请保姆无非就一个理由:能省则省,有可以免费使唤的我干嘛不用。
但那时的贺延越至少说话好听,不像贺父贺母那么爱挑刺。
贺延越又跟我年纪相近,我身边也没有其他朋友,所以我心底隐隐约约对贺延越很有好感,但没爱到真的想要和他结婚的程度。
而后来他眼睛好了,平时四处留情沾花惹草的作风,倒是把我对他的那一点点好感彻底吹灭了。
我其实也说不上来,贺延越先前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单纯的依赖。
只知道他对我占有欲极强,就像一个幼稚的孩童,而我是他手里的玩具。
不允许身边有任何异性和我走得近,怕我被抢走,但他自己倒是可以随心所欲喜欢很多人。
每次我指出他的双标,他总是要说是贺家供我读书供我吃喝,我现在也还住在贺家。
所以我就应该安分守己,要有童养媳的自觉。
只是他对外跟其他人介绍我,又说我是他的妹妹。
「滚滚滚,我吃个球的醋!我就提醒你一下,免得第二天网上关于你的瓜条满天飞!」
「花钱撤掉不就是了。」
「呵呵。」说罢,我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才突然反应过来。
不过贺延越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改姓为贺,真的成为他的妹妹了吗?怎么还会说出我吃他醋之类的怪话?
估计是贺母一时忘了告诉贺延越了吧。
这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