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灵汐泉眼泛着薄雾,中年妇人带着两个姑娘蹲在泉边,正将新织的灵汐草绳缠在青石上——要给泉眼筑一圈防护栏,既防孩子们不小心滑倒,又能让灵汐力顺着草绳流转,滋养周围的灵汐草。“我娘以前说,泉眼是玄汐族的‘心’,得好好护着,”妇人手里的草绳缠得均匀,每绕三圈就打个灵汐结,“这样的结能聚气,草绳不容易腐坏,还能映出泉眼的光。”
凌昭蹲在她身边,帮忙递灵汐草绳,时不时用灵汐盏的暖光给草绳“固气”:“等栏筑好了,我们再在周围种些灵汐花,春天开花的时候,泉眼边会像撒了层金粉,特别好看。”姑娘们听得眼睛发亮,手里的动作也快了些,草绳在青石上渐渐绕出整齐的纹路,淡金的光流顺着绳结慢慢亮起。
沈砚和李大叔在泉眼另一侧搭木架,灵汐木被晨光浸得泛着淡蓝,他特意把木架的边角打磨得圆润:“孩子们常来泉边玩,得避免磕碰。”李大叔拿着墨斗在木头上弹线,线痕正好与草绳的结对应:“这样木架和草绳能连在一起,灵汐力更顺,栏子也更稳。”两人配合默契,木架很快立了起来,草绳缠上去后,整个防护栏像裹了层会发光的纱,与泉眼的水光相映。
老人坐在泉边的石凳上,身边围着几个孩子,手里拿着那枚旧木梳,正教他们刻简单的族徽:“刻的时候要轻,顺着木头的纹路走,就像跟着灵汐泉的水流走,别着急。”小男孩拿着小刻刀,在木片上慢慢划,偶尔抬头问老人:“爷爷,这样刻对吗?能让远来的亲人看到吗?”老人笑着点头,用指腹蹭掉木片上的木屑:“对,只要刻着族徽,不管走多远,亲人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汐光兽叼着一块灵汐石,跑到防护栏边,用鼻子把石头推到木架下——是之前少年送它的那块,上面还沾着少年的灵汐力。凌昭捡起石头,把它嵌在木架的缝隙里:“这样石头能帮栏子聚气,也算是汐光兽的‘守护礼’。”汐光兽晃了晃尾巴,又跑去帮孩子们递木片,模样憨态可掬。
正午时分,防护栏终于筑好。族人们围在泉边,玄清站在栏前,手里握着灵汐石:“现在我们一起用聚气法激活栏上的灵汐纹,让它真正成为泉眼的守护。”凌昭举起灵汐盏,暖光率先注入栏中,族人们跟着将灵力注入——草绳的结、木架的纹、嵌着的灵汐石同时亮起,一道淡金光罩顺着防护栏展开,将泉眼轻轻裹住,泉水里的光泡变得更密,泛着细碎的暖光。
“真好看!”孩子们欢呼着,伸手去碰光罩,指尖刚触到,就有一缕淡金光流顺着指尖绕上来,像小小的溪流。妇人看着光罩,突然红了眼眶:“我娘要是能看到,肯定会很开心……她这辈子都在盼着能回到有泉眼的家。”老奶奶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她能看到,泉眼的光会告诉她,我们回家了,还把家护得好好的。”
傍晚,族人们坐在泉边的草地上,围着篝火聊天。妇人讲起小时候跟着母亲逃亡的日子,说母亲总把灵汐织锦裹在她身上,说“这是家的念想,不能丢”;老人说起年轻时守护旧居灵汐石的往事,说哪怕只剩一块石,也要记得自己是玄汐族人;少年则说,以后要跟着沈砚学木工,做更多的“归家”木牌,让每个回来的亲人都能拿到。
凌昭靠在沈砚身边,手里握着灵汐盏,暖光映着篝火的光,落在每个人脸上。“灵汐节快到了,”她轻声说,“到时候会有更多亲人回来,我们一起在泉边跳汐灵舞,一起吃灵汐草粥。”沈砚握紧她的手,往聚居地入口望——“归家”木牌在暮色里泛着暖光,山道上的灵汐石依旧亮着,像在为远来的亲人引路。
汐光兽卧在篝火旁,尾巴上的光纱跟着篝火的节奏轻轻晃,孩子们靠在它身边,听着大人们讲过去的故事,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灵汐泉的水在防护栏里轻轻流,光罩泛着柔和的暖,整个聚居地都浸在团圆的气息里——这是玄汐族的家,有守护,有回忆,有盼着亲人归来的温暖,往后的每一个日子,都会这样,越来越好。
暮色把灵汐草坡染成暖橘色,篝火在泉边噼啪作响,火星子混着灵汐草的清香往上飘。孩子们围在汐光兽身边,手里攥着白天刻的小木徽,把灵汐石的光映在脸上,叽叽喳喳问老人:“爷爷,灵汐节的时候,真的会有好多亲人回来吗?”老人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指了指泉边的防护栏——光罩还泛着淡金,草绳的结映着篝火,像把星星缀在了木架上:“会的,他们看到这栏、这泉,就知道家在这儿等他们。”
妇人坐在织机旁,借着篝火的光补完最后一缕绣线,灵汐河图织锦在膝上展开,旧纹与新线完美咬合,连玄清都忍不住赞叹:“这才是完整的灵汐河图,千年前的样子,终于回来了。”她把织锦轻轻搭在防护栏上,光罩的暖光透过锦缎,在泉面上投下流动的纹路,像把灵汐泉的水搬进了织锦里,看得族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沈砚走到凌昭身边,手里拿着块新打磨的灵汐木,上面刻着小小的“汐”字:“等灵汐节,咱们把这个挂在桃树上,以后每年都添一块,记着咱们团聚的日子。”凌昭接过木牌,指尖的灵汐力顺着纹路漫开,木牌瞬间亮起,她笑着把木牌递给小男孩:“到时候你来挂,好不好?”小男孩用力点头,把木牌抱在怀里,生怕摔了。
汐光兽突然起身,尾巴上的光纱朝着聚居地入口晃了晃,族人们顺着它的方向望——“归家”木牌在暮色里亮得格外清晰,木架上的灵汐草花环随风轻摆,山道旁的灵汐石还缀着微光,像在告诉远方的人:路已铺好,家已备好。老人轻轻哼起玄汐族的旧歌谣,调子温柔,混着篝火的噼啪声,飘得满坡都是,妇人跟着轻声和,姑娘们的声音渐渐加入,连孩子们都学着调子哼起来,歌声裹着灵汐力,绕着灵汐泉、绕着织锦、绕着每一间木屋,把整个聚居地都暖透了。
凌昭靠在沈砚肩上,看着眼前的一切:泉边的防护栏泛着光,织锦在风里轻晃,族人们的歌声温柔,汐光兽卧在脚边,尾巴的光纱与篝火的火星相映。她摸了摸怀里的玉佩,又看了看掌心的灵汐盏,突然觉得心里满得要溢出来——千年前的离散,千年后的团聚,玄汐族的根,终于在这片草坡上扎稳了。
夜渐深,篝火渐渐弱下去,族人们互相道着晚安,往木屋走,嘴里还念叨着明天要准备灵汐节的装饰。凌昭最后望了眼泉边的防护栏,光罩依旧柔和,织锦的纹路在泉面上映着,像一条流动的星河。她握紧沈砚的手,往木屋走,汐光兽跟在身后,尾巴的光纱晃啊晃,为他们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