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站在太和殿外，看着百官陆续入殿。崔婉儿快步走到她身边。
“所有饮食都检查过了，暂时没有发现问题。”
谢昭昭目光扫过殿内：“王崇到了吗？”
“已经到了，坐在武将席第三位。”
萧景琰从侧面走来，低声道：“暗卫已经就位，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
谢昭昭点头：“记住，等他们动手再收网。”
钟声响起，寿宴开始。皇帝坐在龙椅上，神情恍惚。太子坐在下首，正摆弄着衣带。
王崇坐在席间，手指不时触碰袖口。他旁边的几位官员正在交谈，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谢昭昭端起酒杯，向皇帝敬酒。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王崇。
宴席进行到一半，乐声渐起。舞女在殿中翩翩起舞，百官推杯换盏。
突然，王崇站起身，举杯走向御前。
“臣恭祝陛下万寿无疆。”
皇帝微微点头。王崇饮尽杯中酒，退回座位时，袖口轻轻拂过酒壶。
谢昭昭向萧景琰使了个眼色。
片刻后，靠近王崇席位的几位官员突然捂住腹部，脸色发白。
“好痛...”
“酒里有毒！”
殿内顿时一片混乱。官员们惊慌失措，有人打翻了酒杯。
谢昭昭立即起身：“关闭殿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侍卫迅速封锁出口。萧景琰带人直扑王崇，将他按在桌上。
“搜！”
侍卫从王崇袖中搜出一个小瓶。与此同时，更多官员出现中毒症状，陆续倒地呻吟。
谢昭昭高声道：“大家不要慌！茶水已经备好解药，请各位立即饮用！”
宫女们端着茶盘快步走入，将茶水递给每位官员。中毒的官员饮下后，腹痛逐渐缓解。
萧景琰将王崇押到殿前：“说！同伙还有谁？”
王崇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从梁上一跃而下，冲向偏殿。
谢昭昭立即追去：“这里交给你！”
偏殿内烛火昏暗，黑衣人身手矫健，连续推开几个屏风阻挡追兵。谢昭昭紧追不舍，在黑衣人即将冲出后门时掷出手中玉簪。
玉簪击中黑衣人膝窝，他踉跄倒地。谢昭昭上前制住他，扯下面罩。
“是你？”
黑衣人竟是兵部侍郎周明。他冷笑：“没想到吧，太子妃。”
“王崇只是你的棋子？”
周明挣扎着起身：“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和谁作对。”
谢昭昭拔剑指着他：“北戎、断肠散、寿宴下毒...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改朝换代。”周明突然咬破口中毒囊，嘴角溢出黑血，“你们...来不及了...”
谢昭昭蹲下探他鼻息，已经气绝身亡。
她起身环顾偏殿，在周明倒下的地方发现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奇怪的图腾，不像中原之物。
回到太和殿，萧景琰迎上来：“如何？”
“服毒自尽了。”谢昭昭出示令牌，“认识这个吗？”
萧景琰脸色一变：“这是前朝余孽的信物。”
“前朝？”谢昭昭皱眉，“看来不止北戎和奸相，还有第三股势力。”
王崇被押到面前，面如死灰。
谢昭昭注视着他：“周明已经死了，你还要替他隐瞒？”
王崇颤抖着跪下：“我说...是周明逼我的。他抓了我儿子...”
“断肠散的目标原本是谁？”
“所有官员...”王崇声音发颤，“周明说，要在寿宴上一网打尽...”
谢昭昭与萧景琰对视一眼。这比他们预想的还要疯狂。
“北戎和前朝余孽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周明只让我拖延粮草，在寿宴上下毒...”
慕容轩从殿外匆匆进来：“雁门关急报！北戎退兵了！”
谢昭昭一怔：“退兵？为什么？”
“不清楚，但关守确认北戎大军已经后撤三十里。”
萧景琰沉思：“寿宴失败，他们立即退兵...这说明北戎的行动与京城叛乱密切相关。”
谢昭昭命令侍卫：“把王崇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她转向慕容轩：“立即清查兵部，所有与周明、王崇往来密切的官员一律拘押审问。”
百官惊魂未定，纷纷围上来。
“太子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有人要在寿宴上下毒？”
谢昭昭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今日之事，是前朝余孽勾结北戎，意图颠覆朝廷。逆党首脑周明已经伏法，同党王崇落网。各位受惊了。”
她转向皇帝：“请陛下安心，叛乱已经平息。”
皇帝茫然点头，在太监搀扶下离开大殿。
崔婉儿走到谢昭昭身边：“在周明府上搜出大量往来书信，涉及多个州府的官员。”
“看来这张网比我们想的更大。”谢昭昭揉了揉眉心，“今日只是撕开了一个口子。”
萧景琰低声道：“前朝余孽沉寂多年，突然如此大胆行动，必定有所倚仗。”
“北戎退兵也太蹊跷。”谢昭昭沉思，“除非...他们另有图谋。”
慕容轩插话：“我在清查兵部档案时，发现周明最近频繁调阅边境布防图。”
“哪个边境？”
“不只是北境，还有西境和南境。”
谢昭昭神色凝重：“传令各边境守将，提高警惕，严防敌军突袭。”
夜幕降临，太和殿内的混乱已经平息。谢昭昭独自站在殿中，看着那块前朝令牌。
萧景琰走来：“已经审问过王崇，他对前朝余孽一事一无所知，只承认与北戎勾结。”
“周明一死，线索就断了。”
“未必。”萧景琰拿起令牌，“这个图腾，我在一个地方见过。”
“哪里？”
“皇家藏书阁的禁书区。有一本前朝秘史，记载着类似的符号。”
谢昭昭立即道：“带我去。”
藏书阁内烛火通明。萧景琰从禁书区取出一本泛黄的古籍，翻到某一页。
“看这个图腾，与令牌上的几乎一样。”
谢昭昭仔细对比：“确实相似。这书上怎么说？”
“这是前朝皇室的秘密标记，据说只有核心成员才持有。”
谢昭昭沉思：“前朝覆灭已近百年，怎么还有如此庞大的势力？”
“复辟。”萧景琰合上书，“他们一直在等待时机。”
窗外突然传来哨声。萧景琰快步走到窗边：“暗卫信号，有情况。”
一个暗卫跃窗而入：“太子妃，我们在周明府上发现密室，里面有这个。”
暗卫递上一封密信。信上只有一行字：“凤栖梧桐，龙潜深渊。待东风至，共展宏图。”
谢昭昭反复看着这句话：“凤栖梧桐...这是在暗示什么？”
萧景琰突然道：“我知道‘东风’指什么。每年春季，东海诸侯会进京朝贡，他们的船队乘东风而来。”
“东海诸侯...他们与前朝有关联？”
“百年前，东海诸侯曾与前朝皇室联姻。”
谢昭昭握紧密信：“看来，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