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3 年 3 月 2 日,周六,省青少年科创赛初赛现场)
【章节提要】
“南风一号”2.0 版——用废弃仓库的铝合金、码头蓝色胶带、3D 打印社的树脂尾翼拼凑而成——
终于站上省级初赛的官方发射架。
倒计时 3、2、1,火箭点火 0.8 秒后发动机熄火,箭体炸成两瓣,
在 500 多名观众面前上演“全场最响哑炮”。
17 班第一次集体失败,盛夏当众崩溃大哭。
退场通道里,市队教练把江屿喊住:“想不想把跑步的速度变成火箭的速度?”
一句话埋下一颗新的种子。
夜里,盛夏抱着半截残骸回到码头,老江用焊枪帮她把裂缝补成一道“闪电”。
失败被重新命名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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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全景省科技馆外场,草地被警戒线切成 20 个发射位。17 班 8 人穿着统一 DIY T 恤,背后喷着“Run to Space”。盛夏手心全是汗,T 恤袖口被攥得变形。裁判宣读顺序:“17 号位,南城一中,南风一号!”
倒计时 3、2、1……陈让负责打碟,自制音轨把心跳混进鼓点。江屿蹲在发射按钮旁,拇指摩挲着“10″50”的纹身贴。盛夏单膝跪地,最后一次用万用表测电流——数值正常。“点火!”0.6 秒,尾焰橘黄。0.8 秒,发动机哑火,像被人突然掐住脖子。1.1 秒,箭体侧翻,在离地 3 米高处炸成两瓣。碎片旋转,蓝色胶带像破风筝的尾巴飘落。全场惊呼,然后安静。盛夏跪在草地上,眼泪“啪”地砸在烧焦的草叶上。
17 班集体宕机陆笙笙下意识去扶盛夏,被甩开。王大锤拿着秒表,张着嘴忘了归零。
周放 3D 打印的树脂尾翼碎成雪花,落在他鞋面。陈让把耳机摘下,音乐还在放——鼓点像嘲笑。裁判公式化记录:“17 号,发射失败,高度 2.9 m,危险系数 C。”
观众席插曲市体校短跑教练老秦拍了拍江屿肩膀:“小子,火箭跑不动,你跑得快。想不想把 10″50 变成 11 km/s?省队今年跟航天学院有联合选拔,田径特长生可走工程师辅修。”
江屿愣住,心脏在胸腔里猛撞。
退场通道:大哭 30 秒盛夏抱着半截箭体,哭到打嗝。泪水把胸前“Run to Space”染成深色。江屿蹲下来,把她手里的残骸掰开:“疼吗?”盛夏摇头,又点头,哭得更凶。她第一次说完整句子:“我怕……我怕我们永远只能做垫底的普通班。”江屿用拇指给她擦泪,声音低却稳:“那就先垫底,再一层层往上爬。”
返程大巴的沉默车窗起雾,没人说话。陈让把失败视频剪成 15 秒鬼畜,却迟迟按不下发送键。陆笙笙在白纸上写公式:推力 = 质量流率 × 喷气速度 + (出口压强 – 环境压强) × 出口面积写到最后,把纸揉成一团。
码头深夜:焊枪与闪电夜里 10:40,台风季过后的码头安静得像被按了暂停键。老江把炸弯的铝合金壳固定在台钳上,点燃焊枪,蓝色火焰“嘶啦”一声。盛夏蹲在旁边,抱着膝盖,眼睛肿成桃子。老江一边焊,一边念叨:“焊口别太快,留点缝隙给金属呼吸。”蓝色电弧在裂缝上跳舞,像把失败的纹路重新写成闪电。江屿递来一罐冰可乐,盛夏没接,她伸手摸那道新鲜焊缝,指尖被余温烫了一下,却没缩回。
失败更名仪式焊缝冷却,老江用钢锉打掉焊渣,在箭体侧面歪歪扭扭刻下:
【STEP 1】
盛夏红着眼笑:“原来第一步是炸给自己看。”
江屿把纹身贴撕下来,贴在焊缝旁:
10″50 旁边多了一枚小火箭。
【章尾彩蛋】
凌晨 1:20,阳台。
盛夏把焊好的半截箭体挂在晾衣杆上,当风铃。
风吹铝壳,叮当响。
江屿发来一条语音,背景是体校操场夜跑的脚步声:
“省队教练说,下周带我去航天学院看风洞。
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们让失败先飞一会儿,再让它落地成跑道。”
盛夏把语音转成文字,设成群公告:
17 班·STEP 1 完成,STEP 2 加载中】
失败被重新命名为“开始”。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