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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卷 纪元劫，凡躯慈航
第17章 零号枪王—百步穿杨技，金蝉脱壳行
血是活的！他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如海啸般冲击着张良的胸膛，他几乎要失声惊呼！但他以钢铁般的意志力死死忍住。迅速将匕首收回铅盒，他动作轻柔却飞快地用新毛巾覆盖好李少奇的头部。随即，他连续做了三次深长的呼吸，强行将几乎要炸裂的激动情绪压回心底。
不能慌！不能乱！他迅速检查车窗是否紧闭，又警惕地通过后视镜观察前后车辆与车库环境，确认没有任何可疑视线。一切安全后，他的手再次轻轻按在李少奇那尚存一丝温热的手腕上，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化作无声的呐喊：“李将军！您……您的儿子真的可能还活着！苍天有眼！我们一定会保住您的血脉！”
楼上，胡国强安排妥当风婉君的事情后，迅速赶到汇合点。
看到人马车辆均已就位，他不再犹豫，立刻下达指令：“出发！目标县靖安局！前车开道，保持警戒！中间金杯车跟紧，后车殿后！出发！” 命令简洁有力，在夜色中传开。
马路上，一辆装甲特警车立刻亮起警灯，在前引路。载着“遗体”的金杯车由张良驾驶，紧跟其后，车内两名特警全神贯注。另一辆特警车则稳稳断后，由经验丰富的李元芳坐镇副驾。胡国强自己则与小张、小李一起，坐进了他们开来的警车。
车辆驶出医院，融入县城的夜色。直到此刻，胡国强才允许自己将沉重的身躯完全靠进座椅里。一股巨大的、难以抗拒的疲惫感，如同积攒了许久的潮水，轰然涌遍全身。刚才与欧阳超的每一句交锋，看似平静，实则凶险万分，无不耗费着他巨大的心神。他知道，欧阳超绝不会就此罢休，前方必然还有更凶险的陷阱在等着他们。
但此刻，飞驰在县城的大街上，前后都有精锐特警护卫，至少暂时是安全的。这个判断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丝。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利用这短暂的空隙小憩片刻。接下来回到靖安局，还有一场更艰巨的战斗在等着他。
与此同时，医院院长办公室内。
欧阳超反锁了房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县城的万家灯火，却照不亮他脸上浓得化不开的阴鸷。他一拳狠狠砸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接连做了几次深呼吸，他才勉强让沸腾的血液和暴怒的神经稍微平静下来。他走到窗边，凝视着楼下那几辆逐渐远去的警车尾灯，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良久，他才转身，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按下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师叔……是我，这边……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故。”
武野子心里有些预感，事情多半没办成，但仍然问道：“师侄，事情办妥了吗？”
欧阳超心里有火在燃烧，但面对师叔的询问，他的内心立即强制平静下来：“没有办成。胡国强来了，说李少奇涉嫌一起强奸未遂的案子，必须查清后才能火化。”
武野子闻言有些生气，心中迅速权衡利弊后，怒气稍平，语气缓和下来：“以你的身份和身手，不应该。”
欧阳超低声说道：“对不起，师叔，这是我的失误。胡国强调动了靖安局仅有的十二位特警，全副武装压阵，将李少奇运往县靖安局，之后可能运往市司法局。胡国强可能已经发现，是小天在背后陷害李少奇，而李少奇又可能与胡国强关系莫逆，才引来胡国强如此强力介入。”
对于欧阳超这种先承认错误、再解释原因的做法，武野子非常欣赏，缓和了一下语气：“这是很明显的事情。一个平凡若蝼蚁的高中生本已死亡，你却兴师动众地要公开火化他，动机简直不要太明显，傻子都能看出来这一点。再加上中间有一位漂亮的女高中生，很容易让人想到，这是小天与李少奇之间的情杀。华夏人传统思维，人死为大，李少奇在情斗中已然失败身死，站在道义的高点，你再若毁尸灭迹，那就难以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听到师叔没有继续责难自己，欧阳超心里一喜，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武野子暂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算了吧，你好好放松一下，做好你的工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小天在昆仑之巅预选赛中斩落桂冠，拿到第一名的神秘大奖。”
欧阳超放下紧张，立即答道：“是，师叔。”
挂掉电话，武野子的嘴角露出一丝弧线，轻蔑一笑，心里说道：“胡国强，这才好玩！若是一个欧阳超就把你摆平了，那这曲戏也太平淡了。我武野子做事，向来讲究斩草除根，接下来你就等着接招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军方后台是卫疆将军，但那又怎么样了？还有半年，他就要退役了，新上去的战区司令与我有旧，到时候看你如何灰飞烟灭吧。”
恒天县城沿湘江而建，是一个狭长的小城市。李少奇所住的医院，就在城中心偏东的位置，河的北侧。
靖安局长亲自坐镇，四辆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行驶在主干道上，偶尔引来路人侧目，在暮色降临的时候开进了靖安局。特警车辆停在大院里，金杯车开进了车棚里，那里已经有一辆类似的卸了牌照的金杯车。
张良下车，准备去卸载车前后的牌照，却被胡国强挥手制止。
在胡国强的示意下，众人循着嗡嗡嗡的声音，看了看昏暗天空，上面悬停着两架相距二十米的无人机，正在监控这里。
胡国强心里愤怒不已，想不到欧阳超竟要赶尽杀绝，看来此事难以善了，想着以后也要想办法搞他一下，现在先打掉两架无人机再说，于是对李元芳说道：“元芳，让我看看你的射击技能，是否还当得起零号枪王的称号。”
李元芳立即回复道：“首长，我永远都是那位归零误差的枪王。”
话刚落音，李元芳立即向前两步，从一位特警手里快速接过警用步枪，子弹上膛，抬枪瞄准，当食指触摸扳机的刹那，李元芳全身的肌肉都动起来了，唤醒了过去每日射击万发子弹的训练记忆，他的心跳似乎停下来了，大脑一片寂静，只剩下一个指令——再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第一架无人机正准备拐弯逃跑，子弹已经啃碎了它的陀螺仪。第二架无人机仓皇来了一个快速爬升，然而还没升过五米，子弹就在它的电池穿了一个洞，随即一声爆炸，夜空中绽放出一朵炫丽的烟花。
在场特警虽也久经训练，但目睹如此神乎其技的枪法，眼中仍不免闪过由衷的敬佩与震撼。众人惊叹这神准的枪法，但现在不是鼓掌的时候。胡国强吩咐道：“小张、小李，去把那两个破无人机捡起来，先别带到这里来，而是拿到远处去检查一下，将存储器之类的有用东西卸下来。要注意防止有窃听器。”
小张和小李快速出发找无人机碎片。
张良熟练地卸下车牌，然后从胡国强手里接过手枪，从另一位警察手里接过高爆炸药，快速上车，发动车子，从靖安局后门出发。与此同时，另一辆金杯车由李元芳驾驶，从前门出发，驶往市司法局。
靖安局后门出去右拐，是一条小马路，不到三百米，直接通往河边的公路。从这里开始，后门通往的是狭窄的乡镇公路，而另一条宽阔的河边大道则直通市区。
医院顶楼，欧阳超与武野子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两台电脑屏幕突然黑了，看不到无人机传来的数据，武野子冷哼中带着赞赏道：
“这个胡国强，手下还真有能人。从拿下步枪，到击毁两架高度在十几米相距二十米的无人机，不到三秒钟。这个反应速度和控枪精度，放在米国海军陆战队，都是当之无愧的枪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