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偃师使者
朱正心中一暖,刚要说话,周韶光突然开口道:“好了,私事以后再说,先回府衙。老孙还在等着我们的线索,而且苏琬突然出现在河边,说不定和‘偃师’的交易有关。”
几人走出破庙,趁着夜色往府衙走去。汴河的水面上泛着月光,映出他们的身影,远处的开封城灯火通明,谁也没有注意到,破庙的房梁上,趴着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一支袖箭,瞄准了他们的背影,箭尖泛着幽蓝的光——正是“腐毒幽磷爪”上的毒。
回到府衙后,老孙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周韶光受了伤,连忙扶着他进了书房,重新处理伤口。沈青梧将从黑市带回的布包打开,里面除了银子,还有一枚从刘三桌上偷拿的铁牌,和刀疤脸的铁牌一样,只是背面刻着“鬼”字。
“这‘鬼斧堂’应该是‘偃师’在汴京的分支。”周韶光看着铁牌,说道,“之前的‘偃师’使者,还有刀疤脸,都是‘鬼斧堂’的人。苏家是他们的傀儡,负责提供矿场的‘废料’,妙手斋负责运输,而‘鬼斧堂’则负责看管这条线。”
“那青铜面具人呢?”朱正问道,“他定做鹤形扎纸,是不是要给‘偃师’发信号,重启交易?”
“很有可能。”沈青梧拿出母亲的手札,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青铜面具,“我母亲的手札里提到过,‘偃师’的首领就戴着青铜面具,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果真的是他亲自出面,说明这次的交易很重要。”
一名衙役端着汤药走进来,递给周韶光后躬身道:“推官,查清楚了。瓦舍旁的扎纸铺老板说,三日前有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定做了十只鹤形扎纸,约定今夜取货。”
“三日后?”周韶光眼睛一亮,“正好是十五,月圆之夜,适合夜间交易。看来他们要在十五夜里重启交易,地点很可能还是西角楼码头。”他看向朱正,“你明天去查妙手斋的仓库,看看有没有剩下的‘废料’,还有王二的死因,是不是和发现‘废料’的秘密有关。”
“我和朱捕头一起去。”沈青梧道,“我懂矿石的鉴别,能看出‘废料’到底是用来炼什么的。”
周韶光点点头,又对身旁的衙役头领道:“你带两个精干的弟兄去苏府附近盯着,重点观察苏琬和苏家的动向,尤其是夜间是否有异常出入,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周韶光点点头,转向周韶秀:“韶秀,你带两个精干弟兄去苏府附近盯着,重点看苏琬和苏家动向,夜间异常出入要记牢,切记别打草惊蛇。”周韶秀提剑应道:“哥放心,我晓得分寸。”
夜深了,府衙的灯渐渐熄灭。朱正站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端着一碗微凉的茶水。刀鞘上的茉莉香囊还在,银铃偶尔轻响。他想起方才破庙里周韶秀递药时的模样,喉结动了动——白日她挥剑护船的身影,比平日更添几分灵动。他暗暗打定主意,等案子了结,就去跟周韶秀赔罪,上次误会她私藏线索的事,总该说清楚。
而此时,苏家的书房里,苏老爷正坐在太师椅上,面前站着那个左眉骨有黑痣的“偃师”使者。“三日后的交易,都安排好了吗?”苏老爷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很害怕。
“放心吧苏老爷,‘鬼斧堂’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使者把玩着手里的铁牌,“只是周韶光他们已经查到黑市了,你要确保‘废料’能顺利运到西角楼码头,不能出任何差错。”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你女儿苏琬,最近和周韶华走得很近,你最好管管她,别让她坏了‘偃师’的大事。”
苏老爷脸色一变:“我会看好她的,绝不会让她碍事。”
使者满意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书房,融入了夜色中。苏老爷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桌上的茶杯,手却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地。他知道,这场交易是他最后的机会,如果失败,不仅苏家会满门抄斩,他自己也会成为“偃师”的刀下鬼。
三日后的夜里,汴河的水面上泛着月光,相国寺旁的西角楼码头静悄悄的——这里白日是集市的货物转运处,夜里格外僻静,只有几个巡逻的衙役在走动。朱正和沈青梧躲在码头旁边的货栈里,看着远处的河面。周韶光带着衙役埋伏在码头周围,另有两名衙役乔装成收摊的汴绣艺人,守在相国寺通往码头的巷口,紧盯苏家的动静。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辆马车快速驶来,正是苏家的马车。朱正刚要起身,沈青梧拉住他:“等等,还不是时候。”果然,马车在码头停下后,从车上下来几个家丁,开始往码头上搬箱子,箱子很重,落地时发出“咚”的声响,显然装的是“废料”。
就在这时,河面上驶来一艘乌篷船,船上没有灯,只有一个黑影站在船头,戴着青铜面具,正是那个定做鹤形扎纸的人!“东西带来了吗?”青铜面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经过了变声。
“带来了,都在这里。”苏老爷从马车上下来,指着地上的箱子,“‘偃师’大人,这次的交易完成后,你能不能放过苏家?”
“东西带来了吗?”青铜面具人的声音很沙哑,像是经过了变声。“带来了,都在这里。”苏老爷从马车上下来,指着地上的箱子,“‘偃师’大人,这次的交易完成后,你能不能放过苏家?”话音刚落,周韶光突然一声令下:“动手!”埋伏在货栈里的衙役们纷纷冲出,手里举着写有“开封府”的灯笼,瞬间照亮了码头。周韶秀提着絮影裁云剑从巷口跃出,乔装的衙役也扯掉身上的汴绣衣衫,露出公服,将苏家的家丁团团围住。
“不好,有埋伏!”苏家的家丁们慌了神,纷纷拔出刀反抗。青铜面具人却很镇定,从袖中掏出一只鹤形扎纸,点燃了引线。扎纸“呼”的一声飞了起来,在空中炸开,发出一道红色的火光。
“是信号!”沈青梧大喊道,“他在叫救兵!”
话音刚落,码头周围的巷子里冲出十几个穿灰衣的汉子,都是“鬼斧堂”的人,手里拿着刀和弓箭,和衙役们打了起来。朱正拔出断妄刀,冲上去和灰衣人缠斗;周韶秀挥起絮影裁云剑,剑招如柳絮穿云,缠住两名灰衣人的刀身,剑刃回旋间突然变向,轻巧卸去敌人力道;沈青梧则躲在仓库角落,借着杂物掩护,将随身携带的迷药粉撒向靠近的敌人——她武功薄弱,只做辅助。
周韶光直奔青铜面具人,施展出家传紫霄拳法攻了过去。拳法刚劲中带着张三丰传下的灵动,拳风呼啸。青铜面具人侧身躲开,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剑身泛着冷光,与周韶光的拳法缠斗起来。两人招式交错,拳风与剑影碰撞,发出“砰砰”的声响。
朱正和一个灰衣人缠斗时,突然看见那个左眉骨有黑痣的使者正偷偷瞄准周韶光,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箭尖泛着幽蓝的光。“推官小心!”朱正大喊一声,猛地扑过去,将周韶光推开。弓箭“嗖”的一声射在朱正的胳膊上,伤口瞬间开始溃烂,正是“腐毒幽磷爪”上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