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村的清晨是被灵汐草的清香唤醒的。凌昭睁开眼时,窗外已经传来村民们的脚步声——有人背着竹篮去采灵汐草,有人在院门口晾晒昨晚编好的草挂饰,淡金色的草叶在晨光里晃着,像撒了一地碎星。
“醒了?”沈砚端着一碗温热的米粥走进来,碗边放着一枚刚蒸好的糖糕,“老奶奶说你昨天累了,特意让孙女蒸了你爱吃的糖糕,还加了灵汐草粉,补灵力的。”
凌昭接过碗,咬了口糖糕,清甜里带着灵汐草的淡香,瞬间驱散了晨起的困意。她看向窗外,只见小姑娘正蹲在院门口,用灵汐草编着一只小兽,草叶在她指尖翻飞,编出的纹路竟和玄汐族古籍里的“守护纹”一模一样。
“她的手法是玄汐族的旧手艺。”凌昭放下碗,快步走到院门口,蹲在小姑娘身边,“这只小兽叫‘汐守护’,是玄汐族用来守护家园的纹样,你是跟谁学的呀?”
小姑娘抬起头,眼里满是惊喜:“是奶奶教我的!奶奶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编好挂在门上,能挡住坏东西。”她举起手里的草编小兽,“姐姐,你怎么知道它叫‘汐守护’?”
“因为我也是玄汐族的人呀。”凌昭笑着拿出玉佩,放在小姑娘手里,“你看,这玉佩上的图案,和你编的纹样是一家人。”
小姑娘刚握住玉佩,指尖突然传来一阵温热——玉佩和她脖子上的玉坠同时亮起微光,淡金色的光流缠绕在一起,像两条认亲的小蛇。“哇!它们在发光!”小姑娘激动地举起手,引来周围村民的围观。
“这是血脉共鸣。”玄清走过来,笑着解释,“玄汐族的后裔和族徽信物接触时,就会出现这样的光流,说明你们身上都流着玄汐族的血。”
村民们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拿出家里祖传的小物件——有的是刻着模糊纹路的木梳,有的是绣着淡金图案的手帕,还有的是用灵汐草编的旧挂饰,纷纷围过来让凌昭辨认。凌昭拿着灵汐盏,盏身的暖光扫过那些物件,遇到有玄汐族印记的,光流就会变亮,一一确认了五户人家的血脉。
“村西的李家,说不定也有线索。”老奶奶突然开口,“他家有一块祖传的织锦,上面的花纹很奇怪,像云又像水,洗了这么多年都不褪色,说不定也是玄汐族的东西。”
凌昭眼睛一亮,立刻提议去李家看看。一行人跟着老奶奶往村西走,路过一片灵汐草坡时,沈砚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草坡深处:“你们看,那里的灵汐草长得特别密,而且纹路都是朝着一个方向的,像是人为种的。”
玄清蹲下身,拨开草叶,果然看到土里埋着一块残破的石板,上面刻着玄汐族的“引灵纹”:“这是玄汐族用来聚集灵汐之力的纹路,说明这里以前是玄汐族的灵汐草种植地,李家说不定就是守着这片草坡的后裔。”
走到李家门口,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人正在院子里晒织锦。那织锦有半人高,底色是淡蓝色,上面绣着淡金色的纹样——正是玄汐族的“灵汐河图”,记录着灵汐泉眼的分布和聚灵阵法,和凌昭在秘境石壁上看到的图案一模一样!
“这织锦……”凌昭快步走过去,灵汐盏的光流瞬间涌向织锦,织锦上的纹样突然亮起,与灵汐盏的暖光交织成一道光帘,“是玄汐族的灵汐河图!千年前用来寻找灵汐泉眼的宝物!”
李大叔惊讶地看着织锦:“这是我太奶奶传下来的,说要是遇到懂这花纹的人,就把织锦交给他,还说织锦里藏着‘回家的路’。”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小牌,递给凌昭,“还有这个,也是祖传的,上面的花纹和织锦一样。”
凌昭接过青铜牌,指尖刚触到牌面,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灵汐之力——牌子里藏着玄汐族的聚灵阵,是当年守护者用来储存灵力的信物。灵汐盏的光流与青铜牌共鸣,织锦上的灵汐河图突然动了起来,淡金色的纹路顺着光流,在地面投射出一幅缩小的地图,上面标注着汐水秘境和另外两处灵汐泉眼的位置。
“这是玄汐族的传承地图!”玄清激动地说,“有了这张图,我们就能找到更多灵汐泉眼,还能确认其他后裔聚居地的位置——沙棠镇和雪芽寨,说不定就守着另外两处泉眼!”
村民们围在织锦旁,看着地面上的地图,眼里满是敬畏和激动。之前确认血脉的几户人家,纷纷拿出自家的信物,放在织锦旁,信物的光流与织锦的光流交织,形成一道更大的光帘,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暖金色的光芒里。
“我们都是玄汐族的人?”李大叔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守着这片灵汐草坡,守着这织锦,原来真的是在等回家的路?”
“是。”凌昭看着大家,声音坚定,“千年前玄汐族为了守护天裂封印,分散到各地,现在封印稳固了,我们要把大家聚起来,重建玄汐族的聚居地,让灵汐族的传承继续下去。”
村民们纷纷点头,有人提议要跟着凌昭一起去寻找其他后裔,有人说要把灵汐草种植的手艺教给更多人,还有人拿出家里的粮食和草药,让他们带上路上用。院子里的气氛热烈又温馨,像是一家人久别重逢后的团圆。
夕阳西下时,凌昭他们准备出发去沙棠镇。村民们送他们到村口,老奶奶把一块用灵汐草编的“汐守护”挂在凌昭的行囊上,小姑娘把自己编的小兽塞到沈砚手里,李大叔则把织锦仔细卷好,交给玄清:“这织锦就拜托你们了,我们在青禾村等着你们的消息,等着回家。”
凌昭点头,眼眶有些湿润:“我们一定会回来的,会带着所有亲人一起回家。”
三人踏上前往沙棠镇的路,行囊里装着村民们送的礼物,织锦卷在玄清手里,灵汐盏在掌心泛着暖光。沈砚握着小姑娘编的小兽,笑着对凌昭说:“你看,我们已经找到五户亲人了,沙棠镇肯定还有更多,玄汐族很快就能团聚了。”
“嗯。”凌昭点头,看向远方的夕阳,“等找到所有亲人,我们就把灵汐河图上的泉眼都保护起来,把玄汐族的守护使命传下去,让三界永远安宁。”
玄清走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相握的手,又看了看手里的织锦,嘴角露出欣慰的笑。晚风带着灵汐草的清香,吹过他们的衣角,像是在为他们指引方向,也像是在告诉远方的亲人——回家的路,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