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昭冲破水门的瞬间,灵汐盏的金光在她掌心暴涨,身后金色羽翼般的灵汐之力展开,将汐水崖的咸风都染成了暖芒。她刚落地,就见沈砚半跪在地,左肩被煞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淡蓝色的灵力屏障已破碎大半,罗三的巨斧正带着黑气,朝着他的后心劈去!
“住手!”凌昭怒喝一声,指尖凝聚灵汐之力,化作一道金色光刃,直斩罗三手腕。罗三猝不及防,被光刃擦中,巨斧“当啷”落地,手腕上的伤口瞬间泛出青烟——灵汐之力的纯净气息,正是煞气的克星。
沈砚趁机翻身避开,玄清立刻上前,将一道白色灵力注入他的伤口,暂时止住血。“你没事吧?”凌昭冲到沈砚身边,灵汐盏贴近他的左肩,淡金色的光流缓缓渗入伤口,煞气被一点点逼出,伤口周围的皮肤渐渐恢复血色。
“我没事,就是让他钻了空子。”沈砚笑了笑,目光落在凌昭身后的金色羽翼上,眼中满是惊艳,“你的灵汐之力,完全觉醒了?”
凌昭点头,转头看向罗三。此刻的罗三,正捡起巨斧,脸上的疤痕因愤怒扭曲:“玄汐族的小崽子,别以为觉醒了力量就能赢!我家阁主已经在去天裂封印的路上了,等他解开了封印,你们都得死!”
“阁主去了天裂?”凌昭心头一紧,灵汐盏的光芒瞬间冷了几分,“你们的目标,从来都是天裂封印!”
“不然你以为我们费尽心机找灵汐盏做什么?”罗三冷笑,突然将巨斧往地上一砸,黑气从他体内疯狂涌出,在他周身凝成一头巨大的煞兽,“今日就算我死,也要拖你们垫背!”
煞兽张开血盆大口,朝着三人扑来,黑气所过之处,崖边的汐水都泛起黑色涟漪。凌昭将沈砚和玄清护在身后,灵汐盏高举过头顶,金色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盾。煞兽撞在光盾上,发出凄厉的嘶吼,黑气被金光一点点吞噬,渐渐消散。
“逆灵阁的煞气,终究是邪不胜正。”凌昭语气冰冷,指尖一动,光盾化作无数道金色光针,射向罗三。罗三想躲,却被玄清用拂尘缠住脚踝,动弹不得,光针瞬间刺穿他的灵力脉门,让他再也无法凝聚煞气。
罗三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眼中满是不甘:“阁主不会放过你们的……他会用天裂煞气,把三界变成逆灵阁的天下……”
玄清蹲下身,从罗三怀里搜出一封黑色密信,信封上印着逆灵阁的标志。他打开一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好,阁主不仅去了天裂,还带了‘蚀灵煞弹’——那是用百名仙将灵核炼制的,能瞬间摧毁封印阵纹!”
凌昭和沈砚凑过去看,密信上写着:“三日后午时,以蚀灵煞弹轰开天裂封印,引煞气吞噬云阶渊、苍梧城,逼凌昭交出灵汐盏,若不从,便让玄汐族血脉彻底断绝。”
“三日后午时……”沈砚握紧拳头,“现在赶去天裂,还来得及吗?”
“必须赶去!”凌昭将灵汐盏贴身收好,扶起沈砚,“你的伤还没好,我用灵汐之力帮你稳住,我们现在就出发!”
玄清点了点头,又从罗三身上搜出一张天裂附近的舆图,上面标注了阁主的行军路线:“他们会经过‘断魂岭’,那里是去天裂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我们可以在那里设伏,阻拦他们一段时间,为加固封印争取时间。”
三人不再耽搁,牵着云兽往断魂岭的方向飞去。沈砚靠在凌昭身后,感受着灵汐之力带来的暖意,伤口的疼痛渐渐减轻。他看着凌昭坚定的侧脸,又看了看她腰间的墨色玉佩,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护她和灵汐盏周全,绝不让阁主的阴谋得逞。
汐水崖的风渐渐远去,崖底的汐水恢复了平静,只有岩壁上的壁画,还在无声诉说着玄汐族的血仇。而断魂岭的方向,一场关乎三界安危的埋伏战,即将打响。凌昭握着灵汐盏,感受着体内涌动的灵汐之力,眼神无比坚定——这一次,她不仅要守护天裂封印,还要为母亲、为族人,讨回千年前的血债。
云兽的速度越来越快,断魂岭的轮廓渐渐出现在前方的天际线上。三人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是他们与逆灵阁的关键对决,也是守护三界的最后一道防线。
云兽振翅掠过断魂岭的低空时,沈砚左肩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攥紧了腰间的破煞符,指腹蹭过符纸边缘的毛边——这是出发前玄清特意给他补的三道符,符纸里裹着一丝灵汐之力,能在煞气逼近时自动发烫预警。凌昭察觉他的动作,侧过身将灵汐盏往他肩头凑了凑,淡金色的光晕顺着他的衣领钻进去,像一层暖绒裹住伤口,原本灼烧般的痛感瞬间淡了大半。“再撑片刻,到了岭上的鹰嘴崖,我们就能歇脚布防。”她的声音比之前更沉稳,灵汐之力觉醒后,她周身的气场也添了几分凌厉,只是看向沈砚时,眼底仍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玄清勒住云兽,停在一处突出的岩石上,指着下方蜿蜒的山道:“断魂岭最险就在这‘一线道’,两侧是深不见底的雾谷,山道仅容两匹云兽并行,正是设伏的绝佳位置。”他从袖中取出三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画着玄奥的阵纹,“这是‘锁煞符’,沈砚你将它们嵌在山道两侧的岩石缝里,等逆灵阁的人踏入,符纸会自动触发,暂时锁住他们的煞气;凌昭你用灵汐之力在山道尽头布一道光盾,截断他们的退路;我则在雾谷上方设灵力陷阱,等他们陷入混乱,再用银针牵制阁主。”
沈砚接过锁煞符,翻身跃下云兽,动作间左肩仍有些僵硬,却依旧快速将符纸嵌入岩石缝——每嵌一张,他都特意用指尖注入一丝云阶渊灵力,让符纸与周围的山石气息相融,免得被逆灵阁的人提前察觉。凌昭则走到山道尽头,灵汐盏在她掌心缓缓旋转,金色的光流顺着她的指尖漫延到地面,渐渐凝成一道半透明的光盾,光盾表面浮着玄汐族的纹路,像一层流动的金纱,将整个山道出口牢牢挡住。
等三人布置妥当,藏进雾谷上方的树丛时,远处终于传来了云兽的蹄声。为首的是十匹黑色云兽,每匹兽背上都坐着两名逆灵阁成员,他们腰间挂着泛着黑气的煞弹,手里握着长刀,神色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而在队伍中央,一名穿着暗红色长袍的人骑着一头独角云兽,他脸上的银色面具反射着冷光,左袖下露出的手腕上,缠着与壁画里大长老一模一样的黑色缠带——正是逆灵阁阁主,玄汐族的叛徒。
“来了。”玄清压低声音,拂尘的流苏悄悄垂落,三枚银针藏在流苏间,泛着淡淡的银光。沈砚握紧了腰间的传音玉哨,指尖抵在唇边,随时准备用哨音干扰对方。凌昭则将灵汐盏贴在胸口,金色羽翼般的灵汐之力在她身后悄悄展开,只待最佳时机出手。
逆灵阁的队伍渐渐踏入一线道,最前面的两名成员刚走到锁煞符的位置,岩石缝里突然亮起淡金色的光,符纸瞬间炸开,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山道笼罩,队伍里成员腰间的煞弹瞬间黯淡下去,煞气被牢牢锁在屏障内。“有埋伏!”为首的成员大喊一声,刚想拔刀,雾谷上方突然落下无数道白色灵力,像细密的针雨,瞬间刺穿了三名成员的灵力脉门,他们惨叫着从云兽背上摔落,滚进雾谷。
阁主脸色一沉,左手一挥,一道浓郁的黑气从他袖中涌出,撞向锁煞符的屏障。“不过是些小伎俩。”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不屑,黑气撞在屏障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屏障上的纹路渐渐扭曲,眼看就要裂开。
凌昭见状,立刻将灵汐之力注入光盾,光盾瞬间暴涨,朝着队伍后方推去,将几名成员逼得连连后退,挤在山道中央动弹不得。“叛徒!千年前你害了全族,今日我要为母亲和族人报仇!”凌昭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她纵身跃下树丛,灵汐盏在她手中泛着耀眼的金光,一道金色光刃朝着阁主劈去。
阁主侧身避开,右手从腰间摸出一枚黑色煞弹,朝着凌昭扔去。“玄汐族的小崽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煞弹在空中炸开,黑气凝成一头巨大的煞兽,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凌昭。沈砚立刻吹响传音玉哨,清脆的哨音在山谷里炸开,煞兽明显顿了一下,凌昭趁机侧身,光刃划过煞兽的脖颈,黑气瞬间消散。
“沈使者,用缚灵阵困住他的云兽!”玄清大喊一声,同时将三枚银针射出,直刺阁主的肩头。阁主抬手挡住银针,却没注意到沈砚已在他的独角云兽脚下布下了缚灵阵,淡蓝色的结界瞬间升起,将云兽牢牢困住。云兽受惊,剧烈挣扎起来,阁主重心不稳,差点从兽背上摔落。
凌昭抓住机会,纵身跳到阁主面前,灵汐盏的金光直逼他的面具。“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这叛徒的真面目!”她的指尖凝聚灵汐之力,朝着面具拍去。阁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左手突然甩出一道黑色锁链,缠住凌昭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身边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成全你!”他右手一扯,面具“咔哒”一声落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他的左脸有一道从额头划到下颌的疤痕,右眼是浑浊的黑色,正是千年前玄汐族大长老的模样!
“果然是你!”凌昭怒喝一声,另一只手举起灵汐盏,金色光流顺着锁链涌入阁主体内。阁主惨叫一声,锁链瞬间断裂,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黑血:“灵汐之力……没想到你竟真的能完全掌控……”他看了眼被困的云兽,又看了眼周围倒下的成员,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枚红色煞弹,朝着雾谷扔去,“今日暂且放过你们,三日后天裂封印前,我会让你们亲眼看着三界被煞气吞噬!”
红色煞弹炸开,浓烈的烟雾瞬间笼罩了整个山道。等烟雾散去,阁主和剩下的几名成员早已不见踪影,只留下被缚灵阵困住的独角云兽,和山道上散落的煞弹碎片。
凌昭喘着气,收起灵汐盏,走到玄清身边:“他跑了。”
“没关系,我们至少阻拦了他们,为加固天裂封印争取了时间。”玄清拍了拍她的肩,目光落在山道上的煞弹碎片上,“这些碎片里有蚀灵煞的气息,我们得尽快去天裂,在封印周围布下灵汐阵,才能抵挡三日后的煞弹攻击。”
沈砚解开缚灵阵,走到凌昭身边,递上一壶水:“先喝点水,你刚才用了太多灵汐之力,得补充体力。”他看着凌昭额角的薄汗,又看了看她手腕上被锁链勒出的红痕,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疼吗?”
凌昭摇摇头,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她抬头看向天裂的方向,眼神坚定:“不疼。只要能守住封印,为族人报仇,这点伤不算什么。”
三人重新牵起云兽,朝着天裂的方向飞去。断魂岭的风还在山谷里呼啸,山道上的血迹和煞弹碎片渐渐被雾掩盖,可三人心中都清楚,这只是与逆灵阁决战前的热身,三日后的天裂封印前,才是真正决定三界命运的时刻。灵汐盏在凌昭手中泛着温润的光,像是在为她加油,也像是在守护着这即将到来的终极对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