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皇城春雪初融。沈砚着新赐飞鱼服,腰悬铜钩,首次随驾信王府。
任务是“暗护”——实为监视——十七岁的信王朱由检。
府中梅树下,少年王爷正挥毫写字,抬头与他对视一瞬。
那目光澄亮如寒星,带着尚未被帝座污染的疑问。
沈砚心头骤紧,低头避让,却听朱由检轻声道:“厂卫亦是人,何不近前烤火?”
火盆旁,梅香与炭热交织。沈砚手指微颤,袖中仍藏杨涟那页血书。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两条裂缝之间——一边是将倾的帝座,一边是尚未燃起的星火。
烤火片刻,府外忽传急蹄:京营哗变,刺客已潜入王府!
沈砚拔钩而起,雪雾纷飞。
梅枝断裂声里,他不知该护的是未来的皇帝,还是心底那一点尚未熄灭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