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杀人后的第三日,沈砚被秘密带进东厂后巷。没有审讯,没有枷锁,只有一枚乌木令牌“丁字十三”被抛进他怀里。
“从今日起,你的命归督公。”田尔耕的嗓音像钝刀刮锅,“办砸一件事,就用你身上剩下的肉补。”
沈砚低头应声,却瞥见院中雪地仍留暗红残痕——那是他当晚砍倒的番子血迹。东厂把现场搬回老巢,只为让他每天踏着自己的罪行走路。
训练开始:凌晨四点,冰水淋身;正午,悬梁背《厂公百忌》;夜里,用竹刀刺杀草人,草人胸口写着“杨涟”“左光斗”等名字。
他学会的第一课不是杀人,而是遗忘——忘记怜悯,忘记自己曾站在阳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