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俩货啥意思?妖王给凡人吊唁?这俩货要是进了院子,不得吓死一大半人!”
院内忙碌的刘伯钦见刘清珩只顾发呆,忍不住喊了一句:“清珩,还不跪迎...”
抬头的一瞬间他也远远地看到了来人,快走几步站到了刘清珩身侧:“两位这是何意?”
看到刘伯钦眼中的戒备,熊山君接过小妖手中的纸钱上前一步:“听闻刘老太公仙逝,我等也是深感痛心,只因我等并非人类怕吓到宾客,故徘徊两日未敢近前,今日老太公出殡,我们再不来怕是没法送这老邻居最后一程,故此等到现在才来,刘老弟,节哀顺变。”
“等到现在来就吓不到宾客了?搞笑!”刘清珩心中腹诽,表面上还是要跪下磕个头再接纸钱的。
刘清珩不情不愿地下跪,故意放慢了几分,就等着熊山君前来搀扶,可恨这熊瞎子此时真装起瞎来,眼睛都没往那边看,寅将军更是装作好奇地盯着灵棚瞅,只等刘清珩跪下后才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贤侄这么客气作甚,快快请起。”
刘清珩咬了咬后槽牙,决定还是忍了:“特喵的,这熊山君是个人物啊,这样一来小爷劫富济我的计划看来要泡汤了。”
刘清珩顺势起身后接过纸钱站在刘伯钦身侧轻声道:“两位大王,这院子里都是些凡人,若是见了大王威仪随即吓坏两个怕不是两位愿意看到的,不如今天就在这里远远地看着,改天我再去两位府上还礼。”
“这样也可,你们忙你们的,我等在那高坡上远远看着就好。”
“这恐怕失了礼数,几位最近喜欢什么口味,獐子鹿还是牛肉?”
“哼,我只喜欢...”
“客随主便,随便拿些垫垫肚子便可。”寅将军刚想说人肉,被熊山君瞪了一眼直接打断。
“还请两位稍等片刻,尝尝我家的厨艺。”
自这一天起,刘清珩算是收敛了心态过起了山野修士的生活。白天摘些野果山珍去孙悟空那里聊天,晚上就回到家里安心打坐修炼,直到一年后守孝期满。
一年后刘清珩开始操心进京拜师的问题,既然普通人的过所凭证办理繁琐,刘清珩直接打上了福源寺和尚的主意。先混进河州的主城枹罕县买了一些经书和僧袍,直接跑到福源寺附近蹲点。接连敲晕了不下十个行脚僧后,终于将自己的身份和身世杜撰出来。
现在他的身份是行脚僧可灵大师刚捡来的徒弟,名唤悟清。行脚僧可灵大师确有其人,不过两个月前就被寅将军吃了,这种事在两界山这边常有,为此刘清珩还特意在妖市上买了几件可灵大师的遗物。
当刘清珩将可灵大师被捉,自己侥幸逃脱请求寺院救助的事情原原本本跟福源寺的知客说完时,周围的几个和尚面面相觑。
“这个...悟清师弟,可灵大师两个月前确实在本寺挂单,可我等都是凡人,如何能去与那妖王相争?”
“那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师父遇害吧?”
“那寅将军我们也有所耳闻,你在深山里辗转这一个多月也许你师父早已遇害了,我看你已经剃度且赐有法名,想必可灵大师对你的功课很有自信...”
“你们不打算去救我师父了?”听到这里刘清珩赶忙打断,福源寺这是准备要考考他啊,这一考不就露馅了?
“我们...我们也实在没办法去啊。”
几个围过来的和尚也是纷纷附和:“是啊,那寅将军吃人不吐骨头,我等凡僧如何能敌?”
“可是没了师父我如何才能证明我是出家人?”
“无妨无妨,你且在寺内挂单,待方丈安排一位长老为你写一份举荐信,只要去州府应试通过,自有朝廷颁发的度牒给你。”
“不知多久才能去应试?”
“你师父没告诉你?”
“啊?我师父走的匆忙,不曾问他。”看着僧人们怀疑的目光,刘清珩赶忙解释。
“唉,一个十岁出头的小沙弥,也是可怜,具体何时应试还需等州府通知。”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年才等来州府的度牒考试的通知,在福源寺念了半年经的刘清珩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
“半年,我特么念了半年的经文!当年高考要是有这学习氛围,老子早就出线了!还好小爷我意志坚定没有被这些秃驴给洗脑。”
顺利通过考试拿到度牒,刘清珩直接在州府的户曹参军申请了半年内前往长安的过所凭证。有了行脚僧人这个身份,凭证只用了三天就办了下来。
“果然是特殊人群好办事,终于能摆脱早晚念经的福源寺了。”
回到福源寺立即找个理由请辞,好在寺里的人也对这个时不时就消失几天的行脚僧不怎么上心,只是跟几个相熟的知客僧道个别就匆匆离开。
还没走三五里路程就见一只膘肥体壮的青牛在路边吃草,刘清珩见左右没人,寻个高些的草丛将墨蹄儿带来的一身皮衣换了上去,头发也被变了回来。
“先回家再去看看猴哥,顺便让他帮我看看这妖兽蛋到底怎么回事。”
一年前刘清珩的妖兽蛋因为一直无法孵化被孙悟空拿去玩了几天,这又过了半年竟然还是没有孵化的迹象,这就让他有些抓狂了。
“小爷我最讨厌这种要死不活的宠物了,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等下见了孙大圣要是还无法孵化,小爷就烤了你。”刘清珩从肩上的布袋中取出妖兽蛋口中不断碎碎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