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几道惨白的光束,房间布置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把椅子,和之前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离月鸣率先走了进去,娜月紧随其后,两人都有些沉默。
“这里怎么样?”娜月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低。
“还行。”离月鸣扫视了一圈房间。
娜月走到床边坐下,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离月鸣转过身,看着娜月疲惫的神情,走到她身边蹲下,“会结束的,很快就会结束哦。”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丝安抚。
娜月抬起头,看着离月鸣,“希望吧。”她顿了顿,又说,“对了,我身上的沙子,是不是该弄掉了?”
离月鸣这才想起娜月身上还包裹着沙子,他点点头,“嗯,我帮你。”
离月鸣控制沙子着从娜月伤口处缓缓流下并向着房间角落而去,在那里堆成了一个小沙堆。
随着沙子的消失,娜月身上的伤口也暴露出来,即使已经止血,但那些伤口依旧狰狞可怖,深可见骨,纵横交错地布满了她的全身,触目惊心。
娜月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脸色更加苍白。
离月鸣看着娜月身上的伤口,心头一紧,他知道娜月一直在强忍着疼痛。
“很疼吧?”他轻声问道。
娜月摇摇头,又点点头, “有点。”
离月鸣没有再说话,他站起身,走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个白色瓷瓶。
他拿着药瓶回到娜月身边,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散发出来。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离月鸣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疼。
娜月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离月鸣小心地将药粉撒在娜月的伤口上。
“嘶……”娜月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眉头紧紧皱起,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很疼?”离月鸣看着娜月痛苦的表情,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娜月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声音,只是身体的颤抖更加明显。
离月鸣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尽量快速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娜月所有的伤口上。
药粉撒完后,娜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放松下来,但脸色却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好点了吗?”离月鸣看着娜月,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娜月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谢谢你,月鸣哥哥。”
离月鸣心疼地看着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娜月的脸颊,“傻瓜,说什么谢。”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气氛有些沉重,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气氛有些沉重,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温情。月光更斜,惨白的光带在地板上缓缓移动,照亮了娜月苍白的侧脸和她紧闭的眼睫。
就在这时,娜月原本稍稍放松的身体猛地绷紧,眉头痛苦地蹙起,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溢出。
“唔……”她猛地睁开眼,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抓着床单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怎么了?”离月鸣立刻察觉到不对,紧张地问道。
“肚子……伤口……好痛……”娜月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嘴唇几乎失去了所有血色。
离月鸣心头一沉,连忙低头查看娜月小腹处最严重的几道伤口。
借着昏暗的月光和自己身上尚未完全散去的微弱雷光,他看到原本已经止血的伤口周围,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边缘肿胀,隐隐有黄色的脓液渗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
“发炎了……而且很严重……”离月鸣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如果不能及时处理,感染可能会迅速扩散,危及娜月的生命。
娜月痛苦地蜷缩着身体,双手紧紧捂住腹部,似乎想要减轻那难以忍受的剧痛。
她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也开始剧烈地抽搐起来。离月鸣知道,她正在竭力忍耐,不让自己发出更大的声音,以免惊动其他人。
“娜月,忍一下,这里必须处理一下。”离月鸣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任何犹豫和软弱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他必须果断,必须采取行动。 他站起身,走到房间角落,那里堆积着刚才清理下来的沙子。
他伸出手,控制着沙子凝聚成一把锋利的沙刃,但很快又放弃了。
沙子的硬度不够,无法干净利落地切开已经化脓的伤口,反而可能造成二次伤害。 他眼神一凝,手腕一翻,一道耀眼的雷光闪过,暴雷剑已然出现在手中。
剑身之上,雷光跳跃,发出噼啪的声响,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眼。 娜月似乎意识到了离月鸣的意图,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要做什么?”她颤抖着问道,声音嘶哑而微弱。
“我会帮你切掉那些已经感染的部分。”离月鸣的声音平静,但握着暴雷剑的手却微微颤抖。
他知道,这个决定很冒险,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造成更大的伤害。但他没有别的选择,他必须赌一把。
“不行……太危险了……我……”娜月拼命地摇头,想要阻止离月鸣,但剧烈的疼痛让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离月鸣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娜月的脸颊,语气温柔而坚定,“我会尽量快,尽量轻,相信我。”
他没有给娜月更多拒绝的机会,深吸一口气,将暴雷剑高高举起,剑身之上的雷光更加耀眼,照亮了他坚毅的面庞。
他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模拟了无数次切割的轨迹,确保每一剑都能精准地切除感染的组织,而不伤及健康的部位。
然后,他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决绝的光芒。
他低喝一声,手中的暴雷剑如同闪电般落下,精准地切向娜月腹部那些已经发炎流脓的伤口。
“啊——”娜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鲜血飞溅,伴随着焦臭的气味,令人作呕。 离月鸣的手稳如磐石,没有丝毫的颤抖。他知道,自己必须快,必须准,必须一次性将那些感染的组织全部切除。
一剑,两剑,三剑……每一剑都精准无比。
很快,娜月腹部那些已经发炎流脓的伤口就被清理干净,露出了鲜红的血肉。
离月鸣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控制着暴雷剑上的雷电之力,小心翼翼地灼烧着那些伤口。
雷电之力具有强大的杀菌消毒作用,可以有效地防止伤口再次感染,同时也能起到止血的效果。
但雷电的灼烧也带来了剧烈的疼痛,娜月痛得几乎晕厥过去,身体不停地抽搐着。
离月鸣紧紧地握着娜月的手,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这些,他只能默默地祈祷,祈祷娜月能够挺过这一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焦臭味,令人窒息。
离月鸣的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依然没有丝毫松懈,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手中的暴雷剑,直到确认所有的伤口都已经被彻底处理干净。
他这才缓缓地放下暴雷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
他转过头,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虚弱得几乎失去意识的娜月,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
“娜月……娜月……”他轻轻地呼唤着娜月的名字,声音温柔。
娜月缓缓地睁开眼睛,虚弱地看着离月鸣,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我……我没逝……但也快了”娜月虚弱的说道。
“你丫的…下手真狠”娜月身体呈大字形躺在床上嘴里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