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兵临城下
冀州城外的官道上,烟尘滚滚,马蹄声如惊雷般急促,震得路面碎石簌簌作响。黄飞虎骑在神骏的乌骓马上,银甲染血,战袍被划开数道裂口,却依旧身姿挺拔,如同一尊不可撼动的战神。他身后,一万五千大军紧随其后,将士们虽满身伤痕、疲惫欲裂,眼眶布满血丝,却无一人懈怠,每个人的脸上都刻着焦灼与坚毅——冀州城的安危,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容不得半分松懈。
“加快速度!务必在城门失守前赶到!”黄飞虎勒马远眺,声音嘶哑却依旧洪亮,穿透了呼啸的风声。距离冀州城还有二十里时,远远便能望见城头之上黑烟缭绕,如同一条狰狞的黑龙盘踞,隐约夹杂着百姓的哭喊与兵刃碰撞之声,那声音隔着旷野传来,虽不真切,却足以让人心头发紧。黄飞虎眉头紧锁,心中愈发沉重:“看来幽冥宗的攻势比预想中更猛,苏先生与李刺史怕是已支撑不住。”他猛地一夹马腹,乌骓马通灵,似也感受到主人的急切,发出一声震彻四野的长嘶,四蹄翻飞,速度再提三分,身后的大军紧随其后,如一道奔涌的铁流,卷起漫天尘土,朝着城门方向冲去。
沿途不时能看到散落的尸体与残破的旗帜,有大商守军的,也有幽冥宗弟子的黑袍遗骸,显然在他们赶来之前,城外已发生过数次惨烈的交锋。靠近城门十里之地,景象愈发惨烈。城外的护城河边,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尸体,层层叠叠,河水被鲜血染成暗红,水面上漂浮着残破的兵刃、断裂的箭矢与撕碎的衣物,血腥味与黑气散发的腐臭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城门紧闭,巨大的木门上布满了划痕与凹坑,显然已承受了无数次猛攻,城头之上,火把的光芒摇曳不定,李刺史亲自督战,他身着官袍,须发凌乱,脸上沾着尘土与血迹,手中握着一把长剑,虽无战场厮杀的经验,却依旧咬牙坚守在最前线。
守军将士们弓拉满弦,箭矢如雨般射向城下的敌人,箭簇上涂抹的符粉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道微弱的金光,却依旧难以阻挡幽冥宗的攻势。城下,数百名身着黑袍的幽冥宗弟子围成数圈,手中挥舞着镶嵌着骷髅头或骨刺的邪器,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浓郁的黑气从邪器中涌出,缠绕在城门之上,木质的城门竟被腐蚀得滋滋作响,出现一道道深痕,木屑混合着黑色的黏液不断滴落,城门的防御已然摇摇欲坠。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门左侧的城墙已被炸开一道丈余宽的缺口,碎石与断木散落一地,黑气从缺口处不断溢出,数十名形貌可怖的邪祟正顺着缺口攀爬而上,它们有的人身兽首,有的浑身覆盖着鳞甲,利爪寒光闪闪,嘶吼着扑向城头的守军。守军将士们虽奋力抵抗,手中的兵器劈砍在邪祟身上,却只能留下浅浅的伤口,而邪祟的一击,却能轻易撕裂铠甲,夺走性命。幽冥宗弟子的邪术诡异,不时有黑气化作毒蛇、鬼爪,突袭守军,让他们防不胜防,缺口处的防线已摇摇欲坠,几名守军被邪祟扑倒,凄厉的惨叫声瞬间被淹没在混乱的厮杀之中,鲜血顺着城墙流淌,在地面汇成小溪。
“杀!守住缺口!绝不能让邪祟进城!”苏文手持一柄桃木剑,剑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他虽不通武艺,身形也略显单薄,却凭借着精妙的符箓之术,在缺口处筑起一道微弱的防线。他左手捏诀,右手挥舞桃木剑,一张张黄色符箓从袖中飞出,在空中化为一道道金光,击中邪祟便使其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黑烟消散。道门弟子与乡勇们紧随其后,乡勇们虽缺乏训练,却也凭着一股血气之勇,手持长刀、长矛,与邪祟拼死搏斗,道门弟子则挥舞拂尘、长剑,施展法术,辅助进攻。
但敌人数量太多,攻势又猛,他们很快便陷入了困境。苏文额头上布满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气息也渐渐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左臂被邪祟的利爪划伤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袖,顺着指尖滴落,却依旧死死守住缺口,不让敌人再前进一步。他知道,一旦缺口被攻破,城中百姓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不能退,也退不起。
“苏先生,我们快顶不住了!符箓已经不多了!”一名年轻的道门弟子高声喊道,他的肩头被邪器刺穿,鲜血直流,染红了半边道袍,却仍咬着牙挥舞着手中的拂尘,将一道黑气打散。周围的几名乡勇也已是强弩之末,有的人手臂被打断,有的人腿骨碎裂,却依旧靠着城墙,用身体阻挡邪祟的进攻。
苏文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却依旧沉声道:“坚持住!黄将军的援军很快就到,绝不能让幽冥宗破城!符箓不够,就用刀剑!刀剑断了,就用拳头!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守住这里!”他话音刚落,便看到一道粗壮的黑气从斜刺里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与腐臭,直取他的面门。苏文心中一惊,连忙侧身避开,黑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击中身后的一名乡勇,那乡勇瞬间浑身发黑,皮肤迅速溃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便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尸体很快便化为一滩黑色的脓水。
苏文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与愤怒,手中的桃木剑挥舞得愈发急促,金光也变得愈发耀眼,接连斩杀了两名扑来的邪祟。但他的体力消耗极大,动作渐渐迟缓,一道黑气趁机缠住了他的右腿,刺骨的寒意瞬间蔓延全身,让他右腿一麻,险些摔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呐喊声,如同惊雷滚过旷野:“将军驾到!援军已至!杀啊——”
这声音如同甘霖,瞬间浇灭了众人心中的绝望。苏文与李刺史同时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支大军如同奔腾的洪流,朝着城门方向冲来,最前方的那员大将,银甲浴血,手持青锋剑,正是黄飞虎!他一马当先,青锋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凛冽的寒光,所到之处,幽冥宗弟子与邪祟纷纷毙命,黑色的血液溅满了他的铠甲,却丝毫不减其威势。
城头之上的守军见状,顿时士气大振,齐声呐喊,原本摇摇欲坠的防线瞬间稳固下来。将士们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挥舞着兵器,向着邪祟发起了反击,箭矢如同暴雨般射向城下,不少幽冥宗弟子应声倒地。
“是黄将军!援军来了!我们有救了!”李刺史激动得声音发颤,眼中含泪,连忙下令,“快!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入城!弓箭手掩护,绝不能让敌人趁机偷袭!”
城门缓缓开启,发出“嘎吱嘎吱”的沉重声响,黄飞虎率领大军径直冲入,青锋剑舞动如龙,剑光闪烁间,瞬间便斩杀了数名正在撞击城门的幽冥宗弟子。“李刺史,苏先生,城中情况如何?”黄飞虎高声问道,目光扫过城头的惨状,心中怒火中烧,同时示意大军分兵三路,“第一路,随我支援城头,封堵缺口!第二路,清扫城内作乱的眼线,安抚百姓,扑灭火灾!第三路,协助守军加固城防,抵挡城外的残余敌人!”
“黄将军,你可算回来了!”李刺史连忙上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疲惫,“幽冥宗的眼线混入城中,四处纵火造谣,说城门已破,将军战死,百姓们惶恐不安,不少街巷已陷入混乱,抢掠之事时有发生。城外还有数百名幽冥宗弟子与邪祟猛攻城门,城墙被炸开一道缺口,若非苏先生率领道门弟子与乡勇拼死抵挡,恐怕城池早已不保。”
苏文喘了口气,靠在城墙上,脸色依旧苍白,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补充道:“这些幽冥宗弟子看似在猛攻城门,实则心思并不在破城上,他们的眼线在城中四处搜寻,行动极为诡异,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而且,他们的攻势时紧时松,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着什么。”
黄飞虎眼神一凛,心中暗道:“幽冥宗先是设伏青石峡谷,想将我军歼灭,又突袭冀州城,绝非单纯的报复,背后定然有更大的图谋。拖延时间?寻找东西?难道他们真的在城中藏了什么秘密?”他当即下令:“陈牧,你率领五千将士,即刻清扫城中作乱的眼线,务必查清他们的搜寻目标,同时安抚百姓,扑灭火灾,恢复城中秩序,切记不可惊扰无辜!”
“遵命!”陈牧抱拳领命,他浑身是伤,铠甲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却依旧精神抖擞,转身便率领将士们冲入城中。
“清虚道长,劳烦你率领道门弟子,协助守军封堵城墙缺口,用符箓净化残留的黑气,抵挡城外的敌人,务必不让任何一个邪祟再踏入城中半步!”黄飞虎又看向清虚道长。
清虚道长手持拂尘,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将军放心,贫道定不辱使命!”说罢,便率领道门弟子,向着城墙缺口飞去,拂尘挥洒间,金光点点,将缺口处的黑气驱散不少。
“其余将士,随我出城,彻底肃清城下的幽冥宗弟子与邪祟!今日,定要让这些贼子付出代价!”黄飞虎高声呐喊,青锋剑直指城下,眼中杀意凛然。
“杀!杀!杀!”将士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紧随黄飞虎冲出城门。
城下的幽冥宗弟子见状,非但不惧,反而纷纷停下撞击城门的动作,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们迅速结印,口中念动晦涩的邪咒,声音尖锐刺耳,如同鬼哭狼嚎。随着咒语声,无数黑气从地面涌出,汇聚成一道道黑色的洪流,如同奔腾的墨浪,向着大军冲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地面开裂,散发着浓郁的腐臭与阴寒之气。同时,城墙缺口处的邪祟也变得更加疯狂,嘶吼着扑向城头的守军,想要为城下的同伴争取时间。
“区区邪术,也敢班门弄斧!”清虚道长冷哼一声,手持八卦镜,周身金光暴涨,如同烈日般耀眼,他口中念念有词,八卦镜旋转起来,一道巨大的金光屏障瞬间展开,如同铜墙铁壁,挡在了黑色洪流的前方。“轰”的一声巨响,黑色洪流与金光屏障碰撞在一起,黑气四散飞溅,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而金光屏障虽微微震颤,却依旧稳固如初。同时,清虚道长挥动拂尘,无数金光符箓如同流星雨般落下,击中黑气便使其瞬间消散,击中邪祟便使其化为黑烟,惨叫声此起彼伏。
黄飞虎一马当先,冲入幽冥宗弟子之中,青锋剑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的剑法刚猛凌厉,兼具道家玄功的精妙,每一剑都带着破邪的金光,幽冥宗弟子的黑袍在剑光下如同纸糊一般,轻易便被撕裂,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一名幽冥宗的小头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手持一柄布满倒刺的邪刀,从斜刺里冲向黄飞虎,口中喝道:“黄飞虎,受死吧!我家长老早已算到你会回来,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黄飞虎眼神一冷,不闪不避,青锋剑径直刺出,速度快如闪电,瞬间便刺穿了那小头目的胸膛。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满了黄飞虎的银甲,小头目击瞪口呆,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低头看了看胸口的长剑,又抬头看了看黄飞虎,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缓缓倒下,气息断绝。周围的幽冥宗弟子见状,顿时一阵慌乱,攻势也弱了几分。
“杀!一个不留!”黄飞虎高声呐喊,手中的青锋剑愈发凌厉,如同蛟龙出海,辗转腾挪间,又斩杀了数名幽冥宗弟子。将士们紧随其后,如同猛虎下山,向着幽冥宗弟子与邪祟发起了猛攻。他们手中的兵器大多涂抹了符粉,对邪祟与幽冥宗弟子有着极强的克制作用,每一次劈砍、刺击,都能引发一阵金光,让敌人惨叫连连。
城外的战斗愈发激烈,金光与黑气不断碰撞,迸发出阵阵火花,兵刃交接的声响、将士们的呐喊声、邪祟的嘶吼声、幽冥宗弟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黄飞虎如同杀神在世,在敌军中横冲直撞,青锋剑舞动得密不透风,没有任何敌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三招,很快,幽冥宗弟子便死伤过半,剩下的人开始心生退意,想要逃离战场。
“想走?留下命来!”黄飞虎岂能容他们逃走,双腿夹紧马腹,乌骓马疾驰而去,青锋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飞出,瞬间便斩断了两名幽冥宗弟子的退路,将他们斩杀于马下。将士们也纷纷追击,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城外的幽冥宗弟子与邪祟如同丧家之犬,四处逃窜,却被大军层层包围,最终一一被肃清。
与此同时,城中的巷战也在激烈进行。陈牧率领五千将士,逐街逐巷地清扫幽冥宗眼线。这些眼线大多藏身于民房、店铺、寺庙之中,他们身着黑袍,脸上蒙着黑布,时不时出来偷袭巡逻的将士,或者纵火焚烧房屋,散布谣言,扰乱民心。陈牧深知百姓的安危至关重要,下令将士们不得惊扰无辜百姓,只针对那些身着黑袍、手持邪器、散播谣言的幽冥宗弟子。
将士们小心翼翼地搜索着,每到一条街巷,便先派人安抚百姓,让他们闭门不出,然后再展开搜查。一名幽冥宗弟子正躲在一家民房的屋顶上,手中拿着一个燃烧的火球,准备向街道上的百姓投掷,却被陈牧一眼识破。陈牧冷哼一声,手中的长枪猛地掷出,如同流星赶月般,精准地刺穿了那弟子的胸膛。弟子惨叫一声,从屋顶坠落,火球掉落在地上,被身旁的将士迅速扑灭,避免了一场火灾。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屋内的百姓连忙开门道谢,脸上满是感激与敬畏,他们刚才一直躲在屋内,吓得瑟瑟发抖,若不是陈牧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陈牧摆了摆手,沉声道:“诸位百姓不必惊慌,幽冥宗贼子已被我等围困,很快便会被肃清,大家安心待在家中,切勿外出即可。若发现可疑人员,及时告知街上的将士便可。”他安抚好百姓,便捡起地上的长枪,率领将士们继续向前搜索。
在另一条街巷,几名幽冥宗弟子正手持邪器,逼迫百姓交出家中的财物,甚至想要掳走几名年轻女子。陈牧率领将士们赶到时,正看到一名幽冥宗弟子举起邪器,想要斩杀反抗的百姓。“住手!”陈牧怒喝一声,手中长枪一挥,一道劲风飞出,将那幽冥宗弟子的邪器打落。将士们一拥而上,很快便将这几名幽冥宗弟子斩杀,救下了被困的百姓。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一名百姓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并非有意勾结贼人!”
陈牧连忙上前扶起他,温声道:“老人家请起,我知道你们是无辜的,我们只杀幽冥宗贼子,不会伤害百姓。你们尽快回家,锁好门窗,安心等待局势平定。”
半个时辰后,城外的幽冥宗弟子与邪祟已被彻底肃清,城墙缺口也被守军与道门弟子合力封堵,他们运来巨石、木材,混合着涂抹了符粉的泥浆,将缺口填补得严严实实,还在周围布置了数道符箓,防止黑气再次侵蚀。城中的幽冥宗眼线也大多被斩杀,只剩下少数残余分子躲藏在城中的隐秘之处,不敢再出来作乱。
百姓们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一些胆大的百姓开始走出家门,协助将士们扑灭火灾,清理街道上的尸体与杂物。孩子们躲在父母身后,好奇地看着忙碌的将士们,眼中少了几分恐惧,多了几分敬畏。街道上,将士们有条不紊地巡逻,道门弟子则四处洒下符水,净化空气中残留的黑气,冀州城渐渐恢复了秩序。
黄飞虎率领大军返回城中,看到城中秩序逐渐恢复,百姓们虽面带惊惧,却已不再慌乱,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他来到刺史府,与李刺史、苏文、清虚道长等人汇合。众人皆是满身疲惫,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痕,衣衫也沾满了血迹与尘土,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颓败之色。
“黄将军,此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回,否则冀州城危矣。”李刺史拱手道,语气中满是感激,若不是黄飞虎率军及时归来,他恐怕早已以身殉城。
黄飞虎摇了摇头,沉声道:“李刺史言重了,守护冀州城,本就是我等的职责。只是没想到幽冥宗如此狡猾,竟然声东击西,先是在青石峡谷设伏,又突袭冀州城,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个疑问,幽冥宗花费如此大的代价,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报复。
苏文坐在一旁,喝了一口水,缓解了一下口干舌燥,眉头紧锁,沉吟道:“我怀疑,幽冥宗是在寻找一件关乎他们开启幽冥通道的宝物。之前我曾查阅过道门古籍,记载中提到,幽冥宗想要开启幽冥通道,需要三件至宝,其中一件名为‘幽冥魂玉’,据说蕴含着无尽的阴寒之力,而这件宝物,很可能就在冀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