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六所的宫女婉青负责浣衣,每月偷偷托沈砚带一次“外书信”。她给他铜板,他藏在空心扫帚柄里。
信多寄往江南,字迹娟秀,却总在行间露出焦惶:父债未清,弟妹离散。沈砚想起自己硕士论文《明代宦官与财政》,忽觉讽刺——如今他成了论文里不会说话的注脚。
腊月初八,婉青递给他一封信,却用红蜡封口。沈砚摸到封口里的硬块,像半枚玉玦。
“若有人抢,先毁信。”她咬唇,眸子带霜。
当夜,沈砚把信埋进柴房炭堆,却怎么也睡不着。那玉玦像火炭,隔着炭灰灼他:冷宫、罪妃、外朝……一条线若被提起,会拖出多少颗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