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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卷 纪元劫，凡躯慈航
第11章 修心为先—拔苗难助长，武道勇攀登
老者的目光投向冰冷的金属墙壁，仿佛穿透时光，看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身影，语气中带着一丝追忆与自傲。不过，老者心灵最深处，却浮现出那抹让人心动的靓影，她犹如仙子临尘，让当时处于巅峰的他，都难以自持，最后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这才有了欧阳飞天的降生。
当然，老者知道，现在不是展示反面教材的时候，于是收回目光，重新落在儿子脸上，那无声的叹息比言语更沉重。他凝视着已近成年的儿子，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有期许，有担忧，更有一种关乎未来的沉重压力，内心更是在纠结：“外星人传授的那两种基因编辑技术，效果显著，但风险却极大。传统路径虽稳，却进展缓慢；捷径虽快，却可能万劫不复。”
这抉择，关乎儿子的一生，也系于整个计划的成败，他必须慎之又慎。密室内的空气，仿佛也因这无声的抉择而凝固，愈发显得压抑沉重。
父亲在心里如此纠结，欧阳飞天自然体会不到，在心中暗生不服，想自己十岁便已突破初境，十三岁时突破到了二境——昴宿凝辉，内力可转化为星屑真炁，隔空点穴，如今十七岁，刚刚突破到三境——毕宿断空，内力可外放形成星罡护体，可徒手斩断精钢兵器，纵然在东瀛年轻一代中，也算翘楚了。
老者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睛，似乎能穿透皮囊，直视他心底那点不甘，冷哼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千斤重压：“你以为，这便是了不起了？十三岁二境，十七岁三境……在我眼中，不过比路边顽石多了点灵光。”
他微微后仰，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目光投向虚空，仿佛穿越回数十年前的少室山：“我当年在少林寺为杂役，每日扫地、挑水、诵经，腹中空空是常事。全凭半夜偷溜至后山，借那一点微弱星光修炼《星切宿曜升华录》，每日至多两个时辰，还需提防戒律僧察觉。你呢？”
他的目光倏地收回，锐利如刀，钉在儿子脸上：“你锦衣玉食，灵药秘宝从不短缺，更有我为你铺路引航，如今却只到这区区三境，不觉羞愧么？”
他见儿子头颅更低，语气稍缓，却更显沉痛：“武者修行，内力愈深，欲望愈炽，此乃天道，非阴阳调和难以疏解。下乘者，被欲望牵引，早早破身，自断前程；中乘者，以意志驾驭情欲，心向武道，努力前进，直至天赋瓶颈难以寸进，方借双修之法，或可窥得一线天机，打破桎梏，跻身上乘。而你，”他叹息一声，失望之意溢于言表，“你天赋未尽，瓶颈未至，便如此急不可耐，实令为父失望。”
一番训诫，如冰水浇头，让欧阳飞天躁动的心绪渐渐平息。他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中虽仍有不甘，却多了几分清明：“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日后定当克制己身。”
他话锋一转，理性分析道：“只是，父亲也曾言明，那风婉君体质特异，于武者乃是至宝，修炼有极大功效。孩儿是担心，若我不及时出手，恐被他人捷足先登。李少奇前车之鉴，不可不防。”
老者伸手，指尖再次轻拂儿子脸上尚未消退的掌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神色。他能感受到，儿子此刻心绪已平，并非被欲望或怨愤驱使。
“人贵自知，而后能进。”他语气缓和下来，引经据典，“正如华夏宋代苏洵《权书·心术》所言：‘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武者，亦当有此定力。”
他肯定了儿子的顾虑：“风婉君确是千年难遇的鼎炉。然眼下有二弊：其一，她异体未熟，此时采摘，暴殄天物，效力十不存一，浪费极大；其二，你初入三境，根基未稳，勉强行事，非但获益寥寥，更可能阻塞未来晋升之路，得不偿失。”
“那何时才是最佳时机？”欧阳飞天追问。
“待她异体完全成熟，而你修为稳固在三境巅峰之时。”老者眼中精光一闪，“借此鼎炉之力，你可一举突破至四境——参宿破军，根基扎实，修行稳固，施展星陨七连击亦能圆转如意，毫无气滞之感，届时方配称‘星切大阴阳师’，与昔日的武当七侠相比，战力当在他们之上，足以与当今伊贺上忍首领分庭抗礼。更重要的是，此时破身，并无副作用，方可无碍道途。据我推算，此机大约在半年之后。”
“孩儿明白了。”欧阳飞天沉声道。
“你虽明理，心中仍虑他人染指。”老者洞悉其心中的忧虑，“此事你可放心。风婉君乃是刚烈如火的性格，她若不同意，谁能一品芳泽？况且，其情郎新丧，悲愤之际，一两年内绝不会接纳他人。且她就在县中，居于我眼皮之下，无人能轻易动她。只是……”他眉头微蹙，“此次雷击，她手持基因飞刃，身受重创，恐会推迟其异体成熟之期。”
欧阳飞天闻言，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冷光：“如此反倒于我有利。只要她不死，便是我的囊中之物，无人敢争。即便效果打些折扣，于我也是天大助益。父亲，您能否解释一下，风婉君所谓的异体特质，在科学上，到底是何种解释？”
老者：“几个月前，我在她脖子处埋下了一颗基因采集芯片。采集的基因数据表明，她天生开启了三个特殊的远古人类基因开关，这在现代人类个体中，是十亿分之一的概率。分析结果表明，她的肌肉纤维具有一种奇特的围观结构，天然具有超高的‘能量-功’的转换效率。”
欧阳飞天：“可否换一个玄幻一点的解释，她就是天生武者之体？”
老者：“可以这么比喻。她的神经信号传递速度极快、损耗极低，比常人优秀十倍，这使得她反应速度、身体协调性远超常人，看起来就是‘天生异体’。她的‘异体’并非简单的力量强大，而是其全身细胞的线粒体的个数、强度和协同工作能力，都远超常人，由此引起的能量代谢与信息传递，可以趋向一种高度的量生物子协同态。按原来的成长速度，大约还需半年，她的身体将形成一个稳定、统一的‘生物场’，届时其效能将达到峰值，且状态稳定，方可进行‘信息拓印’，或者说移植到你的体内。”
欧阳飞天：“可是这场雷击……”
“这场雷击……能量骇人，其电磁脉冲与辐射，粗暴地干扰了她体内脆弱的生物量子相干过程，引发了大规模的‘退相干’。这好比在即将共鸣的音叉上狠狠敲了一锤。她身体的‘场’已彻底紊乱，需要时间平复扰动，重新同步。‘采摘’的时机，不得不推迟了。”
经过这个科学解释，欧阳飞天的疑问不但没变少，反而变多了，他最关心的问题“如何夺取这种异体之力”，反而成了更大的疑问。但他挨了刚才那个耳光，不敢再提这个话题。
老者显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却也不点破，让年轻人保留一点幻想也好，这样更有前进的动力。老者显然知道，所谓的使用练武炉鼎，其实是使用特殊的生物医学装置，就像骨髓移植那样，将风婉君体内那种异体之力的本质机制剥离，然后移植到欧阳飞天的体内。
欧阳飞天为免再次挨训，赶紧转移话题：“眼下倒是李少奇那厮，不知此次能否再逃一劫，我们后续该如何应对？”
“你父亲欧阳超，应快有消息了。”老者话音刚落，桌上加密通讯器便嗡嗡震动起来。他按下接听，欧阳超急切的声音传来：“师叔！医院刚报，遭遇罕见雷击，李少奇喉部被雷电击穿，已确认当场死亡！其女友风婉君被波及昏迷，正在抢救！”
老者得到确切的死亡消息，心中一块大石落地，但多年谨慎让他仍追问道：“亲眼确认了吗？”
“当值医生确认的，死亡诊断书已开。”欧阳超回答。
老者确切答复后，基本放心了，但总觉得还有点担忧，怕事情出现反转，沉吟片刻，指令清晰传出：“你亲自去现场，务必确认李少奇已死，并安排尽快火化，免生枝节。另外，不惜代价抢救那女孩，费用由医院承担，也算积点阴德。”
结束通话，密室内重归寂静。老者看向儿子：“虽未得到脑波数据，但此心腹大患已除，总归是好事。小天，你准备一下，节后就启程前往昆仑基地，参加此次军方特训。记住，务必力争上游。据线报，此次特训头名奖品，乃是楚氏先祖陵中出土的《太虚星河诀》第一式。你无论如何，都要将其夺到手，其他的金钱、尊严、美女等都可以放弃。”
“仅是第一式，便有如此价值？”欧阳飞天眼中燃起炽热的火焰，那本《太虚星河诀》，他志在必得。唯有掌握此等力量，他才配在半年后，享用那枚精心培育的“道果”，在这星穹之下，盗取属于他自己的天命。
“楚氏先祖乃不世出的奇才，”老者语气带着罕见的凝重，“十岁通晓少林、武当正宗心法，二十岁尽揽少林七十二绝技、武当诸般秘传，天下武功近乎无所不窥。此后十年游历，更融汇各家秘法于一身。其武学成就，堪称集数千年之大成，恐已超越达摩，直追释迦、老子之境。你说，这第一式，价值几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