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偃师之谜
他将父亲的青铜罗盘放在沈青梧面前,指着背面的刻纹:“你看这罗盘背面的古纹,和你手札里‘偃师’的标记比对过吗?”沈青梧连忙翻开手札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模糊的刻纹,是齿轮状的边缘,中心是个“偃”字。她将手札放在罗盘旁,两人同时吸气——罗盘背面的刻纹,边缘竟是与“偃师”标记一模一样的齿轮纹,只是中心换成了“周”字,像是同一套纹样的变体。
“我母亲在手札末尾写过‘偃师主矿务,其纹类周监之盘,疑为同源’。”沈青梧的声音有些颤抖,指尖轻轻抚过两种刻纹,“当年我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看来,‘偃师’不仅操控着西山矿场的无名异开采,还与你父亲的罗盘有某种关联。或许,你父亲当年也在追查‘偃师’,才被人诬陷?”
周韶光点点头,从袖中取出苏府铁盒里的兵器图纸,铺在案上:“你看这刀柄的‘偃师’标记,齿轮纹的弧度、刻痕的深浅,和罗盘纹、你手札的标记完全一致。父亲当年任矿监时,曾给母亲写过信,说‘矿中有异徒,私造兵器,纹甚怪’——这‘异徒’,定然就是‘偃师’!”
两人凑在案前,对着罗盘、手札和图纸反复比对,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上,将三种相似的纹样映在一起,像一张被撕碎了十年的拼图,终于找到了拼接的第一个缺口。沈青梧忽然想起什么,翻到手札中间一页,上面画着个简易的人像:戴着西域风格的尖顶帽,手持锻造锤,腰间挂着块方形玉牌,玉牌上的刻纹模糊不清。
“这是我母亲偷偷画的‘偃师’使者的模样。”沈青梧解释道,“母亲说,矿难前三天,这个使者曾去太医院找过她,说‘愿出千金,请姑娘为矿中之事保密’,被母亲拒绝了。她记得使者说话带着西域口音,左眉骨上有颗黑痣,最关键的是,腰间玉牌上刻着个‘师’字——不是‘师徒’的‘师’,是‘矿石’的‘石’加个‘币’,通‘师’音,是西域的异体字。”
“师?”周韶光皱起眉头,指尖在案上写了个“师”字,“汴京的西域商队里,确实有个姓师的胡人,叫师哲瀚,常年做矿料生意,和苏家往来密切。苏府的信件里提到‘致苏东家,墨金砂已运至西角楼,着人交与西域商队’,这商队,很可能就是师哲瀚的。”他忽然想起柳夫人昨晚说的话,“母亲昨日也提过,父亲旧案卷宗里有个‘师姓胡商’的记载,只是当年没查到具体身份。”
“三日后就是苏家与西域商队约定的交接日。”沈青梧的目光落在图纸上的兵器纹样上,“我母亲手札里记着‘偃师每季度初三转运,以纸鹤为号’,妙手斋的纸鹤刚好是每月初三交货,时间完全对得上。我们若能在西角楼码头抓到师哲瀚,或许就能问出‘偃师’的真实身份!”
“可苏衍还在牢里,‘偃师’会不会察觉异样,改变交接时间?”周韶光顾虑道,他拿起罗盘,指针依旧微微偏向西北,那里不仅是西山矿场,也是师哲瀚西域商馆的方向。沈青梧想了想,从皮褡链里取出一小包无名异粉末:“不会。‘偃师’行事极为谨慎,且对自己的势力极为自信。他们既然敢用苏家做傀儡,就不怕苏衍被抓——或许在他们眼里,苏衍本就是可以随时丢弃的棋子。”
她将粉末倒在纸上,摆成一个简易的矿脉形状:“而且无名异锻造的兵器不能久存,久了会生锈变脆,必须按时转运。更重要的是,我母亲手札里说,‘偃师’与苏家的约定是‘纸鹤到,货即发’,妙手斋的纸鹤已经送到苏家,他们没有理由不按时交接。”
周韶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府衙外熙攘的人群。晨雾早已散去,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往来行人的身影。他忽然想起张全的话,想起柳夫人的提醒,转头对沈青梧道:“沈姑娘,有件事,我想我该告诉你。”他从袖中取出那张画像,放在案上,“这是你母亲林夙的画像,十年前,她曾是弹劾我父亲‘监守自盗’的关键证人。”
沈青梧的身体猛地一僵,指尖颤抖着抚过画像上母亲的眉眼,眼圈瞬间红了。“我知道。”她轻声说,声音带着点哽咽,“母亲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当年对不起周矿监,我是被逼的,你若有机会,一定要替我还他清白’。她还说,当年弹劾的奏章,她只签了字,内容都是别人写好的,连看都没让她细看。”
周韶光愣住了,他没想到沈青梧早已知道真相。“那你……为何还要帮我查案?”他问道。沈青梧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却笑得很坚定:“因为我信我母亲的话,她不是那种诬陷忠良的人;更因为我信你,从你为陈忠验尸时的专注,从你对父亲冤案的执着,我就知道,你和我一样,只想查清真相。”
她拿起罗盘,放在两人中间:“你看这罗盘,‘慎独’二字刻得这么深,想必是你父亲的座右铭。我母亲也常说,‘医人先医心,查案先查己’。两家的旧怨,是被人挑起来的,我们不能让真凶逍遥法外,还让父辈的冤屈继续沉埋。”
周韶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的最后一丝隔阂也烟消云散。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说得对。从今日起,我们不仅是同盟,更是同路人。不管‘偃师’势力有多大,不管前路有多难,我们都要一起查下去,还两家父辈一个清白。”
“我母亲在手札末尾写过一句‘偃师主矿务,其纹类周监之盘’。”沈青梧的声音有些颤抖,“当年我不懂这话的意思,现在看来,‘偃师’不仅操控着西山矿场,还与你父亲的罗盘有某种关联。或许,你父亲当年也在追查‘偃师’?”周韶光点点头,将苏府铁盒里的兵器图纸铺在案上:“你看这刀柄的‘偃师’标记,和罗盘纹、你手札的标记,都是同一套纹样。父亲当年被诬陷,很可能是因为查到了‘偃师’锻造兵器的秘密。”
两人凑在案前,对着罗盘、手札和图纸反复比对,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纸上,将三种相似的纹样映在一起,仿佛一张被撕碎的拼图,终于找到了拼接的缺口。“我母亲说,‘偃师’是个代号,不是真名。”沈青梧忽然想起什么,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个简易的人像,戴着高帽,手持锻造锤,“母亲说这是她偷偷画的‘偃师’使者的模样,那人说话带着西域口音,且腰间挂着块玉牌,上面刻着‘师’字。”
“师?”周韶光皱起眉头,汴京士族中并无姓师的大户,但西域商队里常有姓师的胡人。他想起苏府信件里“致苏东家,墨金砂已运至西角楼,着人交与西域商队”的内容,“苏府的信件提到西域商队,或许‘偃师’的使者就是通过商队与苏家联络的。三日后就是‘偃师’转运兵器的日子,我们盯紧西角楼码头,或许能抓到那个挂着‘师’字玉牌的人。”
“可苏衍还在牢里,‘偃师’会不会改变计划?”沈青梧担忧道。周韶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府衙外熙攘的人群:“苏衍只是‘偃师’的傀儡,他被抓,‘偃师’或许会加快转运速度,毕竟这些兵器不能长期存放。而且,‘偃师’很可能会派人去牢里杀苏衍灭口,以绝后患。”他转身对沈青梧道:“我们兵分两路,我提审苏衍,逼他说出‘偃师’的具体联络方式;你带着朱正去西角楼码头布控,重点盯着西域商队,尤其是腰间挂‘师’字玉牌的人。”
沈青梧点点头,将手札和鉴定记录收好,指尖摩挲着泛黄的纸页,忽然抬头道:“周推官,我母亲手札末页提过一句‘偃师主矿务,与无名异渊源甚深’,还画了个奇怪的标记,说是‘偃师’使者腰间玉牌的纹样。”她摊开手札,指着那处模糊的刻纹,“这纹样,倒与你罗盘背面的古纹有几分相似,或许先父当年追查的,正是这个‘偃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