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三爷书斋喜得双物，镜灵碎片旧事重提
༺展卷三·素雪千里༻
月明星稀，蝉鸣声声，知了长叫。
几乎整个柳氏都在扮演撕心裂肺，守卫因此薄弱，我们没绕多少路，就到了柳云全书斋。
“书柜后有一凹槽，打开是一支簪子，是后天淬炼的空间法器。沾上柳云全的血，里面东西就出来了。”他关门，展开结界。
“她的血？哪里有。”我用灵力移开书柜。
他传送出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琉璃皿。“放出柳云全尸身之前就备好了。”
我拿出书柜背面凹槽的玉簪，很精致，像是重要的礼物。
苍兰将皿中液体滴落簪身。他掌心的伤口已在灵药作用下结了一层薄痂，但因处理得实在草率，边缘依旧皮肉翻卷，看着便觉刺痛。
血液与玉簪接触的刹那，一股属于耐心象力与精纯灵力混合的波动逸散开来——是封印解除的迹象。我立刻探入灵力，将其中封存之物尽数传送至一旁的书桌。
灵光闪过，书桌上赫然多了一封信，以及一片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青色碎片。
我走近书桌。那枚碎片周遭萦绕着浓郁而熟悉的空间法则波动，不容我细想曾在何处感受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抢先一步将其拈起。
我顺着那只手抬头，正看见苍兰以双指轻点太阳穴，将那碎片收入了识海。
本源碎片竟能如灵石般储存于识海？可本源之力具有极强的专属性……他当真是镜灵？
直到他屈指敲了敲那封信旁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才收回思绪，拆开信封，迅速展读。
“内容逻辑并无纰漏，你确定，他是冤死？”我抬眸，看向他。
“我确定。”他起身，抬手欲碰信纸，又落下，“印泥，什么材质。”
我指尖划过那抹晶莹又沉重的红：“贪婪象浸过的朱砂、玛瑙、珍珠粉。”
“嗯。柳云逸修的什么象。”他问。
“外界都传闻他是贪婪心使。”我答，瞳孔一缩，“柳云忠修的不是。”
“那么，现在只要确定，这象力不是别人融进去的，柳云逸罪名就证实了。”他指了指书柜。“柳云全负责财政，账本应该齐全。就是八百多年前的，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的目光扫过那高大的书架。
足有一丈高，顶层陈列着几只琉璃盏，下面四层则密密麻麻塞满了账册。
最底层靠右的位置，整齐地码着四册蓝布包背装帧的厚册，与上方的单本线装截然不同。
我拿起最左侧的那一册，取出其中的书，第一本封页写着：“三界198年至天幽4年”
我随手翻开。
时间过了太久，即使浸过耐心象力，边缘也开始泛黄卷曲。
“三界200年8月14日，魔尊府少主怀渊携仆叛逃，不待柳氏出兵，踪迹无寻。”
我？携仆？叛逃？三界200年？我上次记忆闪回的一年后？
叛逃是意料之中。但我怎么会带下人？我又为什么叛逃？
熟悉的头痛欲裂。
身子轻飘飘的，那青衣掠来，我软软倒在他身上。
或许是头痛激起了冰魄幽兰，身体简直不像是我的。
冷冽的雪松香此刻也让人异常安心。我在硌人的怀抱下，竟昏沉睡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