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皇帝听完萧御珩关于南境兵变的奏报,脸色瞬间如宣纸般苍白,他踉跄着扶住龙椅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南境十万兵……还勾结了蛮族……柳成渊竟敢毁我大胤根基!”
殿内文武重臣皆屏息而立,户部尚书颤声出列:“陛下,京中禁军仅五万,除去守城兵力,能调往京郊布防的不足三万,若南境军与蛮族联军合力来犯,恐难抵挡啊!”
“难抵挡也要挡!”萧御珩上前一步,声音掷地有声,“儿臣愿亲率禁军前往京郊,凭险据守,拖延敌军时日。同时恳请父皇下旨,调北境守军南下驰援,北境将军与儿臣有旧,定会星夜兼程赶来!”
兵部尚书立刻附和:“殿下之策可行!北境守军骁勇善战,若能及时南下,定能解京城之围!”
皇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慌乱,沉声道:“准奏!朕即刻拟旨,调北境三万精兵南下。御珩,京郊防务便交给你了,务必守住三日,待援军到来!”
“儿臣领旨!”萧御珩躬身接旨,刚要转身部署,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内侍监总管李德全连滚带爬地闯入,脸色惨白如纸:“陛下!不好了!天牢……天牢出事了!柳成渊……柳成渊被人杀了!”
“什么?!”御书房内众人皆惊,萧御珩猛地回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昨夜刚吩咐暗卫严加看管,绝不让柳成渊出事,怎么会突然被杀?
“是谁干的?!”萧御珩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李德全颤抖着回道:“天牢守卫说……凌晨时分听到牢房内有异动,冲进去时柳成渊已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现场没有任何脚印,只在墙角发现了这个……”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银质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影”字。
萧御珩瞳孔骤缩,伸手夺过令牌——这是他暗卫营的令牌!而且是统领级别的暗卫才有的信物!
“不可能!”萧御珩紧握令牌,指节泛白,“暗卫营令牌从不离身,且有专人看管,怎会出现在天牢?”
皇帝脸色愈发阴沉,他看着那枚令牌,又看向萧御珩,眼神中多了几分疑虑:“御珩,这暗卫营……不是由你直接掌管吗?柳成渊死在暗卫令牌之下,你怎么解释?”
殿内重臣顿时窃窃私语,目光纷纷投向萧御珩,带着几分探究与怀疑。萧御珩心中一沉,他知道,有人在暗中布局,想要将柳成渊之死嫁祸给他!
“父皇,儿臣冤枉!”萧御珩躬身行礼,声音坚定,“儿臣昨夜刚从北境归来,暗卫营虽由儿臣掌管,但近期一直由林知锦统领调度。且柳成渊知晓南境密道的秘密,儿臣绝无理由杀他!定是有人伪造令牌,故意嫁祸儿臣,搅乱朝堂!”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侍卫的通报:“启禀陛下,林统领求见!”
萧御珩心中一动,立刻道:“父皇,让林知锦进来,她定能说清此事!”
皇帝点头,示意侍卫传林知锦入殿。片刻后,林知锦一身戎装闯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她刚踏入殿内,便看到萧御珩手中的令牌,脸色骤变:“这是……暗卫营统领令牌!怎么会在殿下手中?”
“你认识这枚令牌?”萧御珩问道。
林知锦点头,语气凝重:“此令牌归暗卫营副统领影风所有,昨夜我派他率人暗中监视京中柳家残余势力,至今未归。方才我去暗卫营查探,发现影风的营帐空无一人,且他的贴身匕首也不见了!”
“影风……”萧御珩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心中豁然开朗——柳成渊之死,定是影风所为!可影风为何要杀柳成渊?是被人收买,还是本身就是柳家的卧底?
皇帝看着林知锦,沉声道:“林统领,你立刻派人追查影风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真如御珩所说,有人伪造令牌嫁祸,务必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臣遵旨!”林知锦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御书房内再次陷入沉默,皇帝看着萧御珩,语气缓和了几分:“御珩,此事朕暂且信你。但柳成渊已死,南境密道的秘密无人知晓,你务必多加小心,切勿再出纰漏。”“儿臣明白。”萧御珩躬身应道,心中却充满了疑虑——影风的突然叛逃,柳成渊的离奇死亡,背后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他缓缓收紧。
离开御书房,萧御珩立刻前往天牢。牢房内,柳成渊的尸体已被抬走,地面上的血迹尚未干涸,墙角的令牌印记清晰可见。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面,突然发现墙角的砖石有轻微的松动——这难道就是柳成渊所说的“密道”入口?
萧御珩心中一动,立刻命人叫来天牢守卫,让他们撬开松动的砖石。砖石被撬开后,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里面传来阵阵潮湿的气息。
“看来,这就是柳家连通外界的密道。”萧御珩看着洞口,眼神冷冽,“影风杀了柳成渊,或许就是为了掩盖这条密道的秘密,好让京中的内应通过密道接应南境军。”他立刻命人封锁密道入口,同时派人进入密道探查,务必查清密道的另一端通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