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曾在十年前不经意的回眸中俘获了他,又在她离婚后的灰暗日子里,盛满过破碎的坚强。
齐少的眼里突然又了一种短暂的清明。
“不!”
“不能是现在!”
“我不能这么做!”
齐少心里十分清楚,他是爱童梦瑶这个女人,甚至可以说是爱到了骨髓里。
但他得像个真正的男人那样爱她,而不是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他是想得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身子,而且是想得发狂,但他要的不是一次趁人之危的掠夺!
齐少要的是童梦瑶的心甘情愿,要的是她紧闭的心扉为他彻底敞开,要的是她在清醒的时刻,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借口地将自己的身体交付给他。
他齐少想要的是身与心双重意义上的征服和拥有。
一次错误的冲动,可能彻底毁掉他十年筑起的、好不容易在她身边占据的位置。
巨大的挣扎在齐少脸上掠过,他的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最终,齐少凭借着钢铁般的意志,强行将心底那燎原的欲望压了下去,压下去的那一刻,齐少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紧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带着纯粹的关怀:
“梦瑶,你好好休息……天色已经不早了,我先走了。”
说完,齐少刻意避开童梦瑶那玲珑的身段。
紧接着齐少强迫自己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就在他刚迈开步子的那一刻,一只带着灼人温度的手,突然从后面伸来,轻轻地、却无比坚定地拉住了他的手腕。
那只手的力道并不大,却像一道无形的电流,瞬间击穿了齐少所有的防线,将他钉在原地。
他全身的血液骤然凝固,随即又以更猛烈的态势冲向四肢百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齐少快速地转过身来。
童梦瑶不知何时已经半坐了起来。
丝绸被单滑落至她的腰间,露出她穿着精致吊带睡裙的上身。
光洁的肩头和锁骨在暖光下泛着细腻的釉色。
她的脸上依旧带着醉意的红晕,但那双眼睛——
那双曾令齐少魂牵梦萦的眼眸里,此刻却燃烧着齐少从未见过的火焰。
迷离的水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人的清明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赤裸裸的邀请。
那眼神锐利得几乎穿透了齐少的灵魂。
紧接着童梦瑶的红唇微微开启,吐出的话语像淬了火的钩子,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重量:
“齐少……”
“难道你就不想……好好地陪陪我吗?”
轰——!
这句话,精准地投进了齐少心中那堆积了十年、早已干燥如柴薪的欲念之上。
瞬间燃起了冲天烈焰!
所有的理智,在童梦瑶这句直白的邀请和那双燃着火焰的眼睛面前,被炸得粉碎!
十年!
整整十年!
多少个梦里反复出现的场景,此刻竟以如此直接、如此诱 惑的方式呈现在齐少的眼前!
这样的时刻,他想!
他怎么会不想!
他是日想夜想,想得骨头缝里都渗着渴望!
瞬间,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将齐少猛地拉回到床边。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童梦瑶的身侧,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齐少眼中翻涌着骇人的风暴,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
“梦瑶……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童梦瑶没有退缩,反而微微仰起头,迎向他灼热的目光。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齐少拿因为极度克制而绷紧的下颌线。
那触感让齐少瞬间浑身一颤。
那一刻,童梦瑶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难以捕捉的情绪,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亮出了最后的底牌。
紧接着,童梦瑶的嘴角扯出一个带着苦涩和无尽诱 惑的弧度。
声音更低,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向齐少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自尊堡垒:
“难道……”
童梦瑶眼波流转,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哀艳,
“你是嫌弃我……嫌弃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那一刻,齐少心中所有的克制,在童梦瑶这句带着自毁意味的质问和眼中那抹破碎的哀艳面前,轰然坍塌!
十年筑起的堤坝,瞬间被滔天的渴望冲溃!
“不——!”
一声压抑了十年的、如同野兽般的低吼从齐少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压抑了十年的狂躁和占有欲毫不保留地涌了出来,力道之大,无人可挡!
那一刻,齐少的眼睛里只剩下眼前这个女人——
这个让他魂牵梦绕、煎熬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齐少理智的弦彻底崩断,火山积蓄了十年的熔岩,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齐少猛地俯下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力道狠狠地吻了上去。
那不是温柔的触碰,而是掠夺,是吞噬,是宣告!
十年的相思、十年的隐忍、十年的守护与等待,在这一刻瞬间化为燎原的烈火,将两人彻底席卷、焚烧。
童梦瑶在他强势的掠夺下微微战栗,闭上了眼睛。
童梦瑶抬起手臂,环住了齐少宽阔而剧烈起伏的脊背,指尖深深嵌入他昂贵的衬衫面料,那力道,像是抓住汹涌海面上唯一的浮木,又像是在确认某种终结。
窗外,城市的霓虹依旧冷漠地闪烁,不知疲倦地勾勒着钢铁森林的轮廓。
而在这间总统套房内,十年的光阴终于酿成了两人此刻的醉与梦。
漫长的追逐似乎抵达终点。
又或者,这仅仅是另一段更为纠缠、更无法预测的篇章那汹涌的开端。
尘埃落定,抑或是迷途更深?
无人知晓。
只有那无声滑落的两人衣物,在暖黄的灯光下,轻轻地洒落在地。
整个房间内,此刻留下的尽是男女之间相互吸引的那种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