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苏琦玥说完话之后,姜苢本想出去走走,却不料一阵剧痛袭来,身子骨又被病折磨得反反复复,竟是直直晕了过去。
再一醒来,已然是卧于床榻,再无法起身了。
病床前围了许多自己熟悉的面孔,萧胤、苏琦玥、琴雪、若明……她虚弱而吃力地向外望去,看见了窗外的蹑云和逐月。
蹑云死死地盯着姜苢,眼眶都红酸不已也不眨眼;一向强势的逐月更是在那不住地抹眼泪。
这两个死孩子。姜苢混混沌沌地想,怎么不听话呢?不是说了这两个月不准回宫?
“母后、母后……”
萧胤半坐着,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唤着她。
苏琦玥站在萧胤身后,拿着深的能拧出水来的手帕擦眼泪:“姨母……”
琴雪呜呜哭的最大声:“娘娘……琴雪不要你躺着……呜呜。”
若明一边掉眼泪一边环着琴雪的肩膀,像是要给自己姐妹一个安慰。
一众人性格各异,动作各异,却只有一点相同,都对姜苢真心实意。
姜苢头更疼了:“好了。”
自己说的话都没注意,是气若游丝。
她感觉很累,眼皮撑不住的闭合。又有前所未有的轻松,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就没了般。
“子乐,多大的人了,还哭。不成样子。我怎么教你的呀……”
“额娘……”萧胤眼圈红红,硬是止住了眼泪泪水越积越多,在眼眶里面打转。
“额娘先睡会,等额娘醒来训你雅……”
姜苢想尽量轻松地说完,可声音到最后已经微不可闻了。
萧胤只能把耳朵贴近姜苢嘴边,听她一张一合,吐着气音。
“额娘?额娘?”
“雪!人呢!快去看看有没有下雪!”萧胤刚暴怒了一句,就柔下声来,怒瞪一圈人,压抑着声音低吼道。生怕吵到了姜苢。
苏琦玥最先反应过来,拉开窗子,屋外干净一片,哪里有什么飘落物。
刚转头想说没有,就听琴雪惊呼:“是雪!下雪了!”
苏琦玥又转过头看向窗外,屋外起先是飘落了几分轻盈柳絮,然后是鹅毛大雪。
苏琦玥喃喃道:“下雪了……”
萧胤忙向姜苢报喜:“额娘,下雪了。您快看看,外面下雪了。”
却终究是没等来回应。
“额娘……”
萧胤眼泪一瞬间决堤,哭的不成样子:“额娘,你看看我,我现在不听您话了,您快训我啊……”
……
许久,萧胤皆不离去,一向寡言少语性子冷淡的皇帝此时成了连最能说的长舌妇都要甘拜下风的存在。
直到——
“太后……驾崩了。”大太监来福成了泪人,还是颤颤巍巍,说出这句大家都不想听到的话。
就像是噩耗般的终止符,萧胤听此如当头一棒,打了他个魂飞魄散。
但也终于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了。
一瞬间撕心裂肺。
“娘——!”
史书记载,平康21年,盛元太后姜苢驾崩,平康帝悲痛欲绝,食不下咽,白发丛生,失魂七日,几欲随太后而去。
“滋——滋——”
“世——滋——重启——滋——”
“叮!”
“哇,疼死我了!这是哪啊?”
“叮!”
“恭喜宿主姜苢绑定成功,我是您的专属系统。”
“我、我这是穿越了?”少女摆摆手,东扯扯西扯扯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服饰。
“任务一:成为冠绝后宫之人。”
“任务二:平定天下,国泰民安。”
“哈?什么?喂!喂喂你不会连个金手指也不给吧?怎么真消失了?”
“系统?系统爸爸?”
“靠!”
三年后。
“我又见不着皇上,也不想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少女大大咧咧,盘起腿往嘴里丢葡萄,形象全无,待葡萄见底了嚎一嗓子,“琴雪,再给我拿一盘来!”
“小姐……娘娘!娘娘慎言!”琴雪急得团团转,又气得跺脚,“娘娘您就算是倚着老爷身份当了德妃您也不能这么佛……佛系啊!”
“小琴雪,枉费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姜苢一乐,“这宫里短不了你小姐我的衣食……不过你说得对,不能太安逸了。这休息也休息够了,咱该开始干正事了。”
“走,咱捡个皇子去~”
琴雪一脸气鼓鼓,随着姜苢走向仃泠院,那里是没了娘的皇子待的地方。
“哟,我瞅着你不错。”姜苢眼睛一亮,笑眯眯的捏起一个小孩的包子脸,“你叫什么?”
小孩看样子过得不是很好,脸上有些脏兮兮的,衣服上旧的都是补丁,瘦的只有皮包骨头。在姜苢看过来时眼神有些闪躲,闷闷道:“回德妃娘娘,我、我叫萧胤。”
“好名字。不过,从今日起你就要改口了。”姜苢面上笑嘻嘻,言语却是不容拒绝的威严,“从此往后,你就是我姜苢的儿子。我姜苢的儿子不会比任何人差,你可听懂了?”
小孩眼神由涣散渐渐转变为坚定:“儿臣明白。”
十年后。
“来人呐,把哀家拖出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