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准备出征
其实李铭还有一个目的。
“各项事宜都已准备妥当了吧？”等其他人走开后，李铭随口问了一句。
“一切皆已就绪，今日的预演十分顺利，随时都能出发！”此次出征的总指挥王如龙，语气沉稳地回应道。
“那些佛郎机人到了没有？”李公子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
“已经来了，昨日侦察船传来消息，他们如今停泊在平湖港南边五十里的福田浦，那地方风高浪急，港湾的条件颇为一般，实在让人有些费解，不知他们为何会选择在那里进行贸易。”王如龙微微点头，要知道，只有他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清楚，公子将这场对日惩戒战争定在秋季，其中一个重要缘由，便是等着这帮红毛鬼到来。
“想必是和平户藩闹僵了吧。”李公子不假思索地说道，“大村家的福田浦港口条件确实差强人意，所以他们正借助当地的教会从中运作，企图获取大村家的另一处港口深江浦，也就是长崎。”
“难怪公子命我扫荡北九州沿海。”王如龙恍然大悟道，“还让我四处宣扬主力舰队即将抵达，到时候要‘三光北九州’，原来是为了吓唬大村家，好让他们向佛郎机人求援啊。”
李铭对日本的情况了解得比身为前线指挥官的王如龙还透彻，这让王如龙压根不想深究原因，毕竟，对方是身份尊贵的公子，在这世上似乎就没有他不了解的事物。
“此次他们来了几条船？”李铭再次发问。
王如龙赶忙将斥候绘制的草图呈上，同时回答道：“回公子，一共三条船，其中一条是福船，另外两条是西洋船，还请公子过目。”
李铭接过草图，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一大一小两条船都悬挂着构造复杂的西洋帆，其中较大的那艘船有三层火炮，船艏楼和船艉楼高高矗立，气势恢宏，从这些特征来看，应该是一艘卡拉克大帆船。
而较小的那艘船只有两层火炮，船艏楼看不到，船艉也颇为低矮，整体显得较为寒酸，与大船相比，气势上差了不少。
李铭的眼睛却紧紧盯着这条小船，喉咙明显滚动了几下，那副模样，就像一个极度贪婪的人看到了梦寐以求的稀世珍宝。
“我等的就是它！这运气真是不错！”李铭难掩激动，压低声音说道，“这次绝对不能让它从我们手心溜走！”
“公子，明日就令舰队启航为妥。”金科神情严肃地提醒道，“佛郎机人自澳门远道而来，孤军深入至此，趋利避害的本能会让他们格外谨慎，若他们探明我们舰队的实力，很可能会直接拔锚返回南方。”
“嗯，确实很有可能。”李铭十分认同地点点头，坚定地说道，“那只要风向适宜，明日便出征！”
“是！”两人赶忙郑重地应下。
次日清晨，城下军营中低沉的号角声打破了寂静。
一队队警员身着与昨日完全相同的装束，整齐有序地朝着码头迈进，他们背着统一的蓝色厚棉布大背包，右肩挎着长枪，左肩则背着套在蓝布套里的竹筒水壶，在直属警官的引领下，队伍行列严整，尽显纪律性。
当然，也有部分警员并未携带行装，空着手列队，这些警员肩负着留守基地的任务，同样不可或缺。
大约一刻钟后，整个警备区的四千名警员已全部在码头前整齐列队完毕。
此时的码头一片肃静，四千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连咳嗽声都未曾响起。
要知道，这四千警员中，仅有一千五百名海警是由保安队转化而来，他们经过了长期严格的训练，而其余警员能达到如此严整的列队效果，着实不易。
有两千五百人，此前几个月还在江南航运当水手，到七月份才转入警备区，开始接受童主任安排的军训。
童主任能力非凡，经过两个月的训练，便让这些人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至少从立正列队的情况来看，和老警员已没什么差别。
看到这一幕，手持漆黑色精神注入棒的童主任满意地点点头。
他没穿外面的斗篷，里面修身的深蓝色大翻领短下摆箭袖曳撒清晰可见。
曳撒的箭袖上有三根银色饰带，和他帽儿盔上的三颗银星一样，都象征着他高级警督的身份。
此次童主任会随军出征，督促新警员在执行任务的空闲加紧训练，随时为他们注入精神！
有他严密监督，谁还敢出声？一阵密集的军鼓声中，李公子在众多高级警官的簇拥下，登上了点将台。
李铭的右手边，站着同样着装打扮的郑若曾，起初，郑老先生极力推辞，可终究还是拗不过李公子的再三请求，只好跟着登上这舞台，参与此次的活动。
要知道，郑若曾是李铭海军理论的两大奠基人之一，而此次意义重大的对日惩戒行动，在很大程度上就是郑若曾所秉持的制海权观念的具体体现，这样重要的时刻，他又怎能缺席这场盛典呢？
待众人在点将台上整齐地一字排开后，童梓功神情严肃，大声喝道：“敬礼！”
在一片‘哗’然的鞋跟相击声中，全副武装的警员们行注目礼，空手的警员则行举手礼。现场四千双眼睛，皆热切地聚焦于高台之上的将领们。其中，有声名远扬的抗倭英雄，有爱兵如子的童主任，还有众人效忠的对象——李公子。
李铭率先庄重地向将士们宣告：大明皇家海运总公司已于上月正式成立，经隆庆皇帝特许，日月同辉旗被定为大明皇家海运旗，此后，大明皇家海运势力麾下的所有船只，都必须悬挂此旗，以此作为海上身份的标识。
紧接着，旗舰上礼炮轰鸣，点将台后挡风墙上的蓝布帷幔，在滑轮的拉动下缓缓向两侧分开，一面巨大的旗帜映入众人眼帘。旗面呈鲜红色，黄色的太阳与娥眉月相互依偎，居于旗面中央，高高悬挂，尽显威严。
“日月所照，皆为王土，舰队所至，莫不服从！”在这面庄严的日月同辉旗下，李公子向将士们发表了题为“我们的征途是浩瀚大海”的演讲。
“各位同仁，有些熟悉我，有些初次见面，我是李铭，大明皇家海运总公司的负责人，同时也担任海警部队的总警监，是大家的领导。”
“看到大家今天精神饱满、严阵以待的状态，我感到非常满意，你们中有来自保安队的，也有来自海运公司的，虽然背景各异，但今天我们有了共同的身份——海警。”
通过面前的扩音器，我的声音能够清晰地传达到每一位在场的将士耳中。
“很多人可能心中有疑问：海警究竟是什么？是隶属于朝廷的军队，还是为官府服务的力量，或者是私人保镖？”
听到这里，台下不少警官和警员相视一笑，这个问题确实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和困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