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的突然造访,像一盆冷水,让沉浸在“美食沙龙”和“吐槽大会”成功中的张三清醒过来。他意识到,在咸阳这个权力中心,任何一点出格的行为都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他需要做一些更“安全”,更能体现“价值”,而且能转移视线的事情。
恰在此时,一则市井流言引起了他的注意:有方士向某位贵族进献“仙丹”,索要重金,结果贵族服用后上吐下泻,差点一命呜呼。类似的事情,在咸阳乃至全国,时有发生。
一个点子冒了出来——打击方士骗局!
这并非为了单纯的正义感。张三深知,秦始皇晚年对方士求仙问药之事极其热衷,投入巨大,这本身就是朝堂上一个敏感而危险的漩涡。若能在此事上展现出“实用性”,或许能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位,同时也能做点实事。
他没有选择直接上书抨击方士,那太蠢,容易引火烧身。他决定采用更“技术流”的方式。
他动用“第一事业部”的资源,大量搜集各地关于方士骗局的案例,结合自己那点可怜的化学知识和逻辑推理能力,开始编写一本小册子。
他没有用竹简,而是用了最新改良、质量稍好一些的纸,并首次尝试了雕版印刷(虽然极其简陋)来进行少量复制。册子名为——《大秦防骗手册》(生活实用版)。
手册的内容,写得深入浅出,力求通俗易懂:
· “如何识别‘长生不老药’的三大骗局”:指出所谓仙丹多含重金属(如水银、铅),服用非但不能长生,反而会中毒身亡;并列举了几种常见“仙丹”的简易识别方法(如观察颜色、气味等)。
· “‘点石成金’的化学原理(其实他也不是很懂,但能拆穿把戏)”:用简单的置换反应原理,解释一些方士“点铜成金”的戏法,并附上揭秘步骤。
· “炼丹爆炸的自我抢救指南”:提醒方士炼丹时胡乱搭配矿物容易引发爆炸,并给出了最基础的烧伤、烫伤应急处理方法。
· “‘夜观天象’的天气预报局限性”:用朴素的观察经验,说明天气预测的难度,调侃那些打着天象旗号信口开河的方士。
手册语言风格略带调侃,但又言之有物。张三没有直接将手册公开发行,而是通过“张氏食铺”和“吐槽大会”的隐秘渠道,在小范围的贵族、官吏圈子中流传。
这本前所未见的小册子,立刻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其内容新奇、实用,直指当下流行的方士骗局,让许多受过骗或心存疑虑的人恍然大悟。虽然也有人斥其为“歪理邪说”,但在年轻和较为开明的阶层中,却广受欢迎。
甚至,有传闻说,某位宫中的贵人(疑似公子扶苏)也看到了这本手册,对此颇为赞赏。
《大秦防骗手册》的成功,让张三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用知识和逻辑,潜移默化地影响这个时代。这比直接的政治对抗要安全,也更有长远的意义。
而他也隐约感觉到,自己所做的这些事情,似乎正在吸引着一位特殊的“读者”。
这一日,一位自称是扶苏公子门客的文人,慕名来到“第一事业部”,态度谦和地向张三请教了几个关于“防骗手册”中提到的“逻辑推演”之法。
送走门客后,张三站在院中,若有所思。
公子扶苏……这位在历史上以仁德著称,却命运多舛的始皇长子,似乎开始对他的“歪理邪说”产生了兴趣?
这究竟是好是坏?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历史车轮正在缓缓转向的轰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