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狐朋狗友的清除计划
第二日,薄玦在汪薄病房里写作业,汪薄听着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不耐烦道:“你画画呢?什么破笔声音这么大?”
薄玦展示画作:病床上喝奶茶的猪头。
汪薄把奶茶放下,“骂谁呢?你才猪头,你全家都是猪头!”
薄玦“哼”了一声,在他床边做鬼脸:“只有猪头才会飙车自残!”
“小兔崽子,你敢骂你表哥!”
汪薄抓不到薄玦,因为腿还在石膏里,而薄玦就像是《猫和老鼠》的汤姆逗狗一样,站在病床边上挑衅:“哼,汪薄表哥大猪头!”
“喜欢飙车干嘛不去当赛车手?根本就不喜欢还玩,不是猪头是什么?”
汪薄:“……”
他泄气般又把奶茶拿起来嘬,“要你管,小屁孩。”
薄玦又“哼”一声,“偏要管,今天就不许你吃垃圾食品,看你怎么抢。”
“是你自己想吃炸鸡吧!”汪薄揭穿他。
薄玦蹭到桌上继续写作业,“反正…你以后别想过那种不健康生活了,我哥哥说了,他以后要天天管你。”
“你哥哥算老几啊?”汪薄和他打嘴仗,没想到下一秒薄冷翠就进来了。
汪薄心虚闭嘴。
莉莉白在薄冷翠身后进来,汪薄太久没见到这位舅母,一时间还忘了怎么叫。
“小宝,”莉莉白把鲜花和巧克力放在他床头,“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就让冷翠去做。”
她摸摸汪薄的头,“要是当初你妈妈把你给我们抚养该多好。”
汪薄疑惑,薄玉一直让他不要去舅舅家讨嫌,说莉莉白嫉妒他得到外公的宠爱和遗产。
薄冷翠没说什么,“薄玦,还不跟妈一起回去?”
薄玦磨磨蹭蹭,“我要陪表哥。”
汪薄心想你想陪炸鸡。
“KFC在客厅,拿完就走。”
薄冷翠说完薄玦就欢呼着出去了。
莉莉白和薄冷翠叮嘱几句,汪薄没听清,也可能说的是德语。
他翻出手机,百无聊赖地翻阅朋友圈。
一张医院打石膏的图片映入眼帘,乍一看还以为自己自拍的。
一看备注:林狗(家里卖钢材的,当夜飙车党之一)有点小钱但不多
除了图片还有行字:康复后我就改行卖自行车,助力环保地球行!求汪少见证并请朋友圈所有人监督我。
汪薄心想关他屁事啊?Cue他干什么?
点开那人签名:“珍爱生命,远离汪少”
不是,关他啥事?
汪薄好奇地点开小窗:“你朋友圈中邪了?”
林颂连发几个“求饶”表情包:“汪少,让薄总放过我呗?真要卖自行车了呜呜呜”
“汪少,咱们一起飙车的,不能单算我们的账啊!”
汪薄问,“其他人呢?”
一边去小窗其他人,发现都被删除了。
“其他人更惨啊!”林颂不断发消息:“薄总就留我一个给您报信而已。”
“我家的项目被卡了好久了,汪少,再这么下去我要被我家送出国流放了…”
就因为他们撺掇他飙车?
但其实也怪不上他们吧,决定毕竟是汪薄自己下的。
“薄总让我们再也不许找您出去玩,我们都遵守了,不就是宴会时候没帮您说话嘛…那薄小姐在,谁敢说话?”
汪薄打字:“他怎么着你们了?”
“汪少要替我们出气?”林狗发了一连串“大可不必”。
汪薄心想谁管你们了?真够自恋的。
他只想知道薄冷翠怎么做的,做到什么份上了…
霸道总裁给女主出气那样吗?不分青红皂白先来一套“天凉王破”?
想想就很爽。
“又玩手机?”薄冷翠把门锁上,“关机,睡觉。”
汪薄灵机一动,把手机藏枕头下,向薄冷翠发难:“薄冷翠!你凭什么动我朋友?!”
实则内心狂喜:全收拾了!一个不剩!
薄冷翠打量他,发现是装生气,便在一边淡定翻文件:“凭他们差点害你进ICU。”
汪薄继续飙戏:“你这是控制狂!没人权!”
内心:有那味儿了,再多管我一点!再凶一点! 就跟自己看的甜宠训诫文差不多了!
薄冷翠抬眸,精准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嘴角微勾:“嗯,我是控制狂。”
小赵过来送访客礼物,听到这句默默退散:
这两位又开始演上了。
“手机,”薄冷翠要没收,“医生说你需要休养。”
汪薄:“真的是为了休养?不会是因为你这个控制狂要控制我的交友联系人吧?”
薄冷翠挑眉,“你在提醒我吗?”
汪薄扭头看枕头,不经意露出压在底下的手机。
薄冷翠:“……”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薄冷翠捞起他手机,看汪薄随便挣扎两下,然后当他的面删掉了所有飙车的,夜店的,公司里小明星的,还有乱七八糟的推销酒水和豪宅的微信。
汪薄瞪大眼:“你来真的?!”
内心:干得漂亮!就该来真的!
薄冷翠还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阙雪松的小号,统统删了。
然后把自己的微信加进去,置顶。
一顿操作看得汪薄暗爽,但是又装成抗拒:“控制狂,你有病啊。”
薄冷翠:“对,有病。”
他不经意将一个纸袋放在鲜花旁边,拿起那包巧克力看了看,“你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牌子,有次不愿意回家,姑母笑着说把你送给舅舅家好了。”
汪薄目光被纸袋勾去,但听薄冷翠说起童年,好似是有这么一件事。
“我信以为真,以为姑母真的愿意让你过来,就拽着我妈妈,非要她把你留下。”
汪薄想起来了,那时候莉莉白回国已经有几年了,但还是听不懂这种反话,加之薄玉也一直以温柔优雅形象示人,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疯魔,两人在语言不通,文化不通的鸡同鸭讲下成功让薄玉气个半死,莉莉白浑然不知。
那次从舅舅家回去之后,薄玉就罚他跪了一整夜。
他没接薄冷翠递过来的巧克力,问那个纸袋,“是什么?”
薄冷翠蹙眉,“没什么,公司的文件,我待会就带走。”
汪薄心想还跟他装…
“我要喝苹果凤梨冰沙。”汪薄把奶茶推远了,“不然不吃饭。”
“我点外卖。”薄冷翠拿手机点单,不上当。
“我要你去买。”汪薄不讲理起来。
薄冷翠含笑,“有什么区别?”
汪薄撇嘴,“舅妈说我要什么都找你的,你不守信用。”
“非要折腾我?”
“……非要。”
汪薄试探着看他一眼,然后见薄冷翠认命地起身,低声一句:“真磨人。”
汪薄:“……”
脸红但爽。
等确定薄冷翠真的走了,汪薄拿巧克力把纸袋勾到床边打开。
里面是个包装得很好的丝绒礼品盒。
但也没有图案标识,只有一串他看不懂的外文。
“送给谁的?这种包装是首饰吧?”
汪薄心里又在给薄冷翠加罪名:“这个控制狂还是骗子,又在不老实乱说话,骗我…”
但是打开一开,汪薄又很快合上了。
烫手似的放回纸袋里。
这时才发现那纸袋是昨天装苹果的…
薄冷翠就是在耍他!
不对…如果薄冷翠不是耍他,那这个又是给谁的呢?
汪薄更不能接受了。
想到这里,他看左右无人,最近的奶茶店来回起码也要十分钟,薄冷翠没那么快回来的……
他只是要确认一下,没什么好怕的。
薄冷翠拿上外卖的苹果凤梨冰沙在门口等,在第九分钟的时候指纹解锁开门进病房。
汪薄躺在床上,盖着被子。
纸袋好好地在原来的位置。
“喝吧,你的果汁到了。”
汪薄病恹恹地,“没胃口,我睡一会儿,你回公司吧。”
薄冷翠“哦”了一声,准备拿纸袋的“文件”。
“哎!”汪薄恨不得坐起来,见薄冷翠狐疑地看他,只能道:“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薄冷翠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然后慢慢坐在汪薄床边,扒拉纸袋:“汪薄,你是不是拿我文件了?”
“什么文件?你还有脸提文件!”汪薄在被子里蛄蛹,想明白是薄冷翠耍他,破罐子破摔了,直接把被子掀了。
他手上戴着一副银色镶钻手镯,就是手镯间有一段链子连接,让他羞愤得只能躲被子里。
“还说没有,文件不就在你身上吗?”薄冷翠眼眸含笑,“真是小猪头,还真有往自己身上戴的人。”
汪薄瞪他,“我只是检查而已。”
“检查是不是真的?那戴一只手不就够了?”薄冷翠把苹果凤梨沙冰插上吸管喂他。
“检查是不是你的尺寸?”
汪薄含着吸管,“打开。”
“那盒子里有钥匙吗?”薄冷翠一副不干己事的态度,“新到货的,我都还没看过,哪来的钥匙?”
汪薄确定薄冷翠是专耍他了!
“你这个控制狂,你是真的有病!”
薄冷翠仔细端详汪薄戴着这副近似于首饰的镣铐,眼中不乏柔情,“很适合你。”
汪薄要不是腿断了,真要后退一步。
他试探着,也认真起来,“薄冷翠,你是不是有怪癖啊?”
“你真是控制狂啊?”
薄冷翠低头,还有几分忧郁。
最后以微小的幅度点了头。
汪薄震惊。
“我想去治控制欲过强的心理疾病,”薄冷翠认真地看向他,像是抓住一条救命稻草,叫汪薄无端有种使命感与责任感。
“你能陪我去吗?”
这叫他怎么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