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淡淡一笑。
绾绾，或许很久之后你才会明白，我自始至终最在意的，只有你。
但他必须演下去，直到不用再演的那一天。
顾明廷道，“等清河郡这边的事情都差不多了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他们最大的敌人和挑战，还是在皇城的天子。
苏绾绾刚刚退烧，骨头还是酸软的，一听到这个更提不起劲儿了，“我喜欢清河郡，我不想回去。”
“清河郡是你的，谁也抢不走。”顾明廷像哄孩子一样拍拍她的后脑勺，“要不是因为小皇子的出生大赦天下，可能我们会在这里再避上一阵子，但是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既然姬桓的出生对姬渊的意义非凡，那难免姬渊的注意力会被分散出去一些，加上陆令仪的助力，他们此番回皇城或许会促成许多事情。
“我明白。”
所有的事情都要有一个了结，或许，还会有新的开始。
“…你说什么？”
药本来就苦，苏绾绾差点没被呛死。
那个狂妄自大恨不得把她踩在脚下的秦言，帮了她？
秦灵一脸庆幸加无可奈何，“三姑娘，眼下是我大哥怎么都不信，他一直以为三弟昨天晚上就是要害三姑娘。三弟虽然固执，但他不会隐瞒自己做过什么，他是懂得一些医理，我相信他。”
“罢了。”
秦楚也是护她心切，苏绾绾道，“你把你大哥叫过来罢。”
“属下现在就去。”
只有三姑娘能劝大哥。
秦家兄弟这边正闹着呢。
秦言被秦楚连番质问，但他秦言没做过的事情，他就承认不了。
秦楚坚持这小子就是要害他的三姑娘，质问没用就忍不住用暴力，秦言本来就在武力上输给他两个哥哥，难免就吃了苦头。
“我说了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
秦言被自己的大哥逼得退无可退，忍不住就爆发了。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秦楚捏住他的手腕，只消再用点力就能把他弟弟的手骨弄断了，“你曾经是苏绾绾的敌人。”
是啊。
他是苏绾绾的敌人。
这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的，不存在你的过去可以被遗忘和了解，那始终是会跟随你一辈子甚至成为你的污点，成为别人不再信任你的理由。
“好”，秦言索性放弃了挣扎，他想明白了，没什么好委屈的，他本来就是个俘虏，活的屈辱是自找的，“那你杀了我罢，给你的三姑娘报仇。”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吗？”
秦楚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讨厌这个弟弟，甚至恨过他给他们秦家和死去的父母丢人。从在战场上念及是亲兄弟放过他一次之后，他自以为不再欠这个弟弟什么了。
“不。”
秦言自嘲的勾唇，“大哥，你当然敢。”
他大哥面和心不和的跟了姬渊那么久，不能说没有任何贡献，但远远没有跟随苏绾绾时要多要深刻。
何况，大哥献祭了自己的心。
秦言一直以为情爱是一种没有价值又得寸进尺的东西，明明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做，就可以得到一个人不求回报的付出和忠诚，这比跟错了主人还要蠢。
但是苏绾绾最后赢了，他可以承认他大哥跟对了主人，但他不认可这个女人值得他大哥献祭真心和全部，这在任何一种关系里面都是自杀。
可惜了，情爱是毒药，就会杀死人。
“我可以原谅你任何事情”，秦楚究竟是没有那么容易就杀亲弟弟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和苏绾绾过不去，你明明知道，她是我…”。
“是你什么…”。
秦言的语气无限拉长，完全放肆了，“是你，喜欢的女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