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璃漓如今倒是格外期待了,隐藏在晏国暗处的水可脏了,又深不见底,看看李霄桓能触到多深。
不过几日的功夫,整个阖都城便乱成一团,毓王殿下为了更好的查,快把整个阖都城倒过来翻找了,重查当年荀王谋逆之案,凡事与礼部员外郎郑柯有关系的一个都逃不掉。
文臣武将一个一个名字写上了奏折,三日光阴,御史一个一个参过去,不倒台都要掉层皮,配合的真好,正好赶上昀王回来,他都看呆了,没想到平日悲悯淡然的李霄桓严起来是这副模样。
本想去先问慕璃漓,没想到她竟直接闭门不见。
夜里去趟醉娇阁,可没想到这都没什么人来了,柳娘都带着姑娘象姑们坐一起烤火休息了。
快到冬日了,越发冷了,无聊见昀王前来,苦哈哈打声招呼:“殿下来了,找个空地坐,这些日子生意不好,正好歇息几日,就不收您银子了。”
他环顾四周,都是醉娇阁的人才安然在柳娘身边坐下,吃着新烤好的栗子问:“荣王最近可有来过?”
“没,小姐许久没来了,就是经常差人过来问消息,自毓王殿下彻查开始,荣王府便不让进了,对外说是荣王身子抱恙,除了吃穿用度什么都没了,还都是怜依姑娘出来采买的。”
他若有所思:“那冯将军呢,不是本该同李霄桓一同回来吗?”
柳娘为他倒了杯杯:“这就不知了,我等也没有冯奎大将军的消息,倒是听怜依说过几句”
“我曾问过怜依姑娘。”一旁的女子开口:“前几日买糕点时碰上了怜依姑娘,问起了冯奎大将军,冯姑娘只说大将军恋旧回荆州了。”
昀王只觉奇怪,什么情况,祁子奕回益州了,冯奎也回去了,慕璃漓跟他吵架了,不可能啊,他们感情一向很好,在打什么鬼算盘。
反正慕璃漓那是问不出什么了,菱菀那也是闭口不提,李霄昇今日见他也处处透着诡异,所有人都一条心,有古怪。
如今这局面当真捉摸不透。
只能看看大忙人有没有空了。
立马策马赶到毓王府,一进去就被侍卫拦住,说正与刑部都察院商谈,不见客。
昀王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成了敌对之人,争储开始,他也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那就得先快毓王殿下一步,立马前往荀王府,门前守着的还是祁慕军,他大可以自由进出,门前的守将轻声提醒。
毓王很早便来过,荣王只给他一柱香的时间,可荀王如今浑浑噩噩什么都问不出,但荣王已经给他留好了。
李霄宸不解走入,见一男子守在门前。
“草民叶湛之见过殿下。”他推开门:“殿下请。”
门院荒凉,哪还有昔日繁荣安稳之象,想到初还是他李霄宸亲自带领祁慕军将荀王李舜擒住,毁了荀王殿下一生的念想,都是为了那个位置,如今他李霄宸也是为了那个位置而来。
真是讽刺啊。
风动铃响,烛火昏暗,在黑夜里有些瞧不清楚,隐约看到一个身影被束缚,异香飘散如烟。
李霄宸眼底闪过探究,瞟了眼叶湛之,说实在,他不信这人,但为何慕璃漓只用他,疑惑走进,屋内瞬间闪过光亮,片刻之际,阴暗的屋子亮了起来,他也随即震惊。
曾经嚣张张扬的荀王李舜何时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双目猩红似专门豢养的烈犬,多了几分疯魔,全身被铁链禁锢。
“呵…哈哈哈……”他竟笑了,红了眼眶:“慕璃漓!我总算懂你,你个疯子,企图将他拉入你的棋局,陪你一同完成这场复仇。”
抽出藏于腰间的匕首,一下刺入他的胸口,鲜血缓慢溢出。
“疯子……”沙哑模糊不清的声音。
荀王已经有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他已经不知道痛是什么了,恶狠狠的盯着李霄宸:“你跟那死丫头都是疯子。”
“那也是你逼的!”
李霄宸一把掐住他的脖颈,咬牙切齿吼道:“是你要斗,你要争,争皇位——当年父皇明明都放手了,可你为了证明你自己,杀了那个女人,逼得父皇跟你斗,你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是你……你害的祁慕俩家满门,是你把璃漓逼到阖都城来夺权,逼她靠父皇来复仇,如若你不斗,慕璃漓本该在荆州,基本一辈子都不会再来阖都城。”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真正明白了什么是恨。
当利刃彻底刺入他的心,才明白痛。
“若不是你,父皇根本不会留心璃漓,若不是你当初看重祁慕军,非要认她为养女,她此生都不会来阖都城,一切都是因为你……”
痛苦爬上他的心口,想起了在樾国见到琳淋虚弱的模样,那么骄傲的女孩,明媚如骄阳似火,可被宫墙束缚,眼底总是沁着泪,她怎么会哭呢?
她明明是最爱笑的啊。
俩人同样都被痛苦包围,但李舜自认为赢了:“哈哈哈哈……权啊——利啊——一无所有……李瞿!你也同样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在乎的人都离你而去,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哈哈哈……”李舜痴狂疯癫,眉眼间皆是不屑。
“你知道我为何一眼看重慕璃漓吗?她太像她了,装的听话有理,实则就是头猛虎,张扬舞爪的……哈哈哈哈……就是头虎,跟那个女的一样……贱人!”
李霄宸冷眼注射着他,一字一句道出了那个名字:“萧赤。”
表情变了,终于冷静下来了,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差点都快要忘了:“你们找到她了?”
他没回答问题,只说出真相:“萧赤——皇叔你的死士,特意为父皇培养,换句话说,特意为了杀父皇而养,你说得对,但她长的不像慕璃漓,性子也不像,但慕璃漓是被父皇特意培养的照着萧赤养,专门用来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