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转角处,祝伶靠在墙上,伸手放在心脏的位置,“都这么久了,怎么再次见到他,还是会忍不住跳那么快。”他轻轻叹了叹气,随后整理一下衣服,回到包间。
过了几分钟,商斯屿走了进来,继续和厉卿谈着项目,商斯屿不怀好意地让胡宇明给两人倒酒,厉卿喝了几杯后,醉倒在桌上,祝伶也是。商斯屿示意胡宇明扶着厉卿走出去。
商斯屿走到祝伶身边坐下,轻抚他的脸,“阿伶,你还是这样,喝一点酒就醉成这样。”随即他轻轻抱起祝伶离开饭店。
到车边,商斯屿将人轻轻放下,扶着他,打开车门,把祝伶安置进后座时,嘴里还含糊地念着零碎的词句,哼唧着要找水喝。商斯屿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他身旁,从车里拿出一瓶水拧开,小心地喂了他两口,又用抱枕垫在他身后,随即他稍稍倾身,让祝伶的头自然地靠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搭在他手臂上,防止他晃倒。
没过多久,胡宇明便拿着祝伶的包和商斯屿的衣服从饭店出来,走上车,“商总,现在回酒店吗?”
“不去,去杏安街521号。”商斯屿看向醉倒的祝伶。
“好的。”
商斯屿稳稳的扶着祝伶,看着这个他日思夜想的人,他想带他回酒店,可是,等他酒醒时,肯定会生气,所以还是把祝伶送回了家。车外的霓虹灯透过车窗晃进来,在祝伶泛红的脸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商斯屿抬手抚了下他额前的碎发。
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时,胡宇明缓缓踩下刹车。他转头看向后座,准备给商斯屿说,话到嘴边却顿住了。
商斯屿不知何时头轻靠在祝伶的发顶,眼镜被摘下,眉头舒展,没了平日的紧绷,长长的睫毛下投出一点阴影。他的手始终搭在祝伶的手臂上,保持着护着的姿势,在他怀里的祝伶,睡得很香。
胡宇明放缓了呼吸,没有出声打扰,轻轻地打开车门,站在车外放松一下。
直到胡宇明接了一通电话,才小心地打开后座车门,叫醒商斯屿。商斯屿轻轻地抽出手,走下车,“怎么回事?”
“是您父亲打来的。”胡宇明说道,随即将手机递给商斯屿。
商斯屿接了一会,就匆匆将电话挂断,他看了一眼时间,显示已经21点了。
他把手机还给胡宇明,轻轻打开车门,将祝伶扶下车,伸手让胡宇明把祝伶的包递给他,“你在这等我,我把他扶进去。”
胡宇明点头,坐进车内。商斯屿扶着祝伶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祝母打开门,看见喝醉的祝伶,脸上一下担忧起来,“这怎么喝醉了?”
商斯屿小声解释道:“他可能是太高兴了吧。”
祝母连忙帮忙把祝伶附近屋里,祝母走在前面,商斯屿一把抱起他,往楼上走去。
祝母打开房门,商斯屿轻轻将祝伶放平在床上,“阿姨,那我先走了。”
“好,谢谢你啊。”祝母感谢说道。
商斯屿没多看,匆匆离开祝家。祝母给祝伶脱下外套,鞋子,又给打了些水,给他擦了擦脸,才去睡觉。祝伶躺在床上,嘴里一直喊着商斯屿的名字,直至深深睡去......
回到车内,商斯屿又接到商游安的电话,他犹豫了一会,不耐烦地接通电话,“又有什么事吗?”
商游安语气焦急说道:“不好了,斯屿,你妈妈她心脏病犯了,你赶紧回来。”
听到商游安的话,商斯屿迟钝了几秒,声音瞬间紧绷起来,“怎么回事?”
“你先别多问了,赶紧回来吧。”商游安催促道。
随即挂断电话,商斯屿立刻对胡宇明说道:“现在订回瑞程的机票。”
胡宇明立即拿出手机,定好机票,就往机场赶去。
一路上商斯屿的手止不住颤抖,自己虽然恨商父商母,但毕竟他们是自己的父母,是有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的人,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只是这次好不容易再见到祝伶,就要不辞而别的离开。
商斯屿连夜赶到医院时,商母已经从急救室出来,转往病房。他站在病房外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看到商游安静静陪在商母身边,靠在门外的墙上,深吸一口气,才轻轻推门进去。
走近,他看到商母脸色苍白,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背上扎着输液针,平日里看着精气神饱满的人,此刻安静得让人心慌。
守在床边的商游安听到动静,连忙起身,“斯屿,你可算来了。医生说送来得及时,现在没什么大碍,就是得好好休养。”
商斯屿声音低沉,“你是不是又和她吵架了,所以心脏病才会发作。”
商游安没作声,商斯屿抬眸瞪了他一眼,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握住商母的手,静静地看着商母。过了没多久,商母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前的商斯屿,虚弱地笑了笑,“没事的。”
商斯屿声音有些哽咽,“不是已经很多年没有发作了,怎么会突然......”
“没事的,斯屿,我就是一时情绪太激动了。”商母拍了拍他的手背,气息还有些不稳。
商游安看到商母醒来,也赶紧围了上来,只不过商母并没有看向他,他便识趣地找了个借口,“饿了吧,我去买点粥回来。”两人并没搭理他,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商游安回病房时,商母早已睡去,商斯屿也没在病房。
次日清晨,祝伶昏昏沉沉醒来,头痛得像是无数根针在扎,太阳穴突突地跳,喉咙干得发疼。他挣扎着想坐起来,身体却软得不听使唤,稍微一动,胃里就翻江倒海,泛起一股酒精的气味。他对于昨晚的记忆一点都没有。
“怎么又喝多了。”祝伶轻揉自己的头,“而且,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他伸手摸过床头的手机,屏幕光刺得他眯起眼,时间已经快到8:30了,数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
“啊,快8:30了。”一声低喊卡在喉咙里。他猛地坐起,来不及管头疼了,他胡乱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迅速冲进卫生间,冷水扑在脸上才稍微清醒了点。镜子里的人眼神浑浊,嘴里还残留着酒气,牙刷刚放进嘴里,闹钟又响了起来。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他含糊地念叨着,随便刷了两下牙齿,跑进房间,换上衣服,抓起公文包,冲下楼,没来得及和祝母道别,就跑出了屋子。
到地铁上时,已经是8:50左右了,“肯定迟到了,地铁到公司也要30分钟左右才够,还要走十分钟,还要等电梯......”想着,他心里更加焦虑。
紧赶慢赶的到公司打完卡,还是显示迟到,他无奈深吸一口气,随后安慰自己,“没事的,可能是老天也要我迟到吧。”
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厉卿径直走向他,“祝伶,那个项目,你继续做,然后那个商总回瑞程了,下次时间确定了,才会过来。”
“回去了?”祝伶语气带着些许失落,轻声回复道:“好的,厉哥。”
厉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小声说道:“昨晚谢了,还给我叫了车。”说完放了杯咖啡在祝伶桌上,就走了。
祝伶被他的话弄得莫名其妙,小声嘀咕,“昨天不是厉哥送的我吗?怎么是......”他来不及多想,拿起咖啡抿了一小口,“真苦,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提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