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章碎裂的瞬间,镜面开始翻转,像被风合上的一页书。
天空突然暗下来,像有人把检讨书撕成碎屑,撒向头顶。
碎屑凝成一行新字,悬在空中:
「系统正在关机
关机原因:母亲拒绝签名
关机结果:无限重启」
像给无限重新设定起点——
起点,正是下一行的空白。
林絮抱起子仪,跑向小艇,发动机钥匙已插好,像谁提前留好的启动键。
发动,轰油门,小艇冲出海面,像把镜面撕成两半。
而身后,Φ塔开始解体,像被按下倒带的积木,锈块化为纸屑,最终凝成一枚巨型红色“合格”印章,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
像给无限按下永远的暂停。
子仪把画本举起,朝向天空,朝向风,朝向尚未被命名的下一行——
画本第十一页,被绿色蜡笔写满:
“风把天空合上
合上,就是打开
打开,就是母亲
母亲,就是自由”
字迹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像一面终于升起的旗。
林絮抬头,看向天空,看向风,看向尚未发生的下一行。
而天空,把碎屑吹向海面,吹向风,吹向尚未被命名的镜子。
镜子,倒映出一行新字:
「关机完成
无限重启为:母亲」
像给检讨书补上永远的循环——
循环的背面,写着:
“下一行,由母亲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