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院调证窗口，林絮递交申请，要求查询周屿名下房产抵押信息。
工作人员递回一份盖红章的清单：
210万，抵押日期：三月前；
收款方：离岸公司，法人缩写——Z.Y.
她盯着那串拼音，像看见自己名字的墓碑。
更讽刺的是，抵押物评估价：224.6万——与她离婚成本计算书数字分毫不差。
工作人员低声提醒：“对方已提起反诉，要求确认该笔债务为夫妻共同债务。”
林絮抬眼，天花板灯光在她瞳仁里碎成十字星。
她轻声道谢，把清单折成方块，塞进《好妈妈指南》第38页——
那里，已躺着四枚方块，现在，第五把钥匙入驻。
走出法院，烈日灼人，她却浑身发冷。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彩信：
照片里，她刚从窗口递出调证申请，拍摄角度——对面咖啡座。
配文：再查，就让你连0元都保不住。
她抬头，环顾四周，车流如织，无人停留。
但远处广告牌下，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放下相机，转身走进入口，背影被玻璃旋转门吞没，像被剪掉的胶片。
她把照片转发给许窈，附带定位：证据009。
然后，她走进隔壁银行，要求打印自己名下流水——
柜员礼貌拒绝：“您名下无账户记录。”
她愣住，想起婚后第一年，周屿以“避税”为由，让她注销所有个人账户。
如今，她连0元都没有，却背上了210万债。
银行玻璃门映出她影子，影子被拉成长条，像一张未填金额的欠条。
她抬手，把掌心贴在玻璃上，血口再次裂开，留下一枚淡红掌印。
掌印被阳光穿透，像给债务按下的半枚指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