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消毒水味刺得人眼眶发涩。
林母躺在监护室,面罩白雾起伏,像未说完的话。
医生递来遗嘱复印件,签名处,林母手迹颤抖:
“房产归女婿周屿,感谢他照顾我女儿。”
林絮站在病床前,指尖冰冷,母亲的手在她掌心萎缩成干枯的鸟爪。
她想说“妈,你知不知道你在判我死刑”,却发不出声音。
周屿站在床尾,西装笔挺,像提前出席的葬礼主持。
他微笑:“妈放心,我会照顾好絮絮。”
老人眼角渗出泪,滑入白发,像最后一场雪。
林絮俯身,在母亲耳边轻声说:“您教我的忍,我忍到头了。”
她抬头,看向病房监控,红光常亮,像为一场活葬录像。
离开医院前,她找到主治医,要求复印所有病程记录,医生拒绝:“需家属同意。”
“我就是家属。”
“遗嘱指定周律师为代理人。”
林絮站在走廊,忽然笑了一下,笑声在白墙之间反弹,像碎玻璃。
她转身,走进楼梯间,拨通许窈电话:“帮我找黑客,我要医院监控。”
半小时后,邮箱收到加密视频:母亲立遗嘱当晚,周屿独自在病房停留二十分钟。
视频里,他俯身老人耳畔,声音被机器降噪,只读出一句:
“您不想拖累女儿,对吧?”
林絮把视频拖进U盘,命名:证据008。
她抬头,看向楼道窗口,夜色像一张被揉皱的纸,缝隙里透出远处楼顶的霓虹——
18层,Φ形霓虹灯,闪三下,熄灭。
她对着黑暗,无声张口:“你也有份。”
转身,却看见楼梯下方,保安手持电筒往上照,光柱打在她脸上,像舞台上的定罪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