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派出所。
林絮把U盘、照片、诊断书一并推给窗口，民警扫一眼，推回：“家庭纠纷，先调解。”
A4回执盖上红章：不予立案。
章印油墨未干，像一滩新伤口。
她坐在长椅上，把回执折成原来那枚“检讨方块”大小，握在手心，硬纸边割破昨夜尚未结痂的伤口，血珠晕开“不予”二字。
许窈赶到，陪她走出门，阳光刺眼得像镁光灯。
“走自诉。”许窈说，“我拿到法学院诊所援助，王教授亲自出庭。”
林絮点头，却先走进隔壁复印店，把回执复印十份，一份塞进快递袋，寄往北京一家媒体，收件人：法山山。
另外九份，她计划每隔三天寄一份，分别寄给妇联、律协、证监会——
周屿所在律所，正准备上市。
快递单贴完，她抬头看天，自言自语：“210万，先让邮费涨价。”
当夜，博客更新：
【糖是咸的No.21】不予立案，是证据的一部分。
配图：回执红章特写，血指纹按在“不予”二字上，形成一朵干花。
发完，她关闭评论，却单独给一条私信点星标：
“我已辞职，随时做你的证人。——李老师”
李老师，子仪班主任，妇联合作单位成员。
林絮把私信截图，拖进隐藏相册，命名：证据007。
她合上电脑，听见门外电梯“叮”一声，猫眼望去——
两个穿制服的民警站在门口，一人手持她刚寄出的快递，一人抬手欲按门铃。
黑暗里，门铃像被按下暂停键，迟迟未响，却更令人毛骨悚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