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2 年 9 月 4—7 日,故事紧接第一章)
【章节提要】
公开检讨引发全校吃瓜,盛夏和江屿被老郑勒令“回家反省三天”。
两个倒霉蛋干脆把反省地点挪到自家阳台,中间隔着 1.2 米的空气,外加一根锈迹斑斑的晾衣杆。
本章通过“阳台外交”补完两人的童年账本,立下一纸荒唐的《阳台条约 1.0》,并悄悄埋下火箭社的第一桶资金——一枚价值 200 元的碎玻璃“赔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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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反省=放假三天?周二早上 7:30,盛夏被母亲李护士长“赶”出卧室。“学校让你反省,不是让你补觉。去,把阳台那盆多肉搬到太阳底下。”同一时刻,对门 502 的江屿也被父亲老江拍着门板震醒。“臭小子,回来就躺?下楼买包盐!”于是,两个人顶着同一款鸡窝头,在各自阳台相遇。
1.2 米的国境线两家阳台呈 L 形,间隔 1.2 米,下方是常年淌着油烟的小巷。晾衣杆横在两墙之间,像一根随时会掉下去的独木桥。小时候,他们在这根杆上滑过“国际快递”:弹珠、漫画、辣条、甚至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仓鼠。今天,杆子的使命重启。
赔玻璃款=启动资金?江屿用晾衣杆挑过来一张皱巴巴的《赔偿通知单》:“校长室西侧玻璃 1 块,40 cm×60 cm,金额:人民币 200 元。”落款处盖着总务处红章,像一颗小型炮弹。盛夏皱鼻子:“我零花钱只剩 86,你呢?”江屿把口袋掏空:一张 50、两张 20、一张5、五枚硬币,共 97.5。“还差 16.5。”两人对视——同时把视线投向了客厅玻璃罐里的“童年共同财产”:弹珠 36 颗、盗版 GameBoy 卡带 4 盒、奥特曼闪卡 21 张。
回忆杀:弹珠债主与风筝赔款插入 2007 年小剧场:
• 盛夏七岁时输给江屿 20 颗弹珠,一直赊账。
• 江屿九岁时弄断盛夏的蝴蝶风筝,赔偿方式:陪她吃 30 根小布丁。
这些烂账被盛夏写进一本粉色密码本,本子的第一页贴着歪扭的标题:《阳台外交法》——后改名为《阳台条约》。
条约现场打印此刻,粉色密码本重出江湖。盛夏趴在小书桌前,江屿蹲在对面阳台栏杆上,两人隔空喊话:“甲方:盛夏,乙方:江屿。”
“条款一:玻璃款 200 元,甲方出资 86 元,乙方 97.5 元,剩余 16.5 元由变卖共同财产补齐。”
“条款二:甲方负责改良弹射器,乙方负责跑路费及背锅。”
“条款三:若项目盈利,先归还甲方本金加 10% 利息;若亏损,乙方负责去码头扛沙袋偿还。”
江屿举手:“再加一条——任何一方夜闯阳台,需缴纳‘惊吓费’ 1 元/次。”盛夏:“成交!”晾衣杆化身传送带,把粉色本子递过去,江屿用红笔签下歪歪扭扭的“江屿”两个字,再杆子传回。最后一笔落定,一阵穿堂风把本子吹得哗啦啦响,像提前鼓掌。
第一桶资金诞生两人把弹珠、闪卡装进小铁盒,江屿吊在晾衣杆上滑到盛夏家。盛夏负责 eBay 同城面交,江屿负责站岗放哨。
晚上 8:00,36 颗弹珠以 18 元成交,闪卡 15 元,GameBoy 卡带 20 元。总计 53 元,扣除 16.5 元缺口,净盈余 36.5 元。盛夏把三张皱巴巴的 10元纸币和一张皱巴巴5元还有三个硬币铺在书桌上,抬头看江屿:“启动资金有了,下一步?”江屿咧嘴:“周五晚上,实验楼天台,火箭社第一次会议。”说完,他把晾衣杆轻轻往回一拉,“国际航线”关闭,发出“咣”的一声铁锈响。
夜风里的秘密夜里 11:20,城市霓虹熄灭大半。盛夏趴在阳台写物理作业,抬头看见对面阳台亮着一盏小黄灯。江屿没睡,正用细砂纸打磨一块巴掌大的桐木片——那是弹射器的新尾翼。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根即将离弦的箭。盛夏突然轻轻喊:“喂。”江屿抬头:“嗯?”“你说,我们真的能飞起来吗?”江屿笑,声音低低的:“先让木头飞,再让人飞,最后让梦想飞。”风从巷口灌进来,带着海水腥甜的味道,把两个人的头发同时吹乱。盛夏把作业本合上,心里悄悄补了一句:“飞之前,别忘了把阳台条约升级到 2.0。”
【章尾彩蛋】
镜头拉远,两家阳台灯同时熄灭。
晾衣杆在风里悠悠晃动,杆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只新袜子——
白底,印着一行红色小字:
“Future astronaut & fastest boy on earth.”
袜子在夜色中轻轻打转,像一面无人看见的小旗。
(第二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