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阙二年春末,史馆晨钟响过第三遍。萧御珩自案前抬首,朱笔搁下,墨迹已干。林知锦捧来新册,封面无字,只一枚月钥凹印,与案头旧钥恰好相合。
二人并肩,穿过望星楼长廊,脚步与钟响同拍,不再增减。楼外,柳色初浓,晨雾未散,钟声止时,雾亦静止,不再流动。
他们停于旧钥台前,台石平展,钥痕清晰。萧御珩将旧钥置于台心,林知锦以朱笔点押,钥与台贴合。
旧钥边缘,浮现一道新痕,与朱笔点押同形,同深,同止。新痕成形,旧钥静止。
二人步出史馆,天色停在晨雾将散未散的灰白。街面石板被夜露浸湿,边缘清晰,不再有反光。他们并肩,沿中央大街向北,脚步与更鼓同拍,鼓点止,脚步亦止。
城北校场,程雪川已候于高台,手执新铸铜印,印面留“同息”二字,边缘平直,无多余花纹。铜印置于石案,萧御珩以掌压印,林知锦以指押边,印与案贴合,不再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