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薇薇的阴谋败露后,陆霆琛立刻让律师收集证据,准备追究她的法律责任。周三下午,他刚处理完相关事宜,就接到了家里老管家张叔的电话,语气急切:“少爷,您快回老宅一趟吧,老爷他……他快不行了!”
陆霆琛的心猛地一沉,抓起外套就往老宅赶。他和父亲陆正宏的关系一直很微妙,五年前他创业初期,父亲坚决反对,认为他放弃家族企业继承权去搞科技公司是不务正业,父子俩大吵一架后,就很少来往。这几年他只偶尔从张叔口中得知父亲身体不太好,却没想到会严重到这种地步。
赶到老宅时,家里已经挤满了医生和护士,陆正宏躺在卧室的大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看到陆霆琛进来,陆正宏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张叔赶紧扶着陆霆琛走到床边:“老爷,少爷来看您了。”
“霆琛……”陆正宏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伸出颤抖的手,紧紧抓住陆霆琛的手腕,“爹对不起你……当年的事,是爹骗了你。”陆霆琛愣住了,疑惑地看着父亲:“爸,您说什么?什么事骗了我?”
旁边的张叔叹了口气,递过来一个陈旧的病历本:“少爷,您看看这个就知道了。老爷五年前就被查出得了胃癌晚期,医生说最多只能活半年。当年林薇薇的父亲提出要投资霆宇科技,条件是让您和林薇薇订婚,老爷知道您和苏小姐感情好,本来不同意,可那时候您的公司资金链断裂,随时可能破产,老爷又怕自己走后没人照顾您,就偷偷答应了林先生,还跟您说他是因为反对您创业才不帮您。”
陆霆琛接过病历本,手指颤抖地翻开,上面的诊断日期清晰地写着五年前的3月15日,正是他公司最艰难的时候。后面的治疗记录密密麻麻,每一页都记录着父亲与病魔抗争的痕迹。他想起五年前父亲对他的冷漠,想起父亲说“你要是非要搞那个破公司,就别认我这个爹”时的严厉,想起自己因为父亲“不支持”而更加拼命工作,甚至忽略了苏晚……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
“当年我跟林先生约定,只要帮你度过难关,我就劝你和林薇薇订婚,等我走后,林先生也能多照拂你一些。”陆正宏喘着气,继续说道,“可我没想到林薇薇会那么恶毒,竟然偷偷设计陷害苏小姐,让她误会你。我后来知道了这件事,想告诉你真相,可那时候我正在化疗,身体实在撑不住,林薇薇又以停止投资威胁我,我只能把真相压了下来。这五年,我看着你一个人打拼,看着你因为失去苏小姐而日渐沉默,我心里比谁都难受啊!”
“爸!”陆霆琛哽咽着喊了一声,紧紧抱住父亲瘦弱的身体,“是我对不起您!我竟然不知道您生病了,还因为公司的事跟您吵架,我真是个不孝子!”这些年他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固执才不支持他,甚至在心里埋怨过父亲,可他没想到,父亲默默为他承担了这么多,用自己的方式在保护他。
医生走过来,拍了拍陆霆琛的肩膀:“陆先生,病人现在需要休息,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话,以后再慢慢说吧。这些年陆老先生一直在积极治疗,就是为了能等到跟你和解的这一天。”陆霆琛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帮父亲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紧紧握着父亲的手。
晚上,陆正宏睡着后,张叔把陆霆琛叫到客厅,递给了他一个木盒:“这是老爷这些年攒下来的钱,还有他给苏小姐和小少爷准备的礼物。老爷说,当年对不起苏小姐,让她受了那么多苦,这些东西虽然弥补不了什么,但也是他的一点心意。他还说,要是有机会,让您一定要好好对苏小姐和小少爷,别再像他一样,因为误会错过了最重要的人。”
陆霆琛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对精致的银锁和一条项链。银锁上刻着“念念”两个字,项链的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晚”字。他拿起项链,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心里满是自责和愧疚。他不仅对不起苏晚和念念,更对不起默默为他付出的父亲。
走出老宅时,天空下起了小雨。陆霆琛没有打伞,任由雨水打湿他的头发和衣服。他想起五年前的自己,因为公司的压力、父亲的“反对”和林薇薇的挑拨,忽略了苏晚的感受,让她怀着孩子独自离开;想起苏晚这些年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想起她深夜独自落泪的样子,想起念念渴望父爱的眼神,心里的自责像潮水一样涌来。他知道,是时候向苏晚坦白一切,用余生去弥补他犯下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