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32年初秋，军营操场被梧桐叶铺成金黄。
双胞胎五岁零七个月，第一次踏进“少年军校”训练营——由军区政治部和“铜纽扣普法夜校”联办，学员全是军娃，迷彩服最小号仍大一圈，袖子卷了三折，露出藕节似的胳膊。
二 开营号角响，团团和圆圆站在第一排。
教官赵卫国一声“向右看——齐！”，两个小家伙同时甩头，铜纽扣串成的身份牌在胸前蹦跳，叮当作响，像给号节拍上了秒针。
三 训练科目是“小兵识法”。
第一节课，秀禾把课堂搬到旗杆下，她举着铜纽扣，讲《国旗法》：
“国旗红色象征革命，五颗星象征团结——就像你们胸口的小纽扣，虽小，却系住整个迷彩。”
孩子们齐声喊：“懂！”声音脆生生，惊飞梧桐树上的麻雀。
四 下午是“模拟法庭”。
团团被选为“审判长”，他踮脚敲下小木槌：“现在开庭！”
圆圆扮演“原告”，奶声奶气告“被告”抢了铅笔。
二十多个小兵站得笔直，迷彩帽檐下，是一双双闪着光的眼睛。
五 傍晚，体能训练——负重竞走，背包里只装一本《宪法》图解。
团团背着“法条”冲线第一，把书高举过头顶：“我背的是法律，也是力量！”
赵卫国在一旁敬礼，目光穿过孩子，落在秀禾身上——她正把这一幕录进夜校新课程，取名《少年军装·法治第一课》。
六 夜里，孩子们围坐操场，看露天电影《判官》。
银幕光映在迷彩服上，像给小小肩膀镀了一层法徽。
秀禾把铜纽扣贴在胸口，轻声数心跳——
一下，为小宝；
一下，为团团；
一下，为圆圆；
一下，为所有穿军装的孩子。
七 熄灯号响，她帮孩子们掖好被角。
团团把铜纽扣身份牌解下，塞进枕头下：“妈妈，它替我守夜。”
她笑：“不，是你替它守光。”
八 回到宿舍，她翻开日记，写下日期：
“2032.9.10，少年军装。 小宝，第二十七圈年轮。
娘把‘军训’写成‘法治启蒙’，
把‘军装’写成——
孩子们的第一件铠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