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油罐大火扑灭后的第七天,夜里十一点,军营突然断电。 值班员排查发现:配电箱被人为泼入盐水,主开关烧毁。 与此同时,秀禾宿舍传来惊呼——团团发高烧,体温计直指40℃,整个人抽搐不已。
二 营区卫生所缺儿科夜间急救设备,值班军医建议立即转州医院。 可唯一的一辆救护车因线路短路无法启动! 赵卫国急红了眼,正准备拦私家车,一辆挂着试验车牌的野战医疗车轰鸣驶入——原来,部队正在演练“野战应急供电”,医疗组碰巧在场。
三 随队的是曾给秀禾保胎的周韵医生,如今已是军区医院儿科副主任。 她一看孩子情况,果断下令:“静脉通道,立即推注退热镇静剂,心电监护!” 野战车载着母亲、孩子和医生,冲破夜色,向七十公里外的州医院飞驰。
四 路上,团团出现短暂呼吸暂停。 周韵跪地插管,手电光下,她额头汗珠滚落:“准备肾上腺素!” 秀禾抱着圆圆,被拦在帘外,只听见自己心跳和仪器“滴——滴——”长音。 那一刻,她仿佛回到当年NICU,只是角色互换——如今躺在急救台上的是她的孩子。
五 千钧一发之际,周韵成功完成气管插管,手压气囊,氧气缓缓推进肺部。 仪器曲线重新起伏,团团小脸逐渐转红。 秀禾腿一软,跪在车板上,泪如雨下:“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周韵拍拍她肩:“救孩子,也是救当年的你。”
六 凌晨一点,医疗车冲进州医院急诊通道。 团团被推进PICU,诊断为“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合并高热惊厥”,经抢救,生命体征终于平稳。 秀禾瘫坐在走廊长椅,把铜纽扣贴在唇边,不停轻颤:“没事了,没事了……”
七 天亮时,赵卫国带着圆圆赶到。 孩子已脱离危险,在保温箱里熟睡。 周韵递给他病历,轻声说:“再晚十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赵卫国抬手敬礼,却掩不住眼眶通红。
八 回营路上,晨光照进车窗,团团在秀禾怀里轻轻打鼾。 她望着窗外飞逝的雪地,忽觉命运打了个圈:
当年,小宝没等来抢救;
今天,团团被法律与军装联手救回。
九 夜里,她翻开日记,写下日期:
“2030.4.22,女儿得救。 小宝,第二十三圈年轮。
娘把‘惊厥’写成‘平安’,
把‘抢救’写成——
法律与军装给的第二次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