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2030年4月，识字班春游，地点定在州北废弃油库——那里地势开阔，可做户外普法演练。 大巴刚到，一股柴油味扑面而来，锈罐高耸，像无数沉默的怪兽。 秀禾抱着团团、圆圆下车，铜纽扣挂在婴儿车扶手，随风晃出冷光。
二 演练开始，学员们扮“受害人”“施暴者”“报警人”。 秀禾负责示范“固定证据”——用手机拍伤情、带时间水印。 就在她俯身给学员讲解角度时，远处油罐后突然传来“哒”的金属碰撞声。 她抬头，锈罐缝隙里，一道反光一闪而逝——是望远镜，还是相机？
三 几乎同时，赵卫国的对讲机响起营区值班呼叫：
“赵排，州北油库发现可疑车辆，无牌白色面包，已停留四十分钟。” 赵卫国立即把秀禾和学员护进背风墙，低声道：“可能是冲你来的。”
四 油库地形复杂，管道纵横，像天然迷宫。 赵卫国带两名战士潜入罐区，其余人护送家属撤退。 锈铁梯上，脚步声与回音重叠，柴油味呛得人喉咙发辣。 转过一个弯头，白色面包赫然出现——车门大开，却空无一人。
五 突然，上方“哗啦”一声，黑影从罐顶滑下，手里拎着塑料壶，柴油如雨泼向地面！ 赵卫国猛喝：“纵火！” 对方不答，掏出打火机就扔。 火苗“轰”地窜起，像一条火龙沿着油迹直扑婴儿车方向！
六 秀禾把娃塞进战士怀里，自己抓起干粉灭火器，拔销、握管、压把——白色粉末瞬间覆盖火舌，与火龙对冲，发出“嗤啦”巨响。 火被压灭，黑影却被反溅的柴油滑倒，头部撞在阀门，当场晕厥。 口罩掉落，露出一张熟面孔——陆保田的侄子，曾在陆家废品站打杂。
七 警方赶到，从面包车内搜出：
1.
砍刀一把；
2.
汽油两桶；
3.
手写纸条——“让铜纽扣闭嘴”。 铁证如山，嫌疑人被刑拘，案件定性为“打击报复证人”未遂。
八 回营路上，团团、圆圆在怀里熟睡，小手上各系一枚铜纽扣。 秀禾望向窗外，油罐远影渐渐缩小，像被风吹散的乌云。 她低头亲了亲孩子，轻声道：“火被灭，法还在。”
九 夜里，她翻开日记，写下日期：
“2030.4.15，油罐对决。 小宝，第二十二圈年轮。
娘把‘纵火’写成‘灭火’，
把‘油罐’写成——
法律的试炼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