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千门生听调
【楔子·时间过渡】
"请缨当夜，圣命即下：'兵符留于禁库，副使点兵后，五日内启程北境。'"
于是苏锦鸾率队连夜返京，次日卯时便要先在柳府完成"三千门生听调"的内务交接，随后再赴校场点兵
京郊柳府，万卷楼前。
积雪压檐，铜灯未灭。柳文昶身披狐裘，立于石阶，远望官道尽头——那里，一骑素衣正踏雪而来。
"老爷，忠烈乡君回府了。"老仆低声禀报。
柳文昶抬手，示意开门，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终是到了这一步。"
马蹄停，苏锦鸾翻身下马，衣角翻飞，拱手一礼："外祖父晨安。"
老人摆摆手，声音温朗却带分量："晨安不如早安。鸾儿，今日起，你便是柳家的刀，也是柳家的盾。"
万卷楼内，炭火噼啪。柳文昶推开暗门，三千门生名册赫然在案。
"柳氏书香百年，藏的不只是书，还有人。"他回首，目光如炬，"你要的人，都在这儿。"
苏锦鸾指尖滑过泛黄的册页，心头微震："三千门生，皆愿听我调遣？"
老人笑中带傲："他们入我柳氏门墙那日，便被告知——他日若有人能执柳氏之刃，护柳氏之名，便是新主。你，已够格。"
门生大校场
辰正，柳府后园校场。
三千青衫子弟雪中立，鸦雀无声。柳文昶抬手，朗声：
"自今日起，忠烈乡君便是尔等之主。北境风沙，京畿暗涌，皆需尔等之笔、之智、之刃！"
众人齐揖，声震雪幕："誓死追随先生！"
苏锦鸾踏雪上前，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面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中：
"我不需要死士，我要的是伙伴。
笔可杀人，纸可载道。
随我者，不为杀戮，只为重塑这盘棋！"
校场点将毕，她当众订下"柳门三策"：
文策——千名弟子入各州郡学宫，掌教习、考卷，织一张无形文网；
商策——八百弟子化名行商，盐铁粮草暗输北境，养兵不耗国库；
兵策——余下一千二百人，分作"墨羽六部"，专司情报、护卫、暗杀。
她抬手，金牌亮于雪光："此牌，可调动柳氏一切藏书、银粮、人脉。违令者，逐出门墙！"
祖孙夜谈
夜深，万卷楼灯火未熄。柳文昶抚卷，声音低哑：
"鸾儿，你可知这三千人的重量？"
苏锦鸾为他斟茶，语气平静却坚定：
"重量即是筹码。柳家护我，我亦护柳家。外祖父，从此风雨由我挡。"
老人望着她，眼底有欣慰也有担忧：
"记住，刀可伤人，亦可伤己。盾可护身，亦需有人持。"
她颔首："鸾儿明白。刀与盾，皆在我手。"
六、尾声·星火燎原
子时更鼓，校场余烬未冷。三千门生依次领牌、领银、领任务，雪地上脚印纵横，像一张巨大的网，悄然张开。
苏锦鸾立于高台，最后一次扬声：
"他日史笔如刀，我要你们的名字，刻在'革新'二字旁！"
风雪呼啸，众声齐应："愿为先生执刃！"
铜镜第九道裂缝，在袖中轻轻亮起——
镜里映出黄沙万顷，铁骑如潮，而她立于潮头，背影纤瘦却锋利。
她低笑，声音散在雪夜："柳家的刀与盾，已出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