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塔走进房间,大摇大摆地先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水,像是口渴了很久那般,很快就喝了一大半,把剩下的小半瓶直接扔在了奥姆身上。
“呀,疯婆娘,你最近到底去了哪里?”
奥姆流着泪不说话,继续打扫着乱糟糟的屋子。
阿罗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想着那个晦气的崽子,我告诉你,老实点!嗯?你在无视我吗?”
说完,他几步走在奥姆面前,踢飞她手里的扫帚:“你是哑巴,不是聋子,我说话的时候就得认真听啊,明白吗?”
奥姆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让男人火气稍减:“行了,我们也不是那种适合闲聊的关系,有人说你昨天领了个快递,是什么东西?”
奥姆的眼神不经意地瞥向墙上的挂钟,但很快移开视线,摇了摇头,手里比划着:没有什么
阿罗塔冷嗤一声:“呵,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这种拙劣的演技能骗到我?”
他转身取下墙上的挂钟,钟表的背后的空缺处里面放着一个丝巾包裹的东西,拿出那个东西,挂钟被随意地丢在地上,四分五裂。
拿出丝巾包裹的东西,是一个手串,镶有钻石。
阿罗塔:“啧啧啧,原来是藏着这样的好东西,那晦气的崽子就记得你了,压根儿没给老子买过像样的礼物。”
阿罗塔想要拿走手串,奥姆抱住他的腿,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一脚把她踢开:“行了,老实点,我收了人家的好处,你也认了吧,反正你们不都是靠着老子养了这么多年吗?这都是我应得的。”
他离开后,奥姆起来擦干眼泪,默默收拾着房间,她现在得好好活下去,等着真相大白的那天
……
阿罗塔出门后就拨出了一个电话:“长官,您放心,应该只是那小子给他妈定的生日礼物,一个手串。”
“送过来。”
原本想卖掉换钱的阿罗塔:“是,长官”
……
另一边,尹星眠回到了酒店,权砚舟还没回来。
拿出那个毛绒挂件,尹星眠将小猫的红色围巾解开,果然小猫脖颈处有缝合的痕迹。
她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将线划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很简约的男款尾戒,里圈刻有很小的一串编号。
虽然暂时不能确定这个戒指的主人是否与阿努查的死有关,但至少有了一个方向。
晚餐时间,权砚舟派人来接了尹星眠。
这是一家特色餐厅,能欣赏到很美的海景。
餐厅的老板是个很和蔼的中年男人,尹星眠去的时候两人正在交谈。
权砚舟:“查侬,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艾希普洛斯。”
尹星眠礼貌伸手:“您好,很高兴认识您。”
查侬轻轻一握,心里有些诧异:这位夫人貌似是一个练家子,手里的薄茧骗不了人。
“那我先离开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查侬走后,权砚舟开口:“抱歉,没提前和你说就派人来接你了,我也是偶遇,他说大儿子下周结婚,邀请了我,我想你提前和他认识一下。”
尹星眠点头:“你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没事。”
权砚舟:“你觉得K国怎么样?”
尹星眠:“还可以,气候不错。”忽然,她想到了包里的戒指。
“权先生,我想请您帮一个忙。”
权砚舟有些诧异:“可以。”
尹星眠:爽快,问都不问一句
“我偶然得到这样一枚戒指,发现它有特殊编号,希望能借权先生的人脉一用,查查它的来源,但必须私下悄悄探查,可以吗?”
权砚舟点头,这事不难,花不了多久就能查到。
“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尹星眠嘴角扬起一点弧度:“就有点感兴趣,没什么特别的。”说着将那枚戒指递了过去。
权砚舟接过戒指,简单打量了一眼:男士尾戒
……
人脉这一块,权砚舟应该是属于很广的那一梯队。正因如此,尹星眠向他求助,能省去很多时间。
从他们用完餐,满打满算不过三小时,尹星眠不仅知道了戒指的来源,连主人的资料也到了她手上:嗯,找他帮忙,明智之举
尹星眠:“谢谢权先生,人情我记下了。”
权砚舟:“嗯,慢慢还。”
“那……晚安。”
听见这句话的权砚舟是有些错愕的,呆愣了两秒:“嗯,晚安。”
……
尹星眠翻看着资料,戒指的买主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性,K国女团成员,帕尼娜。
她买这个戒指肯定是送人的。
既然是明星,那找起来应该比较容易,行程什么的都逃不过互联网。
资料上显示了她经常去的餐厅、商场、美容院,而且有高频率时间段,这样难度确实降低了不少。
尹星眠的主要目标是帕尼娜送戒指的对象,所以她得自己查一查和帕尼娜走得近的异性,必要时刻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
连续观察了三天帕尼娜。她出行不是一个人,就是保镖陪着,没有什么特别发现。
正当尹星眠纠结下一步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这天,帕尼娜一个人打扮地非常低调,去了一家私立妇科医院,尹星眠一路跟着。
不一会儿,帕尼娜拿着报告单出来,在女厕所打电话:“亲爱的,是男宝宝!”
对面传出一个微哑的男声,强压着欣喜:“我马上过来接你,先在医院待一会儿,保护好我们的宝宝。”
帕尼娜:“嗯,等你。”
直觉告诉尹星眠,电话对面的男人应该就是尾戒的主人了。
……
尹星眠坐上一辆出租车:“师傅,请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小姐,这样不好吧?”
尹星眠:“相信您也看出来了,我是外地人,来找我出差的老公,本来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他的副驾上居然坐着……”
司机一听这话:“小姐,你放心!今天他一定被我追得死死的!”他可是道德感十足,最见不得这些不顾家庭的男人,简直是男性同胞之耻!
尹星眠也是刚上车就看见了司机挂在车里的全家福,一看就是和谐美满的一家人,这才撒了个谎。
小轿车停在一栋别墅前,一个秃头的中年男性从车上下来,小心翼翼地扶着副驾位上下来的女人。
司机看的一清二楚:“他……真的是你老公?”
尹星眠:草率了,这人一看就是叔辈,只能硬着头皮演了……
“是啊,我们是父母之命,他是二婚。”
司机更厌恶这个秃头男了,二婚娶到这样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居然还跑到国外养了一个,简直是败类!
尹星眠乘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司机:“小姐,你需要我帮忙吗?”
尹星眠:“师傅,谢谢您,我想先回酒店和父母商量一下,能麻烦您再送我回去吗?双倍车费。”
司机:“当然可以,车费正常付就好。”
……
司机刚把尹星眠放下,车里就上来了一个男人:“师傅,往前面开。”
司机:“您想要去?”
“先往前开,我想想。”
司机感觉这个外国男人看起来就很有钱,大概有一米九吧,一进来就显得车内特别逼仄,这样的人和刚才那位小姐才般配嘛,那秃头真是……
正当他在心里愤愤的时候,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一口流利的K国语言。
“方便问一下,刚才您是从哪里将那位小姐送回来的呢?”
司机:“不好意思,客户隐私。”
男人拿出手机,上面是他和尹星眠的合照:“我是她朋友,想帮助她。”
司机看了照片,相信了男人的话,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通常一件事从第三个人嘴里知道,总是比事件主人翁讲出来更加“多姿多彩”。
讲完后,司机忍不住加一句:“先生,请容许我多嘴一句,我看您气质非凡,真心觉得您和那位小姐更般配,她老公是真的欠揍!您可得好好帮助她。”
安静地听完,权砚舟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笑意:“谢谢师傅,我会尽力帮助她。这是给您的报酬,把我放在路边就好。”说完,递了两张面额最大的k币,很快就下车了。
这样的车对他而言确实有些小了,坐着有些难受,但……很有趣啊。
他简单总结了一下司机的话:
1.尹星眠是想给老公惊喜,结果发现对方在外面有人
2.尹星眠在车里哭得很伤心,看见自己老公给小三买了大房子,眼睛哭红了
3.尹星眠很孝顺父母,尊重父母的意见,委屈自己嫁给丑八怪
4.美女的老公比她大二十岁左右,还是个秃头
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权砚舟没有忍住,在路边笑出了声。
嘴角咧开,露出整齐的牙齿,眼尾因笑意微微弯起,仿佛所有的愉悦都被点亮:“哇,尹星眠,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这几天尹星眠和他匆匆见过几面,他很忙,但更好奇她在做什么,今天可算让他抓住机会了。
权砚舟拨通一个电话:“查,那个别墅的主人。”
“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