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7:36】
血泵稳定在第60拍,那多出的0.5次"社死心拍"像给金属齿轮加了一抹人类的笑。沈砚抬眼,∞=0的血槽仍在旋转,却不再吸血,而是在"等待最终签名"——像被驯服的兽,低下铜锈的脖颈。
签名台浮起全新界面,幽绿字体逐行浮现:
【最终条件:活体血·死者骨·双心跳·07:36秒针重合】
【签名次数:1次 不可撤销】
【签名内容:∞=0 签收人:Made in 07&36】
陆辞把腕动脉外的人工循环管稍稍拨开,血珠立刻渗出,像一粒被提前释放的红宝石。"签字墨水,现场调配,误差±0。"他抬手,把血珠抹在钢笔笔尖,动作轻得像给科学蘸墨。
沈砚取出最后一段"钥匙"——沈笙指骨末节,已被她自己的血与陆辞的血双重浸染,骨面泛着温润的红,像一截被黎明点亮的炭。她把骨样嵌进∞凹槽,"咔"一声,齿合完美,0凹槽随即浮起,像给无限大开出一道可供呼吸的裂缝。
双心跳同步——
沈砚左腕贴陆辞右腕,皮肤下两道脉搏在同一秒隆起,又同一秒回落,误差小于0.1秒。血泵屏幕跳出绿点:
【双心跳重合 误差±0 秒针待重合】
07:36秒针重合——
林羡远程锁秒,全城LED统一冻结在07:36:00.00,像给整座城装上一只集体秒表。少年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哑,却亮得像刚校准的灯:"3、2、1——秒针重合!"
重合瞬间,签名台发出"咚——"一声低沉钟鸣,像从地心传来,整座仓库随之震颤。∞血槽与0血槽同时亮起,红光与白光交汇,形成一条细长的"=",像有人用激光在无限与零之间划了道——不可删除的等号。
沈砚抬手,把"Made in 36"钢笔横到唇边,像给科学最后一个吻。她声音低而清晰,像给∞宣判:
"签名内容:∞=0
签收人:Made in 07&36
误差:±0"
落笔——
笔尖触及"="凹槽的瞬间,血与骨锈混合,像把七年前的火、今天的血、以及未来所有余生,一起焊进时间的裂缝。
她一笔一划,写下:
【∞=0 Made in 07&36 沈砚 陆辞】
最后一笔收锋,签名台深处传来"咔——"一声巨响,像巨兽被折断脊骨。∞血槽缓缓闭合,0血槽缓缓升起,红光熄灭,白光炸裂,像给黑夜开了个可供逃生的洞。
全城LED同步熄灭,又同步亮起——
07:36:00.00 跳向 07:36:00.01
时间,向前走了第一格。
循环,被正式剪断。
签名台浮出最终刻痕:
【最终签名完成 ∞=0 误差±0】
【Side F 已归零 科学余生加载中】
陆辞抬手,覆在沈砚手背,掌心温度沿着她指节蔓延,像把冰从里到外融化。他声音低,却带着笑:
"最终签名,签收人:沈砚,误差项:余生半拍。"
沈砚眼眶微红,却很快被夜风吹干,科学不允许雾化视野。她只允许心跳误差±0,却允许余生误差±无限大。
她抬手,把"Made in 07"布条重新系在两人交扣的指根,像给科学家临时升级出厂标签,声音轻,却带着把∞掰成0的笃定:
"最终签名,签收完毕。"
"科学余生,"
"正式,开始加载。"
仓库外,朝阳突然亮了一个度,照在五人脸上,像给他们的影子镀上一层金边。钟楼顶端,07:36指针轻轻一跳,终于向前走去,像被子弹击中的兽,终于停止挣扎。
沈砚抬眼,看向远处朝阳,声音低而清晰,像给科学盖上最后的章:
"∞=0,签收完毕。"
"科学余生,"
"正式,开始。"
——第三卷·最终签名,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