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毒雾锁关
书名:人皇战纪 作者:风之流浪 本章字数:7420字 发布时间:2025-10-29

第二十五章 毒雾锁关

 

马蹄踏碎晨露,卷起一路尘土。黄飞虎率领五千将士疾驰三日,铁甲上的血污尚未洗净,战袍还凝着断魂岭的硝烟,终于抵达南疆咽喉——青石关。远远望去,那道横亘在两山之间的关墙如同一道残破的巨盾,墙头上插满了商军的赤色旗帜,却无一面完好,旗面被毒烟熏得发黑发脆,边角处还挂着凝固的墨绿色毒液,风一吹便发出“哗啦”的裂帛声,像是亡魂在低泣,整个关隘都透着一股死寂的萧索。

 

“将军,前方就是青石关!”李忠勒住马缰,胯下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焦躁的嘶鸣。他手指向关下,声音凝重得像是淬了冰。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关前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数百具商军尸体,盔甲与兵器上都覆盖着一层细密的黑霜,仿佛刚从冰窖中拖出。有胆大的士兵凑近几步,立刻被一股刺鼻的甜腥气呛得咳嗽——那是万毒谷特有的“腐心毒”,哪怕只是吸入一丝,也会让肺腑如被蚁噬。几只乌鸦落在尸体上啄食,刚叼起一块发黑的肉,便扑腾着翅膀摔落在地,爪子抽搐了几下,眼珠瞬间蒙上一层灰翳,再无生气。

 

黄飞虎翻身下马,玄铁战靴踩在沾着毒霜的枯草上,发出“咔嚓”的脆响。他蹲下身,用长枪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具士兵的盔甲,只见尸体的皮肤已呈青黑色,七窍中渗出的黑色血珠早已凝固成痂,手指按上去,肌肉僵硬如铁,连指甲缝里都嵌着墨绿色的毒垢。他眉头紧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沉声道:“是腐心毒,触肤即入血,半个时辰便能攻心而亡。陈牧将军带着三千轻骑来守关,如今连尸体都堆到了关前,他的处境比我们预想的更凶险。”

 

话音刚落,关墙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沙哑的嘶吼,十几个浑身覆盖墨绿色鳞片的妖兵探出头来,鳞片缝隙中还渗着黏液,手中握着的长刀上沾满了毒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们朝着下方的商军咧嘴狂笑,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涎水滴落在关墙上,将砖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为首的妖兵身材魁梧得如同小山,脸上布满了流脓的肉瘤,左眼被一道伤疤贯穿,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正是万毒谷先锋将领——毒鳞将。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如同破锣般刺耳,在山谷中回荡:“黄飞虎?倒是没想到,断魂岭的残兵还敢来送死!识相的就乖乖下马投降,让你等做我万毒军团的‘养料’,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不然,这青石关下,就是你们的葬身之地!”

 

“休要猖狂!”石敢怒喝一声,双手举起开山斧,斧刃上的寒光逼退了身前的寒气。他就要催马冲上前,却被黄飞虎伸手死死按住肩膀。“不可冲动。”黄飞虎眼神锐利如刀,扫过关墙两侧陡峭的山崖,又看向关墙上密布的箭孔与投毒口,“此关易守难攻,妖兵又擅长用毒,我们只有五千人,硬闯只会白白牺牲。李忠,你带十名斥候,换上黑衣,从右侧山道绕到关后,务必探查陈牧将军的踪迹,摸清关内妖兵的布防——记住,宁可慢些,也不可暴露行踪。”

 

“末将领命!”李忠翻身跃上战马,从马鞍旁取下黑色披风裹住身体,又将脸用黑布蒙住,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他朝身后十名斥候递了个眼色,一行人马蹄裹布,迅速消失在山林的阴影之中,连一丝动静都未曾留下。

 

黄飞虎转身看向身后的将士,他们大多带着伤,有的手臂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有的战马身上还留着妖兵的爪痕,却无一人退缩。他声音沉稳有力,如同惊雷般在队伍中回荡:“兄弟们,青石关后就是南疆的千里沃土,有数十万百姓在等着我们。妖兵已经在此屠戮了三座城池,城破之后,老人被他们炼成毒丹,孩童被他们当作诱饵,妇女被他们掳走折磨——若我们不能拿下此关,更多百姓将惨遭毒手!但我们兵力不足,妖兵毒术诡异,需寻破敌之法,不可蛮干。孙伯,你即刻带领医疗小队,在附近的树林中搭建临时医帐,用‘清风草’和‘解毒藤’熬煮汤药,先研制出解腐心毒的应急药方;同时告诫所有将士,切勿触碰关前的尸体与兵器,哪怕只是蹭到一点毒霜,也要立刻用烈酒清洗。”

 

“老臣明白!”孙伯躬身领命,他虽已年过花甲,却依旧精神矍铄。只见他迅速召集了十名医士,从马车上搬下药箱,取出晒干的清风草与解毒藤,在树林中架起十口大锅,柴火噼啪作响,很快便有清苦的药香弥漫开来,与关前的甜腥气交织在一起,成了战场上特有的味道。

 

将士们原地休整,有的用布擦拭兵器上的尘土,有的检查盔甲的缝隙,防止毒液渗入,还有的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却无一人闲聊抱怨。他们深知,此战不仅是为了守护南疆,更是为了告慰断魂岭阵亡的兄弟——那些在三阴聚煞阵中牺牲的袍泽,他们的尸骨还埋在黑风山的土地下,若连南疆都守不住,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兄弟?

 

约莫一个时辰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山林中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李忠带着两名斥候浑身是汗地奔了回来,身上的黑衣被树枝划开数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脸上还沾着泥土与草屑,连头发上都挂着荆棘。他翻身下马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身旁的士兵扶住。“将军!我们找到了陈牧将军!”李忠气喘吁吁地说道,胸膛剧烈起伏,“他率领剩余的一千轻骑退守在关后的黑松林,那里有一处山泉,勉强能维持饮水。妖兵已经攻了三次,都被他们打退,但将士们大多中了腐心毒,有的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粮草也只剩下两三日的量,情况十分危急!”

 

“关内妖兵有多少?布防如何?”黄飞虎连忙上前一步,扶住李忠的胳膊,目光灼灼地问道。

 

“关内约有五千妖兵,毒鳞将亲自坐镇中军帐,关墙之上布满了‘投毒手’——那些妖兵专门负责投掷毒雾弹,每颗毒雾弹能覆盖十丈范围;关后还有两千妖兵驻守在山道两侧,搭建了箭塔,防止我们从后方偷袭。”李忠咽了口唾沫,喉结滚动了几下,又补充道,“不过我们在探查时发现,关墙西侧的山崖上有一条隐蔽的石缝,是早年樵夫砍柴时踩出来的小路,只能容一人通过,蜿蜒向上,正好能直通关墙之上的瞭望台。妖兵似乎并未察觉这条通道,只有两名妖兵在瞭望台值守,还在偷懒睡觉。”

 

黄飞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快步走到山崖边,拨开杂草望去,只见那石缝藏在藤蔓之后,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当即转身,语气果决:“好!这便是我们的破敌之机!石敢,你率领三千将士,推着几架简易的攻城梯,在关前摆出强攻的架势,多带些旗帜,让妖兵以为我们要从正面进攻,务必吸引他们的全部注意力;我则带领一千将士,从西侧石缝爬上关墙,突袭关墙上的投毒手,打开城门,接应陈牧将军的部队;剩余一千将士由苏廉统领,驻守在此地,负责接应我们,同时保护孙伯的医疗小队——若有妖兵突围,立刻斩杀,绝不能让他们去报信。”

 

“遵令!”众人齐声领命,声音震得山林中的飞鸟四散而逃。石敢立刻召集将士,将攻城梯架在马车上,又让士兵们扛着旗帜,朝着青石关缓缓前进;苏廉则带领一千将士在树林外围布防,手中的长枪整齐排列,如同一片钢铁丛林;黄飞虎则挑选了一千名身手矫健的士兵,每人腰间别着短刀,背上背着绳索,准备攀爬山崖。

 

石敢率领三千将士来到关前百丈处,停下脚步。关墙上的毒鳞将见状,哈哈大笑,声音震得瓦片簌簌掉落:“黄飞虎,你这是黔驴技穷了?就凭这几架破梯子,也想攻破我的青石关?来人啊,给我投毒雾弹!让这些人类尝尝腐心毒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顿时,关墙上的妖兵纷纷从投毒口中探出头,举起黑色的毒雾弹,朝着下方的商军投掷而去。“轰隆!轰隆!”毒雾弹落地炸开,黑色的毒雾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所到之处,枯草瞬间枯萎,化为黑色的粉末,地面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洼,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石敢按照计划,率领将士们假装慌乱,纷纷后退,有的士兵还故意摔倒在地,装作中毒的模样,却暗中观察着关墙上妖兵的动向,等待黄飞虎的信号。

 

与此同时,黄飞虎带领一千将士来到西侧山崖下。山崖陡峭如削,石缝中长满了青苔,湿滑难行。他第一个抓住藤蔓,双脚蹬着石壁向上攀爬,手指抠进石缝中,指甲被磨得生疼。将士们紧随其后,手脚并用地向上爬,有的士兵不小心踩落石块,连忙屏住呼吸,死死抓住藤蔓,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好在关前的厮杀声、毒雾弹的爆炸声吸引了妖兵的全部注意力,他们一路有惊无险,半个时辰后,终于爬到了关墙之上的瞭望台附近。

 

瞭望台上,两名妖兵正靠在栏杆上打盹,嘴角还流着涎水,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泛着油腻的光泽。黄飞虎眼神一凛,抽出腰间的佩剑,朝着身边的将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猛地跃起,如同猎豹般扑向一名妖兵,佩剑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喉咙。那妖兵连哼都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身体很快僵硬发黑。另一名妖兵被惊醒,刚要嘶吼,便被一名将士捂住嘴巴,短刀从他的后心刺入,墨绿色的血液喷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快!拿下投毒手!”黄飞虎低声喝道,率领将士们朝着东侧的投毒口冲去。关墙上的妖兵大多集中在东侧,正忙着向下投掷毒雾弹,根本没察觉到身后的危机。商军将士们如同神兵天降,手中的短刀寒光闪烁,有的妖兵刚要举起毒雾弹,便被一剑刺穿胸膛;有的妖兵想要逃跑,却被绊倒在地,瞬间被乱刀砍死;还有的妖兵慌不择路,朝着关下跳去,却摔在毒雾中,很快便没了动静。

 

毒鳞将在中军帐中听到身后的厮杀声,心中一惊,连忙提着长刀冲了出来。他抬头一看,只见商军已经占领了半个关墙,投毒手死伤惨重,黑色的毒雾弹散落一地,顿时大怒,肉瘤上的脓水都溅了出来:“该死的人类!竟敢偷袭!来人啊,给我杀了他们!”

 

他率领身边的三百名精锐妖兵朝着黄飞虎冲来,这些妖兵的鳞片比普通妖兵更厚,手中的长刀上还缠着毒藤,挥砍之间,毒藤甩出的毒液如同暗器般袭来。毒鳞将一马当先,长刀带着墨绿色的毒液,朝着黄飞虎的头颅劈去,刀风之中带着刺鼻的毒味,让人头晕目眩。黄飞虎不慌不忙,侧身躲过,手中的佩剑如同闪电般刺出,直逼毒鳞将的咽喉。毒鳞将连忙用刀格挡,“当”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佩剑与长刀碰撞在一起,墨绿色的毒液溅落在地上,将砖石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黄飞虎,你的对手是我!”毒鳞将怒吼一声,左眼的黑洞中渗出毒液,长刀挥舞得越来越快,刀影重重,将黄飞虎的身影完全笼罩。黄飞虎沉着应对,凭借着精湛的武艺,不断躲避着毒鳞将的攻击,同时寻找着他的破绽。他发现,毒鳞将的左腿鳞片比其他地方薄,似乎是旧伤未愈,每次挥砍时,左腿都会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一名妖兵趁着黄飞虎分心,从背后偷袭而来,手中的毒刀朝着黄飞虎的后背刺去。“将军小心!”一名名叫阿福的士兵见状,毫不犹豫地冲上前,用自己的胸膛挡住了毒刀。毒刀刺穿了他的盔甲,墨绿色的毒液瞬间侵入他的体内,阿福的脸色迅速变得青黑,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沫,却依旧死死地抓住妖兵的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将军,快杀了他!”

 

黄飞虎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他反手一剑,刺穿了妖兵的心脏,随后扶住倒下的阿福,声音哽咽:“兄弟,你放心,我定会为你报仇,定会守住南疆!”阿福的眼睛微微眨了眨,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没了气息,手指无力地垂落。

 

将士们看到同伴牺牲,心中的怒火更盛,纷纷朝着妖兵发起猛攻。有的士兵手臂中了毒,却依旧握着短刀,砍向妖兵的喉咙;有的士兵腿被毒液溅到,跪倒在地,却用身体挡住妖兵的攻击,为同伴争取时间。毒鳞将渐渐体力不支,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与毒液混合在一起,顺着盔甲滴落,左腿的旧伤被黄飞虎一剑划破,鳞片脱落,露出里面溃烂的肌肉。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眼中满是不甘与疯狂。

 

黄飞虎抓住机会,猛地一跃,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佩剑带着千钧之力,直刺毒鳞将的胸口。“噗嗤”一声,佩剑刺穿了毒鳞将的心脏,将他钉在了关墙之上。毒鳞将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鳞片一片片脱落,很快便化为一滩墨绿色的毒液,顺着关墙流淌,将砖石腐蚀出一道深沟。

 

解决了毒鳞将,黄飞虎率领将士们迅速控制了整个关墙,砍断了城门的铁链。“嘎吱——”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石敢见状,立即率领三千将士冲入关内,与关后的妖兵展开厮杀。关内的妖兵失去了指挥,又腹背受敌,顿时乱作一团,有的妖兵想要逃跑,却被商军将士拦住,乱刀砍死;有的妖兵想要投降,却因身上的毒液沾到了商军,被误杀在乱军之中。

 

黄飞虎骑着战马,朝着关后的黑松林疾驰而去。远远望去,黑松林前,陈牧率领着一千轻骑,正与两千妖兵浴血奋战。将士们大多脸色青黑,嘴唇发紫,显然中了腐心毒,却依旧咬牙坚持,手中的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有的士兵连马都骑不稳,便徒步冲向妖兵,用身体撞击妖兵的鳞片。

 

“陈牧将军!我们来了!”黄飞虎高声喊道,声音穿透了厮杀声,在山谷中回荡。

 

陈牧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只见黄飞虎率领大军赶来,红色的战旗在风中飘扬,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激动与欣慰,他举起长枪,高声道:“兄弟们,援军到了!随我杀出去,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商军将士们士气大振,纷纷发起猛攻。妖兵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便要逃跑。黄飞虎与陈牧两面夹击,如同两把尖刀,将妖兵的阵型冲得七零八落。半个时辰后,两千妖兵被歼灭殆尽,只剩下几十名俘虏,被商军将士用铁链锁了起来。

 

战斗结束后,陈牧翻身下马,他的左臂无力地垂着,盔甲上沾满了毒血与尘土,脸色苍白如纸,却依旧挺直了脊梁。他走到黄飞虎面前,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末将无能,未能守住青石关,还折损了两千将士,请将军责罚!”

 

黄飞虎连忙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受到他手臂上的僵硬,心中满是愧疚:“陈牧将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你率领将士们拼死抵抗,拖延了妖兵的脚步,南疆的百姓恐怕早已惨遭屠戮。快,让孙伯为你和将士们解毒,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孙伯早已带着医士赶来,他们提着熬好的解毒汤药,分给每一位受伤的将士。将士们喝下汤药后,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红润,原本僵硬的肌肉也舒缓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却能勉强站立。孙伯为陈牧包扎伤口时,发现他的左臂已经中毒很深,肌肉都开始溃烂,忍不住叹了口气:“将军,你的手臂需要静养,短时间内不能再打仗了。”

 

黄飞虎看着眼前疲惫却坚毅的将士们,心中感慨万千。他走到关墙之上,望着南疆的方向,那里的天空被一层淡淡的灰雾笼罩,隐约能看到远处城池的轮廓。青石关虽已收复,但万毒谷的主力大军仍在北上,据说谷主亲自率领着三万万毒军团,还有能炼制“万毒丹”的毒师,一场更加惨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陈牧,你即刻派人前往南疆各城,通知守军加固城防,多备解毒草药与烈酒,同时组织百姓向北方转移,将老弱妇孺安置到安全的城池;石敢,你率领将士们修复青石关的防御工事,将关前的尸体火化,毒灰深埋,再囤积足够的粮草与药品,尤其要多准备清水,防止妖兵投毒污染水源;李忠,你挑选二十名精锐斥候,分成五组,深入南疆探查万毒谷主力的动向,务必查清他们的行军路线、兵力部署,还有是否携带了大型毒器,若有消息,星夜回报,不可延误!”黄飞虎站在关墙之上,声音沉稳如钟,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遵令!”陈牧、石敢、李忠三人齐声领命,转身快步离去。陈牧虽左臂受伤,却依旧亲自挑选了十名骑术精湛的士兵,叮嘱他们务必将消息安全送达各城;石敢则带着将士们清理战场,将妖兵的尸体拖到远处焚烧,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带着刺鼻的焦糊味,与之前的毒雾交织在一起,成了青石关上空挥之不去的阴霾;李忠则将斥候分成五组,每组都配备了解毒汤药与信号弹,再三嘱咐他们遇事谨慎,若遇危险,便点燃信号弹求救。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青石关的关墙上,将商军将士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黄飞虎独自站在关墙之巅,手中握着阿福留下的短刀——那把刀上还沾着墨绿色的毒液,刀刃却依旧锋利。他望着南疆的方向,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万毒谷主的实力深不可测,据说他已修炼毒术百年,能操控万毒,更能炼制“万毒丹”,服用此丹的妖兵不仅刀枪不入,还会失去理智,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如今青石关虽已收复,却只有六千将士,且半数带伤,想要抵挡万毒谷的主力大军,无疑是以卵击石。

“将军,夜深了,该歇息了。”苏廉提着一盏灯笼走了过来,灯笼的光芒在夜色中摇曳,照亮了黄飞虎疲惫的脸庞。他递过一件披风,轻声道,“将士们都在加紧修复工事,孙伯也说,解毒汤药还能再改进,能让将士们恢复得更快些。您连日奔波,若是累垮了,我们可就没了主心骨。”

黄飞虎接过披风,披在身上,感受到一丝暖意。他回头看向关墙下,只见将士们还在忙碌,有的在搬运石块修补城墙,有的在挖掘壕沟,有的则围在医帐旁,听孙伯讲解防毒知识,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有一丝懈怠。他心中一暖,沉声道:“我没事,只是在想,万毒谷主力若真的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我们的兵力太少,解毒汤药也不够多,若是妖兵再用大规模的毒雾弹,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苏廉沉默片刻,说道:“将军,其实我们并非孤立无援。方才我收到消息,西伯侯与姜先生率领的两万西岐士兵,已过了黑风山,正向南疆赶来,预计五日后便能抵达青石关。而且,陈牧将军派去各城的士兵也传回消息,南疆各城的守军已开始加固城防,百姓们也在自发地筹备粮草,有的猎户还主动提出要加入我们,帮我们探查敌情。只要我们能守住青石关五日,等到援军到来,定能击退万毒谷的妖兵。”

黄飞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猛地转身,抓住苏廉的手臂,激动地问道:“此话当真?西伯侯与姜先生真的要来了?”

“千真万确!”苏廉点头道,“是陈牧将军的亲兵传回的消息,绝不会有误。姜先生还说,他带了许多道家符咒,能破解万毒谷的毒术,只要我们能撑到他来,定能破了万毒谷的毒阵。”

黄飞虎长舒一口气,心中的忧虑消散了大半。他望着关墙下忙碌的将士们,又看向远处的黑松林,那里的山泉旁,陈牧正带着受伤的士兵清洗伤口,孩子们的笑声隐约传来——那是之前被妖兵掳走,又被陈牧救下的百姓家的孩子。他握紧手中的短刀,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好!只要能守住五日,我们定能等到援军!苏廉,你即刻传令下去,今夜轮班值守,每组将士都要配备解毒汤药与烈酒,若发现妖兵偷袭,即刻鸣号示警;同时,让将士们多砍些松木,制成火把,夜晚将青石关四周照亮,防止妖兵趁夜偷袭。”

“遵令!”苏廉领命而去,很快,青石关四周便亮起了点点火光,如同一条火龙,将整个关隘守护起来。将士们轮流值守,有的靠在城墙上闭目养神,有的则擦拭着兵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青石关的关墙上,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片银辉之中。黄飞虎依旧站在关墙之上,望着南疆的方向,心中默念:“兄弟们,再坚持五日,援军就来了。我们一定要守住青石关,守住南疆的百姓,不能让你们的血白流!”

夜风拂过,带着山林的清香,吹散了空气中的毒雾。关墙下,将士们的鼾声与虫鸣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独特的夜曲。黄飞虎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万毒谷的主力大军随时可能到来,但他心中已没有了畏惧,只有坚定的信念——守住青石关,等待援军,荡平万毒谷,还南疆百姓一个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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