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门口传来一阵阵轻微的泥沙滑落声,有人透过防毒面具低声问:“我是科迈,波波儿小姐,你们在里面吗?”
大水泥板周围的泥土已从外挖开,三个防毒面具从缝隙间塞了进来。科迈在外面说:“戴上面具,我们拉开水泥,就要马上走。”
我们带上三个背包,走最后的波波儿用打火机点燃染血床单。
来到门口,科迈和其他人一起用绳子拉倒了厚重的水泥板。
“咚隆隆——”一串巨响刺破寂夜。
一行十一人快步钻进焦炭树林。负责储油站调查和清理的人,陆续打开手电,跑出帐篷查看。
我进入面包车,车队启动引擎,行驶离开。
车头灯照亮前方道路,地面、草树的表面,都覆着一层淡粉色薄霜。车队途经停电小镇,文明仿佛坠入黑暗,失去光辉。
车厢里,每个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交谈声透过滤罐传递,声音沉闷。
花蝎指着路边隐约晃动的轮廓——那些运动的猫猫、狗狗、牛牛、男女、男男、男男女、男蜥蜴、男排气管……成对成群的。她低声说:“你的杰作,真让我大开眼界。”
山猫补了一句:“叹为观止,我三观都碎了。”
渡鸦凑来问:“你这外挂哪买的?这么猛,给我也买个玩玩呗。”
我无奈辩解:“这跟我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显然一点都不信,连身旁的素和波波儿也在摇头。
孤狼沉声插话:“去三角国,最快的路线要绕一个大圈。就算没有任何阻碍也有八千公里。所以,千万别被人发现。”
渡鸦继续开玩笑说:“小子,这是个有核国家。你别乱开挂,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处理。”
我再次澄清:“我只是个普通毕业生,能做什么?”
话音刚落,好几道目光从防毒面具的镜片后射来,一双双眯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信任。
突然“砰——”一声,车胎爆了。
犀牛检查后说:“是破片扎的,其它胎上也有,需要全部更换。而且车牌也不是本地的。”
车队顶着爆胎继续行驶两小时,抵达下个停电小镇。一些人戴着防毒面具在街上救援那些运动的人,店铺都关了门,我们找到一家关门的摩托车修理店。
我们拍门,没有回应。渡鸦用开锁器撬开门,我们把车开进店里。
搜查房间时,发现一间密闭的卧房里躺着一位少女。她半边脸和一只手严重烧伤,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犀牛检查她的伤势和口眼,说:“烧伤面积不小,局部感染,高烧,心率很快,需要强效抗生素和清创。”
孤狼点了点头:“能救就救一下吧。”
犀牛摇头:“她可能撑不了几天,必须去医院做植皮手术。”
两小时后,犀牛推门出来说:“用完绷带和药物,只能帮她简单处理烧伤,不确定能不能活下来。”他转向我,问:“你的伤怎么样?”
我答:“又疼又痒。”犀牛拆开我的绷带,皱眉说:“伤口发炎了。”他帮我清创,剪掉脏绷带,用仅剩还算干净的重新包扎。
我们把所有门窗封死,防止粉雾渗入。渡鸦检查水龙头后说:“水不干净,含有QT母猪催情剂。”
晨光穿透粉雾洒落,一片暧昧的气氛笼罩小镇。
这时,敲门声响起。所有人握枪隐蔽。赤里前去开门,一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胖警走进来,用藤条指着赤里的鼻子说:“你家的孩子去医院偷东西,现在关在局里。准备三千块立案费。”
警察走后,我们都沉默了。山猫从二楼下来,说:“我们晚上要拆几个轮胎,找医疗物资,找干净水。小镇中心最大的建筑有辆SUV和吉普车,路边有几辆面包车和皮卡。”
下午,又有人用力拍门。
赤里开门,三个胖警闯进来,其中一个开口就骂:“为什么不来处理?现在要一万立案费!马上去准备钱!”说着举起藤条要打赤里。
孤狼握着消音冲锋枪,缓缓走向门口,把门关上。我们都站了出来。
素开口问:“这家人去哪了?里面的女孩为什么烧伤?”
枪口下,其中一个胖警颤抖回答:“是大财主要娶她,是她自己自焚的。她父母收了钱不还,才被财主关起来。”
花蝎冷冷追问:“警局里有多少人?”
胖警沉默片刻,低声说:“十七个。”
花蝎无奈地说:“如果等到晚上,陆陆续续还有十四个来找麻烦。一旦他们上报,我们很容易暴露。”
孤狼说:“现在进攻。”
所有人开始整理装备。
渡鸦扫视众人眼神,提议:“把这三只搅屎棍带回警局,怎么样?”
我钻进爆胎的面包车,车队向警局驶去。
在警局门口,孤狼眼神确认一遍,所有人就绪。我们冲下车,消音冲锋枪发出短促的“噗噗”声,枪机规律回弹。赤里几人从后门攻入。
在绝对火力的压制下,威胁很快被清除。释放了里面唯一囚犯,将三名胖警察押进警局。帕温拔出消音手枪,没有半点犹豫,枪口火光急闪三下。
花蝎设置着延时燃烧装置。我们搜索出一旅行包的西合国进口弹药和一百万现金,随后将所有门锁死。
科迈说:“连钱也拿,我们不就成劫匪了?”
渡鸦双手同时指向我,开口调侃:“劫匪?多亏少年圣光,我们已经是恐怖分子了。”
波波儿皱眉看向我们。
车队驶向大财主的生物净化水公司,渡鸦卸下我的满弹弹夹,问:“小子,不喜欢用枪吗?”
我答:“我没想过杀人,我不想杀人。”车内所有人同时投来不相信的目光。
车队停下后,我、渡鸦、花蝎、赤里、帕温和素,突入建筑,其余人将物资转移到SUV和吉普车上。
我们逐个房间搜索,直到推开一门。
房间内的景象:桌上玻璃瓶装着粉色的QT母猪催情剂晶体。大财主穿着宗教长袍,他身旁三个老婆穿性感皮装,不断扭动,脸色潮红,脖上的皮质项圈被狗链拴在财主椅旁。
“噗”一声轻响,大财主倒下。渡鸦收起消音手枪,对我说:“我去找值钱的,你不要乱搞破坏啊。”
我百无聊赖走在廊道上,旁边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用藤条抽打一个低头缩背的工人,工人丝毫不反抗。
我推开门,说:“你怎么可以打人的。”
那男人朝我走来,怒吼:“你算什么?拿个破玩具枪在我家里晃?”说着就伸手夺我的枪。
我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开了一枪震慑。【子弹射穿墙脚堆放的数个塑料桶。】
我接着说:“这是真枪。打人是很严重的事情。不可以打人知道了吗!”对方明白我手中有道理,在拼命点头。
(武力威慑,真的有用吗?他会改正吗?)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塑料桶的高锰酸钾溶液与空气中QT母猪催情剂反应,伴随着放热,氧气从塑料桶中缓缓渗出。】
我们释放了被大财主关押的五人。赤里找到一箱药品,帕温和素抬回四箱瓶装水,花蝎搜出一袋两百万现金,渡鸦抱着两罐化学品走来。
离开前,犀牛带上药品,去给烧伤少女治疗,但他很快就回来了。
车队继续启程。警局延时燃烧装置触发,烈火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