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直接驶入了砍头村,又行驶了大概两分钟,韩诺便看到了一座看起来年代久远的祠堂,祠堂前十米左右的位置,围着二十几个看热闹的村民,但都被警戒的警察们拦截在了警戒线之外。
童警官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带着韩诺越过警戒线直接往祠堂走去,两人还没进大门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鼻而来。
好久没有闻到这种味道了,让韩诺一时间还有些不太适应,这座祠堂并不算太大,室内面积估计也就八十个平方不到,祠堂靠里处供奉的也不是什么祖宗牌位,而是用木头支架撑起的一块一米多长,满是锈迹的废铁。
在祭台上,就放着三名被害人微张着嘴,半眯着空洞眼睛的头颅,鲜血顺着祭台流了一地,而跪在祭台面前的三具尸身也跟童警官描述的大致差不多。
韩诺想了想便对童警官说道:“大哥,这样吧,你先让屋子里的人都撤出去,我看看这三名被害人的生魂在不在这间屋子里。”
童警官点了点头,便把屋内正在取证的警员们都叫了出来。
韩诺此时关上了祠堂的大门,站在祠堂中间位置,他抬起左手,只见一股白光此时已经凝结在了韩诺右手的剑指之上,韩诺用剑指在自己的双目之处从左至右慢慢划过,手中的动作和口中的法决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的:“天地玄黄,阴阳妙法,灵途洞开,速速显形!”
等自己睁开眼时,韩诺发现,此时祠堂内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三名被害人的生魂没有在祠堂之内,连他们的生息韩诺都一点也感知不到。
“哎?怪了?怎么会这样?”韩诺自言自语了一句。
待他正要走近祭台细查的时候,玉佩里的白渡忽然用意识开口说话了:“贤弟,不要过去,这把刀很危险,你要当心一些。”
刀?韩诺看了一圈,屋子里就那么大点地方,除了那块废铁还哪来的刀?
于是韩诺用意识和白渡沟通着:“老白,你说的刀是祠堂上供着的那块废铁吗?这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一把刀啊。”
白渡:“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刀,我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杀气,愚兄推断,祠堂内的这三名死者遇害,很有可能就是这把刀干的,你开灵途后看不见他们的原因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生魂也被这把刀给灭了!”
韩诺:“开什么玩笑?就这破东西还能杀人?还能让生魂魂飞魄散,老白,你是不是看错了?”
白渡:“愚兄怎会看错?正所谓,万物皆有灵,任何事物在某种机缘巧合之下都有可能修炼成灵的,但灵也要分善灵、恶灵,反正这把刀给我的感觉特别不好,我觉得他太好像随时可以轻易地要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先速速退去,愚兄建议你还是先在村子里打听打听这把刀的出处再做下一步行事,实在不行,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看白渡说得如此严重,韩诺也不敢大意,他知道白渡这人从来不会信口胡来的,所以便慢慢退出了祠堂。
正在门外守着的童警官看到韩诺出来,忙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韩诺并没有回答童警官的问话,而是扫了一圈在警戒线外围观的村民,韩诺看见里面有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头,正看着祠堂的方向不住的摇头,最后还叹了一口气,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韩诺看着童警官说道:“大哥,目前我也没有什么眉目,但我觉得三名被害人的死应该和这个村子里的祠堂有关系,我们得找个人问问,跟我来。”
说完,韩诺就径直追向老头去了,他一边跑一边冲着老头喊道:“老人家,老人家,您能等一下吗?我们有点事情想找您核实一下。”
听到韩诺的喊声,那个老头下意识地回头望了望赶上来的韩诺和童警官,然后问道:“后生,你在叫吗?”
韩诺点点头,从童警官兜里摸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给老头,露出善意的笑容说道:“是啊,相信您已经知道昨天晚上咱们砍头村祠堂发生命案了,我是想向您了解一下咱们村子的来历,方便我们警方下一步如何展开调查,老人家,这好好的为啥要给咱们村子起一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字啊?还有祠堂里的那把刀?”
听到韩诺发问,老头并没有答话,也没有接韩诺递来的香烟,而是顺势坐在了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从腰间拿出自己的旱烟袋,装上烟丝,点燃吸了一口,才看着韩诺两人开口说道:“你们要是想打听这些,那话可就长喽。”
一听这老头好像知道不少,韩诺心下大喜,连忙说道:“老人家,那就麻烦您给我们说说,越详细越好。”
老头又吸了一口烟,双眼望着前方的一片麦田,思绪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很久以前,过了好一会他才接着说道:“几十年前咱们村子的确不叫这名字,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大事之后才改叫砍头村的,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好多事情呐,都还是我阿爹后来告诉我的,两个后生要是想听呐,我就给你们说道说道。”
1937年7月7日夜,日军在北平西南卢沟桥附近演习时,借口一名士兵“失踪”,要求进入宛平县城搜查,遭到中国守军第29军严辞拒绝。日军当即向我国守军开枪射击,又炮轰宛平城。
第29军奋起抗战。这便是震惊中外的七七事变,又称卢沟桥事变。
也是从那日起,日本帝国主义全面侵华战争开始,战火很快燃烧了大半个华夏国,一时间饿殍遍野,生灵涂炭,而砍头村也不例外。
当时的砍头村还叫黄家村,村里总共几十户人家,基本上都姓黄,有一天夜里,村长黄二正在祠堂里向列祖列祖祷告呢,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了一个拿着长刀的大汉。
被这来客吓得惊慌失措的黄二还没喊出声呢,就见得这名大汉只喊了一句“水”,便两眼一翻,一个趔趄倒在了黄二面前。
黄二拿起油灯往大汉身上一照,只见大汉此时浑身上下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枪伤,也有刀伤,好些地方正不住地往外冒着鲜血,外行人都知道,这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肯定活不过今晚。
黄二本就是个良善之人,也不及他细想,便赶紧上村里叫个腿脚快的后生去乡里请郎中,自己则回到家里找了些干净的被褥吃食,把汉子移到祠堂后面,守着他 ,等着郎中前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