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掌家余波未平，北疆急报夜叩京城。 "八百里加急——" 信使滚鞍下马，血染尘衣： "废庶人萧御，于北苑失踪，三日后现身雁回谷， 携北狄残部三万，自号'清君侧'， 兵锋直指沈昭，扬言——"回天家！"
二 消息传入昭武将军府，正是寅时三刻。 云黎捧茶未饮，指尖一顿，茶面泛起细碎涟漪—— 像有人隔空投石，搅乱这方刚清明的池水。 沈昭接过急报，只看一眼，眸色便沉下来： "他终究，还是选了第三条路。"
三 【回忆·前世】 ——宣和四十二年，雪夜宫墙。 萧御立于高台，看她在血里冷去， 眼底无波，却藏尽——"得不到，便毁掉"的疯。 ——今生，同一双眼，同一簇疯火， 只是剑锋所指，不再是她，而是—— 整个山河。
四 当日午后，金殿紧急朝会。 皇帝未语，先将一封血书，掷于丹墀—— 血书末尾，朱印赫然："御"字裂痕， 像一道，再无法愈合的伤。 萧御血书写： "臣，萧御，非叛，是清。 清君侧，清佞臣，清——昭武将军沈昭， 携北狄之兵，只为回天家， 只求——再抱一抱，那朵桂花。"
五 朝堂哗然，百官色变。 云黎立于武班，背脊笔直，像一柄，出鞘的剑， 剑尖，直指——丹墀之上，那卷血书。 她出列，声音清亮，却字字铿锵： "臣女，有本，奏！" 皇帝抬手："准。"
六 她抬手，自袖中，取出一物—— 是一卷，染血的供词， 供词之上，赫然按着—— 北狄王室，血红指印。 她高举供词，声音清亮，响彻金殿： "萧御，非清君侧，是通外敌， 兵锋所指，非沈昭，是——山河！" 每一字，都像把锤子， 一锤一锤，敲在金砖上， 也敲在，那卷血书上。
七 皇帝未语，却忽有内侍，自殿外，疾步而入—— 呈上一物，是一枚，被火烤得发黑的玉佩， 玉佩之上，"御"字裂痕，犹在， 像一道，再无法愈合的伤。 内侍声音，清亮，却带着从未有过的—— 颤抖： "北疆急报，萧御于雁回谷， 自号'清君侧'，却与北狄王室， 歃血为盟，兵锋直指——沈昭， 亦直指——万民！"
八 皇帝终于，抬眼，望向云黎， 声音低哑，却带着从未有过的—— 疲惫： "云氏，可愿，再赴北疆？" 云黎叩首，声音清亮，却字字铿锵： "臣女，愿往！" 沈昭同时出列，声音比铁还硬： "臣，亦愿往！"
九 当日黄昏，昭武将军府，中军集结。 云黎绯衣束袖，腰悬"昭黎"铜印， 背背"昭"字帅旗，立于高台， 声音清亮，随风传遍四野： "北疆将士，听令——" "废庶人萧御，通外敌，祸山河，" "今日，我们不为皇家，不为帝王，" "只为——山河，只为——万民，" "只为——我们自己的家！" 掌声，如潮，如雷，如千军万马， 瞬间，淹没了整个将军府。
十 更鼓再响，子正三点， 北疆铁骑，连夜开拔。 云黎与沈昭，并肩立于高台， 红衣猎猎，像两柄，出鞘的剑， 剑尖，直指——雁回谷， 也直指——萧御最后的—— 疯狂。
十一 大军开拔前夜，云黎立于雁回谷外， 背对万军，面对焦土， 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 "萧御，你来了，" "我等你，等了三辈子，" "第一世，你杀我，" "第二世，你焚我，" "第三世，你——" "该还了。"
十二 焦土之上，晨阳，终将升起， 照亮，他们共同的—— 余生。 而焦土之上，仍有新芽，悄悄探出， 像把被焚碎的旧年，重新顶出地面， 迎风，颤抖，却——再不肯倒。 而焦土之上，仍有新芽，悄悄探出， 像把被焚碎的旧年，重新顶出地面， 迎风，颤抖，却——再不肯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