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家境渐裕
清晨的阳光透过新糊的窗纸，在济世堂的地面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刘文仔细擦拭着新添置的药柜，檀木的清香混合着药材的味道，让整个医馆显得格外温馨。张氏正在后院晾晒新采的草药，哼着许久未唱的山歌，眉宇间的愁容早已被欣慰取代。
"文儿，你来看这账本。"张氏放下手中的活计，笑着招手，"这个月咱们的收入，比前三个月加起来还多呢。"
刘文接过母亲递来的账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诊金和药材收入。虽然每笔数额不大，但积少成多，确实已经足够母子二人过上宽裕的生活。
"娘，我想着该给您添置几身新衣裳了。"刘文合上账本，看着母亲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还有家里的被褥也该换新的，您晚上总说睡不暖和。"
张氏连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些钱要留着给你将来娶媳妇用。娘这身衣裳还能穿好几年呢。"
刘文心中一暖，坚持道："娘，您辛苦了大半辈子，也该享享福了。再说，医馆生意稳定，以后还会更好的。"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李大叔带着几个村民，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刘大夫，这是咱们一点心意！"李大叔笑呵呵地说，"您治好了小豆子的腿，又帮村里这么多人看病，大家合计着该表示表示。"
箱子里装着新米、腊肉、布匹等物品，都是村民们自发凑的谢礼。张氏感动得眼眶发红，连连推辞："这怎么好意思...治病救人是应该的..."
"张婶您就别客气了！"王婶抢着说，"要不是刘大夫，我家那口子的老寒腿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这点东西算什么！"
在村民们的坚持下，刘文只好收下礼物。他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用更好的医术回报乡亲们的厚爱。
送走村民后，刘文拉着母亲来到镇上最好的布庄。张氏起初还舍不得，但在儿子的坚持下，终于选了几块质地不错的布料。
"娘，您看这匹湖蓝色的怎么样？"刘文指着一匹丝绸，"做件新衣，赶集时穿一定好看。"
张氏摸着光滑的绸缎，眼中闪着欣喜的光，但看到价格牌后又连忙缩手："太贵了，买棉布的就好。"
刘文却毫不犹豫地让掌柜包起来："掌柜的，这匹我们要了。再拿那匹杏黄色的，给我娘做件夏装。"
离开布庄时，张氏虽然嘴上埋怨儿子乱花钱，但脸上掩不住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这是她守寡多年来，第一次为自己买这么好的衣料。
接下来的日子，刘文家的生活发生了明显变化。破旧的茅屋修缮一新，漏雨的屋顶换上了新瓦，连窗户都换成了透光的明纸。家里添置了新的家具和被褥，餐桌上也时常能见到肉食。
最让张氏欣慰的是，儿子不再需要为生计发愁，可以专心钻研医术。每天打烊后，刘文都会在灯下研读医书，或是配制新药。他的医术日益精进，连镇上的一些疑难杂症患者都慕名而来。
这天傍晚，刘文正在整理药材，突然听到门外传来马蹄声。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下马走进医馆，身后跟着几个随从。
"请问是刘文刘大夫吗？"男子客气地行礼，"在下姓罗，来自县城。听闻大夫医术高明，特来求医。"
刘文心中一动。罗姓在本地是大姓，而县城罗家更是有名的富贵人家。他不动声色地回礼："罗先生客气了。不知是哪位贵体欠安？"
罗先生叹气道："是在下家父。三个月前突然病倒，症状古怪，县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刘大夫擅长诊治疑难杂症，特来相请。"
刘文仔细询问病情，越听越觉得蹊跷。罗老爷的症状与当初昌叔的怪病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复杂凶险。
"...
家父先是食欲不振，继而咳血，如今已卧床不起。"罗先生忧心忡忡，"最奇怪的是，他身上会出现青黑色的脉络，时隐时现。"
刘文心中警铃大作。这症状与岐伯记忆中某种邪功所伤的情形极为相似。他沉吟片刻，道："病情听起来确实复杂。但在下需要亲自诊脉，才能确定病因。"
罗先生大喜："如此甚好！只要大夫能治好家父，诊金绝不是问题。"他取出一锭银子作为定金，"这是五十两定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张氏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五十两银子，足够普通农家好几年的开销了。
送走罗先生后，张氏担忧地拉住儿子："文儿，这病听起来不简单，你真有把握？"
刘文面色凝重："娘，这病确实不普通。若我判断没错，罗老爷可能是被人所害。"
"什么？"张氏大惊，"你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好说。"刘文摇摇头，"但治病救人是我们医者的本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趟。"
他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罗家的邀请，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当晚，刘文辗转难眠。他起身点亮油灯，取出岐伯留下的医书仔细研读。在某一页关于邪功伤症的记载旁，他发现了一行小字注释：
"噬魂神功，伤人无形。中者经脉尽黑，生机渐逝。若无解药，三月必亡。"
刘文心中一震。罗老爷发病正好三个月，症状也与记载完全吻合。难道这失传已久的邪功，真的重现江湖了？
第二天清晨，刘文正准备出发前往县城，却见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骑士与昨日罗先生的随从打扮相似，但神色慌张。
"刘大夫！不好了！"骑士滚鞍下马，气喘吁吁地说，"老爷病情突然恶化，夫人命我快马加鞭来请大夫！"
刘文心中一惊。病情突然恶化，这可不是好兆头。他迅速收拾好药箱，对母亲交代几句，便随骑士出发。
临行前，他特意带上了那套银针和几味珍稀药材。直觉告诉他，这次出诊绝不会太平。
张氏站在医馆门口，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担忧。她隐约感觉到，随着家境的改善，儿子也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而此时的刘文还不知道，这次县城之行，将彻底改变他的人生轨迹...
（第十八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