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有肉你还不吃？
旁边那几个女同学见我发懵的样子，笑得更是肆意妄为了，有的都捧腹了，也有的笑得弯下腰去，还有一个大笑中放了个响屁，惹得几人笑得更恣意了。
“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还是一脸懵圈。
“晓东，你连这都不懂？”同学申公豹走了过来，话里明显有揶揄的成分。
那时电视上《封神榜》正在热播，也可能是重播。申公豹不是真的申公豹，他只是长得像申公豹，像电视剧里申公豹的扮演者。申公豹也不姓申，姓沈，单名一个涛字。沈涛就是我们班上的那位富二代，但我们都习惯了叫他外号，他也不生气。可能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排斥过，但众口铄金，他也就习惯了。
“她们在笑什么？”我看向沈涛。
“她们说你来好事儿了！”
“我知道，可是我没遇到什么好事儿呀。”
那几个女同学还在笑，但笑声小了许多，嘻嘻笑着，随时都有停下的可能。
“好事儿就是月经，你真特么笨！”
我闻言看向袁紫衣，袁紫衣却突然红了脸，也不笑了，也不说话。我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我说：“你来好事儿了？”
袁紫衣的脸更红了，不过她皮肤有点儿黑，倒也不是特别明显。沈涛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家伙！这种事还能这么问吗？”
我反应过来，却也不肯认错，“可是她还这么小啊，怎么就能来好事儿呢？”
“她还小？她都十六岁了，比你都大！再说，你看她哪里小？”
我下意识地看向袁紫衣的胸脯，她的胸脯鼓鼓的，像两座山丘。袁紫衣见了我的眼光，有些怒了，“周晓东，你看什么，你往哪里看呢，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对不起……”我忙不迭地说着。
“这就怂了？还对不起，看看怎么了，她还能少块肉么？你告诉她，我就看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讪讪笑着，没接受沈涛的建议。沈涛却还在不依不饶，“晓东，你对她什么感觉？”
“谁？”我本能地问。
“袁小花呀，还能有谁？”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如果说实话，我对她不来电，我喜欢的是杨宁老师。可我又不能这么说，脑中一转，只能把皮球踢回去，我说：“那你对她的感觉呢？”
沈涛没说话，而是抬起两只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我不解：“什么意思？”他说：“一只手抓不过来，得两只手捧着。”
我听了沈涛这么大胆的话，却是不敢接话，看看袁小花，再看看沈涛，还是一脸懵。沈涛哈哈大笑，那几个女同学也是附和着笑，这其中就有袁小花，我还是不知该怎么说，脑子里嗡嗡的，直觉像是置身于一个热闹的集市，干脆不想着说什么了，低头吃饭。
“怎么了，晓东，怎么不说话了？”沈涛却在不依不饶。
我说：“吃饭呢，你们说。”沈涛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了，很快他就拿过来了一个饭盒，打开一看，里面是辣椒炒肉，显然是他吃剩下的，但还有好多。我突然心里有些感激，却不好意思接受，只推说马上就吃饱了，不用了，谢谢。沈涛说：怎么，你嫌我脏，我只吃了几口，基本没动筷子，我吃的是从家里带来的烧鸡，也没吃完。
我很想吃辣椒炒肉，可是这是别人剩下的。那时候还是腼腆，就只是一个劲的说谢谢，说什么也不接受。沈涛说:你要不吃，我就扔掉了，因为到晚上再吃就坏掉了。我还是摇头。沈涛有些不乐意了，说：你就是嫌我脏，我用筷子夹着吃的。我只能说：不是嫌你脏，只是真的快吃饱了。沈涛说：你吃饱个蛋子，这里面有肉呢。
我一怔，没想到沈涛当着好几个女同学的面儿也敢开这种玩笑，便假装没听清，问：你说什么？沈涛提高了声音：我说你吃饱个蛋子，你有几个蛋子，还不是两个，装什么，有肉你还不吃？
那几个女同学哈哈大笑，尤其袁小花，她直视着我在大笑。我懵了，纳闷了，心想：女生都这么豪放了，你们听不懂沈涛是在开一些低级玩笑么，都牵扯到了下面！女生不是很害羞么，这是怎么了？
我没敢接话，低头吃着饭。很快，沈涛就没了兴趣，拿着饭盒离开了。那几个女同学谈论起来，说的都是些学习上的事，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没完没了。袁小花突然说：“晓东挺老实的，不像沈涛，一点素质都没有。”说着看向我，眼神很温柔。
我心想：“你早干嘛去了，刚才你不是还跟沈涛一块笑话我么？”但我没说出来。那几个女同学的观点跟袁小花出奇地一致，都在讨论着我的为人。我真是无语了，我招谁惹谁了。她们说她们的，我吃我的。很快，袁小花跟我说起了话：“周晓东，问你个事，你觉得杨宁老师好看还是李明华老师好看？”
闻听杨宁老师的名字，我心头一跳，细细回味，却不知该怎么回答。诚然，杨宁老师的确很美，但李明华老师也不丑啊，我该怎么说？
袁小花皱起了眉头：“周晓东，你不会也觉得李明华老师好看吧？”我抬起头，不动声色地说：“还有谁觉得李明华老师好看？”袁小花说：“沈涛就说过，还有杜洛克也说过。”旁边的同学王艳接过话茬：“陈二狗也说过。你们说，陈二狗长得那么丑，居然也能看出哪个女人漂亮来，他那么丑啊！”
杜洛克不是个人的名字，而是一种猪，一种家养的猪，有长白，有杜洛克。杜洛克猪就是那种身上长白点的黑猪，嘴巴子撅着，体型瘦长，是一种常见的肥猪。
被称作杜洛克的同学叫做杜凯，他是个瘦高个儿，皮肤有些黑，但脸上有块拇指般大的白斑，所以吴鹏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吴鹏是吴家洼的，离学校三四里地，他爷爷是附近好几个村的养猪大王，家里养了好多猪。养猪大王经常出去放猪，成群结队的，足有好几十头，什么品种的都有，其中就有杜洛克。
袁小花说：“陈二狗长得是黑了点，也很丑，但杜洛克也强不到哪里去。”王艳说：“杜凯最起码个子高呀，陈二狗长得丑就算了，还那么胖，长得跟个猪似的，他才像杜洛克呢。”那几个女同学又嘻嘻笑着。
袁小花说：“陈二狗那不叫胖，而是壮，你懂什么呀。”王艳掩口笑了：“对对对，陈二狗很壮啊。”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她们几个女的当着我的面儿就敢说这种话，简直没把我当人啊。我匆匆吃着，就想快吃完，赶紧开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刚有了这个念头，她们就不聊这个了，也有人陆续离开。我吃完饭，无所事事，离上课还有些时间，就准备做点作业。这时，沈涛又走了过来：“晓东，你不出去玩吗？”我一楞，都上初二了，就知道玩。我问：“去哪里玩？”
沈涛说：“今天是咱们观沟大集，好多同学都去了，你不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