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铁柱被毒蛇咬伤,又被沈清璃用“仙药”救回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整个红旗生产大队。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沈家那小土屋的眼神都变了。
“没想到沈家二丫还有这本事!”
“那灵芝怕不是成精了吧?效果这么好!”
“看来二丫也不是一直走背字,关键时刻是有福气的!”
这些议论声,或多或少传到了林晓梅耳中。她听着那些对沈清璃的惊叹和改观,只觉得胸口堵得慌,手腕上的镯子似乎都变得有些滚烫。她能感觉到,从沈清璃身上汲取气运的速度,似乎真的变慢了一丝!而且,村民们投向她的目光,虽然依旧大多友善,但少了几分之前那种近乎盲目的推崇。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林晓梅心中警铃大作。她的“好运”和魅力,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从沈清璃这个“福运绵长”命格者身上窃取的气运,以及村民们提供的“认同”能量。如今两者都出现了动摇,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必须想办法重新巩固自己的地位,并进一步打压沈清璃!
几天后,一个“绝佳”的机会送到了林晓梅面前。
公社下达通知,为了丰富社员们的文化生活,鼓励各生产大队排演革命样板戏,并将在秋收后进行汇演评比,表现优异者可以获得工分奖励甚至推荐上大学的机会!
消息一出,整个大队都沸腾了。尤其是知青们,这几乎是他们离开农村、重返城市的宝贵捷径!
林晓梅更是眼前一亮!她前世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文艺青年,对样板戏虽然不熟,但基本的乐理、舞台表现力远超这个年代的普通人。这正是她大放异彩、重新收割崇拜和“认同”的绝好舞台!
她立刻毛遂自荐,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之前积累的“好人缘”,顺利成为了大队样板戏排练的负责人和女主角。
接下来的日子,林晓梅全身心投入了排练。她确实有些天赋,将女主角的唱腔、身段模仿得惟妙惟肖,还提出了不少“创新”的点子,比如增加一些简单的舞台布景、统一服装等,赢得了不少社员的称赞。
“晓梅姐真是太厉害了!唱得跟广播里一样!”
“还是文化人有想法,这戏排出来肯定能拿奖!”
听着这些赞扬,林晓梅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她能感觉到镯子又在微微发热,从周围人身上汲取着微弱的“认同”能量,虽然质量远不如从沈清璃那里窃取的精纯,但聊胜于无。
她故意在排练时,让人去叫沈清璃来看,美其名曰“让清璃妹妹也接受一下革命文化熏陶”,实则想看看沈清璃羡慕嫉妒的样子,最好能再刺激她一下,加速气运掠夺。
然而,沈清璃来了,却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她那副超然物外的姿态,反而让卖力表演的林晓梅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
林晓梅心中暗恨,决定在汇演那天,一定要让沈清璃彻底沦为她的陪衬!
与此同时,沈清璃利用那株紫芝剩下的部分,配合功法运转,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蜡黄的脸色变得红润,枯黄的头发重新焕发光泽,连个子都似乎窜高了一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畏畏缩缩,虽然依旧话不多,但眼神清亮,脊背挺直,自有一股沉静的气度。
她偶尔也会上山,凭借神识,总能找到一些品质不错的山货、药材,悄悄补贴家用。沈家的日子,肉眼可见地好过起来。村民们看在眼里,对沈清璃的印象更是大为改观。
此消彼长之下,林晓梅惊恐地发现,她不仅从沈清璃身上几乎吸不到气运了,连自己之前依靠“好运”获得的一些隐性好处也在消失!走路捡不到鸡蛋了,挖野菜也找不到最水灵的了,甚至有一次差点被屋顶掉下的瓦片砸到!
霉运,开始悄然降临到她头上。
终于,到了公社汇演的日子。
红旗生产大队的样板戏被安排在压轴出场。林晓梅穿着改良好的戏服,画着浓重的舞台妆,信心满满。她要在全公社面前,奠定自己“福星”、“才女”的地位!
戏台搭在公社的打谷场上,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轮到红旗大队上场了。林晓梅深吸一口气,迈着台步登场,一亮相就赢得了满堂彩。她心中得意,唱腔更加卖力。
然而,就在她唱到高潮部分,一个高音需要拔上去的时候——
“咔嚓!”
她脚下那双特意借来的、稍微有点不合脚的旧戏鞋,鞋底竟然毫无征兆地断裂了!
林晓梅猝不及防,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哎呀!”
在全体社员和公社领导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她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结结实实地摔在了戏台中央!头饰摔飞了,妆容也花了,戏服沾满了灰尘!
全场一片死寂。
紧接着,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摔了个大马趴!”
“这就是红旗大队的台柱子?”
“还福星呢,我看是扫把星吧!”
嘲笑声、议论声如同冰水,浇了林晓梅一个透心凉。她趴在地上,羞愤欲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手腕上的镯子滚烫得吓人,但她感觉到的不是能量涌入,而是一种反噬的灼痛!
完了……全完了……她的名声,她的形象,她回城的希望……
沈清璃站在人群后方,平静地看着台上那场闹剧。在她的神识感知中,林晓梅身上那层依靠窃取来的、虚浮的“好运”光环,在这一摔之下,彻底破碎、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灰黑色的、代表着反噬的厄运气息,正缠绕上她。
福星陨落,霉运反噬。
窃运者,终将被命运抛弃。
沈清璃转身,悄然离开了喧闹的打谷场。
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能感觉到,那一直缠绕在身的、被掠夺的虚弱感,正在迅速消退。属于她的“福运绵长”命格,正重新焕发出温润而坚韧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林晓梅彻底沦为了大队里的笑话。之前围绕在她身边的人散了大半,她的“好运”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变得比普通人还要倒霉几分。而沈清璃,则凭借着沉稳的性情和偶尔展现的“运气”(找到山货等),渐渐赢得了村民们的尊重。
此消彼长,气运彻底逆转。
沈清璃知道,是时候彻底解决那个掠夺的源头了。她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林晓梅和那个镯子,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