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东环高架路上，黑色迈腾平稳行驶着。2.0T发动机搭配6速湿式双离合变速箱，动力输出平顺又充沛，载着周立伟和林峰往文旅花园赶去。
到了赵宇家，陈莉莉带着团子进了小卧室。赵宇见两人进门，笑着迎上来：“林峰，你周哥常提起你。去年听说你和冬梅结婚，在机场餐厅办了婚礼，我没去成，这杯迟来的祝贺可得收下。”
“赵哥您在党校忙，事务多，来不了我都明白。”林峰连忙说道。
赵宇招呼两人坐下，没绕弯子，直接问：“林峰，你这事儿我大概知道了。我想问你，当初和于蕾分开四年后，就和冬梅结了婚，你当时真的那么决绝？”
林峰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缓缓道：“赵哥，我其实早想明白了。要是跟于蕾在一起，我这辈子恐怕都碰不到直升机了。那时候我和周哥在一个机组搭档两年，周一周五接送海岛科研人员的业务已经熟门熟路，这时候撒手走了，不是不负责任么。”
他顿了顿，继续说：“于蕾她爸是私企老板，她妈在政府管工商业的要职上。我估摸着，他们大概率会让我辞职入赘，按他们的路子走。我不能为了这些放弃自己的事业，更不想去凑那个利益圈子，甚至可能背锅，所以就决定分开了。”
“至于冬梅，是爸妈介绍的。我爸妈和她爸妈都是星城师范的老师，住一个院子，更巧的是，我俩小时候在一个院子里玩过。我是91年的，她95年的，去年四月中下旬，我过了28岁生日，她过了24岁生日，就领证了。我觉得挺好，冬梅是过日子的人，跟她在一起反而更踏实。”
赵宇点点头：“冬梅是个好姑娘，你周哥跟我提过。不过说实话，于蕾她妈在市政府管工商业，我在党校虽说算世外桃源，离政治中心远，但这些事多少知道些。”
他话锋一转：“你和冬梅从青梅竹马到结为夫妻，是缘分，对你和你爸妈来说也是喜事。但你得清楚，这步棋其实走得有点险。去年我听于蕾她妈说，她女儿一直没结婚，自从跟你散了就单着，我就知道，这老娘们的下一步，怕是要针对你和冬梅了。”
林峰安静地听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没有插话。
赵宇继续说道：“对你来说，和冬梅在一起是天大的喜事，但在那老娘们眼里，你这是动了她家的蛋糕。为什么这么说？你想啊，你和冬梅结了婚，于蕾却单身四年，她会觉得当初是你把于蕾迷得晕头转向，结果却不肯按他们的想法来——不过是让你从北方航空辞职，去于蕾她爹的宏源集团工作，这么个‘小要求’被你拒了，他们觉得丢了面子。更别说你和于蕾分开四年后，转头就和冬梅在了一起，在她看来，冬梅就是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从她家蛋糕上连奶油带坯子挖走了一块，她能不急眼吗？所以才有了两个月前，于蕾找小混混打冬梅那事儿。”
林峰点点头：“赵哥，这事儿我清楚。于蕾因为故意伤害、非法集资、行贿、寻衅滋事这些罪名，判了15年，关在江北省女子监狱。她爹也因为重大生产安全责任事故、行贿、非法集资，还有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判了无期，在星工南路91号的江北省监狱服刑。可我不明白，父女俩都进去了，她妈还折腾个什么劲？”
“这案子是省高院判的，公诉材料来自省检察院，办案是江北省公安厅和星城市公安局联合办的，证据确凿。”赵宇语气沉了沉，“这里面牵扯到公检法系统，都是江北省政法委管的单位，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亲自主持过相关会议，要求必须秉公执法。但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打的110，于蕾她妈大概率会把账算到你头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两个月前她办了内退，这意味着她有的是时间策划下一步。对你下手的可能性不大，毕竟你和周哥在北方航空，那是国航下属的超级央企，她动不了。但冬梅不一样，她是都汇府幼儿园的在编老师，归星城区教体局管，体制内的身份反而让她有了可乘之机——她现在怕是已经在琢磨怎么找冬梅的麻烦了。”
林峰眉头锁得更紧：“赵哥，那下一步该怎么走？”
“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赵宇说，“我相信北方航空的马书记会和幼儿园园长沟通这事儿。虽说现在幼儿园放假，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你周哥让你和冬梅住他家，其实就是在保护你们，怕你们出事。”
周立伟在一旁插了句：“林峰，你赵哥说得对，现在咱们能做的就是把该防的都防到，别给她可乘之机。”
都汇府的家里，许惠、萌萌和季冬梅都换上了漂亮的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同款的粉红色毛圈袜，显得温馨又协调。萌萌乖巧地依偎在许惠怀里，小脑袋轻轻靠着妈妈的肩膀。
“萌萌，妈妈会累，来，到阿姨这里来，阿姨抱着你，乖。”季冬梅笑着朝萌萌伸出手。
萌萌听话地坐到季冬梅的大腿上。季冬梅身材微胖，留着长头发，搭配着空气刘海，穿着和萌萌、许惠一样的睡衣和袜子，看起来就像个温柔的洋娃娃。她抱着同样打扮的萌萌，轻声说：“今天咱们让妈妈好好休息，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阿姨像个洋娃娃。”萌萌仰起小脸，认真地说。
季冬梅被逗笑了，捏了捏她的脸蛋：“是呀，阿姨穿着和你、妈妈一样的衣服和袜子，当然像啦，不过阿姨是个微胖的洋娃娃哦。来，让洋娃娃抱抱你。”她说着，把萌萌紧紧搂在怀里，手轻轻揉着她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小脚丫。
“阿姨揉得好舒服呀。”萌萌眯起眼睛，小声说。
“舒服的话，阿姨就多给你揉揉。”季冬梅笑着说，“揉完了，阿姨可要好好宝贝你啦。”
萌萌好奇地问：“阿姨，什么是宝贝我呀？”
“宝贝你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做，阿姨来帮你呀。”季冬梅耐心解释，“你看，你小屁股上包着尿布裤，要是憋不住了，直接尿在里面就行，阿姨会给你换、给你洗；你的小碎花睡衣脏了也没关系，洗衣篮里还有咱们穿过的三条小粉红睡衣，把你的放进去一起洗；袜子要是有点味道了，阿姨就把它塞进你睡衣口袋里，和那几条粉红睡衣一起放进双缸洗衣机，洗得干干净净的。阿姨还会给你洗小脚丫，再穿上干净的袜子，就不会有味道啦，乖不乖？”
萌萌搂着季冬梅的脖子，小声说：“阿姨，你对我真好，又给我洗尿布裤、洗袜子、洗衣服，还要给我洗小脚丫。”
“傻孩子。”季冬梅的心软软的，“阿姨也可以像妈妈一样照顾你呀，不能让你受委屈的。要是看到你受委屈了，阿姨会心疼，也会哭的。不过到时候阿姨要是哭了，你也得陪着阿姨哭的。”
萌萌的眼睛里泛起了泪光，一下子扑进季冬梅怀里，紧紧抱着她：“阿姨，你对我真好，我要抱抱你。”
季冬梅轻轻捧着萌萌的脸颊，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柔声说：“萌萌，咱们都不哭。来，阿姨把你包起来。”说着，她将萌萌放在铺好的白底碎花珊瑚绒毛巾被上，小心地把她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小脚丫、裹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身体一一裹进毛巾被里。漂亮的睡衣和袜子渐渐没入这片碎花海洋，只露出萌萌圆圆的脸蛋。
“阿姨，包在里面好舒服呀。”萌萌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满足的笑意。
“舒服就好。”季冬梅笑着把裹成小团子的萌萌抱进怀里，“阿姨就这么抱着你，萌萌乖乖的。”
“阿姨，我感觉自己变成小宝宝了，包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萌萌蹭了蹭季冬梅的胸口。
“是呀，现在你就是小宝宝呀。”季冬梅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什么都不用做，阿姨和妈妈陪着你，让你舒舒服服的。”
萌萌转头看向许惠，伸出被毛巾被裹着的小手：“妈妈，我要你的袜子。”
“好，妈妈给你。”许惠笑着脱掉脚上的粉红色毛圈袜，露出里面肉色的连裤丝袜。她从毛巾被里牵出萌萌的小手，把袜子轻轻放在她掌心。
萌萌把袜子套在手上，贴在脸颊上蹭了蹭，小声说：“妈妈的袜子软软的、香香的，我好喜欢。”
“喜欢的话，就让它当你的小手套，保护你的小手呀。”许惠温柔地说。
萌萌晃了晃套着袜子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妈妈的袜子真漂亮。”
“那是自然。”许惠笑了，“家里有了你和爸爸，妈妈从来没自己洗过袜子，都是萌萌帮妈妈洗干净的，这双也不例外。现在它套在你手上，不过它可有小要求呢。”
“什么要求呀？”萌萌好奇地问。
“你看，它现在认你当小主人啦。”许惠耐心解释，“它会希望你一直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的，就像刚才阿姨说的，你的小碎花睡衣脏了，袜子可以放进睡衣口袋里用洗衣机洗。妈妈这双袜子呀，也想钻进你的小碎花睡衣口袋，跟着一起去洗衣机里‘洗澡’。要是你拒绝了，它会不开心、会‘哭’，说不定还会变臭呢。所以咱们要好好保护它，对不对？”
萌萌把套着袜子的小手又往脸上贴了贴，认真地说：“妈妈，我想用手给你搓干净。”
“好呀，那就辛苦我们萌萌了。”许惠摸了摸她的头，“不过现在什么都别想，让阿姨抱你一会儿，困了就睡会儿，乖。”她说着，把萌萌的小手轻轻塞回毛巾被里。
“妈妈，你累了，我就不让你抱了。”萌萌懂事地说。
“真乖。”许惠眼眶微热，“那就让阿姨抱你一会儿。你看，阿姨会像妈妈一样陪着你：衣服袜子脏了，阿姨给你洗；尿布裤尿湿了，阿姨给你换；你哭了，妈妈和阿姨都陪着你哭；你开心了，我们就陪你一起玩。萌萌别怕，妈妈和阿姨都在呢。”
季冬梅把萌萌抱得更紧了，脸颊贴着她的小脸，轻声说：“萌萌真乖，来，阿姨贴贴。”
毛巾被的绒毛蹭着皮肤，带着暖暖的温度。萌萌在柔软的包裹里眨了眨眼，听着耳边温柔的话语，渐渐把小脑袋靠在季冬梅肩上，呼吸慢慢变得均匀起来。
文旅花园的客厅里，茶水蒸腾着淡淡的热气，香气在空气中慢慢散开。林峰端起茶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沉吟着问：“赵哥，我总觉得，前不久于蕾找人打冬梅，不光是因为我和她分手四年后和冬梅结婚，会不会还有其他利益冲突？”
赵宇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在桌面轻轻点了点：“两个月前冬梅被打伤那事，我有所耳闻。依我看，这里头肯定不止是你和冬梅结婚这一层原因。你得清楚，于蕾她妈是主管工商业的领导，她爹是宏源集团老板，于蕾自己也在集团重要部门任职，说白了就是官商一体。但现在最蹊跷的是，于蕾她妈这段时间跟消失了似的，就算在龙泉大厦的市委市政府里头，也轻易见不着人，几乎跟失踪了一样。我一直在琢磨，是什么事把这老娘们刺激成这样。”
周立伟插了句嘴：“赵宇，你说会不会是她被纪委带走调查，双规了？”
“不可能。”赵宇摇了摇头，“我今早五点五十跑完步去买菜，还撞见她了。我在党校，她在龙泉大厦，况且她就住文旅花园二期，住处没换过，社区巡防队的人也常看见她走动。唯一的可能是，她被秘密监视着，但还能自由进出。文旅二期门口经常有聚众抽烟的人，说不定就是负责监视的，可能是纪委、检察院或者公安厅的人。”
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两个月前冬梅被打，于蕾和那几个小混混能那么快找到你和冬梅的住处，大概率是通过她妈知道的。于蕾判刑前一个月，公安的人跟我说过，林峰你住的小区，巡防队反映经常有辆黑色玛莎拉蒂出没。这种车在星城可不多见。”
“我听市交警支队车管所的朋友说，星城高端车里头，奥迪最多，其次是奔驰、宝马，还有日系的雷克萨斯、英菲尼迪，这些牌子在街上很常见，说难听点都快烂大街了。多数有钱人也低调，开大众迈腾、帕萨特、斯柯达速派这些车的更多，光这几款就有几百辆。但玛莎拉蒂，整个星城市区登记在册的才20辆，跟大熊猫似的稀罕。”
林峰皱起眉：“赵哥，这能说明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赵宇身体微微前倾，“于蕾开着玛莎拉蒂带着三个混混在你家附近转悠，你家那片好车不少，但多是迈腾、帕萨特、奥迪之类的，玛莎拉蒂往那儿一杵，太扎眼了。社区巡防队、街道办、居委会不可能不注意。再说冬梅跟街坊邻居处得好，那次出事，是街道办的人报的警，还送她去了医院。我听一个街道办的人说，那辆黑色玛莎拉蒂当时跑了，这早就引起怀疑了，那人是军人转业，以前还是侦察兵，警惕性高着呢。”
周立伟看着林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于蕾和她爹是一路货色，仗着有个有权的老婆撑腰，才敢在星城这么嚣张，宏源集团能混这么多年，说到底还是靠她妈铺路。可于蕾也是个坑妈的主，跑到你家附近还开着玛莎拉蒂，你家那片的住户、巡防队、街道办的人都互相熟络，冬梅跟他们关系又好，上次她被打，就是街道办的人报的警还垫了钱。我不是说你欠人情，是说于蕾太蠢，开着豪车往那小区里钻，就不怕被巡防队盯上？”
“这就不好说了，她手段向来多。”林峰眉头没松。
赵宇在一旁接话：“这正是关键。但凡有点城府的掌权者，绝不会这么招摇。于蕾这么做，说白了就是想炫富，觉得有钱就能摆平一切。”
“她怎么这么没脑子？”林峰忍不住道。
“因为她觉得钱是万能的。”赵宇冷笑一声，“却不明白在中国，光有钱没用。你想买豪车，砸钱就行；但真要住个好病房、办点难办的事，那得看级别、看人脉。家里有掌权的人一句话，远比钱管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有些人看着有几百万上千万，可政府一句话就能让他关门、欠款，说拿下就拿下。但家里有大官亲戚，谁也不敢不给面子。于蕾就是仗着她妈能兜底，觉得出了事拿钱就能平，一次性拿出三五十万调解撤案，这就是她的逻辑。可她蠢就蠢在，你是北方航空的国企职工，和周哥一起负责接送科研人员，年薪三十万；冬梅是星城区教体局在编的幼儿园老师，她居然敢找小混混打冬梅，这不是明摆着给她妈惹祸吗？说到底，还是被钱烧的。”
“那下一步怎么办？”林峰又问。
“照旧，按兵不动。”赵宇说，“她妈是公职人员，就算想找麻烦，也不会像于蕾那么张扬。于蕾父女在监狱里，纪委和检察院都盯着她呢，真要动手，多半会从师德层面做文章。你得赶紧和都汇府幼儿园园长沟通，或者直接找星城区教体局，让周哥陪你去，有他在，事情好办些。”
周立伟拍了拍林峰的肩膀：“放心，有我和你赵哥在，你和冬梅不会有事。教体局的人不傻，知道你是北方航空的人，动冬梅等于捅马蜂窝。再说冬梅业务能力强，师范院校毕业，专业扎实，只要不沾违规和师德问题，谁也挑不出错。”
林峰看着两人笃定的眼神，心里那点悬着的石头渐渐落了地。
小卧室里，陈莉莉正陪着团子。母女俩穿着同款的粉蓝色珊瑚绒连衣裙睡衣，脚上是一样的白底碎花毛圈袜，温馨又好看。陈莉莉轻轻拍着团子的背，柔声说：“团子，妈妈想好好宠着你，乖哦。”
团子乖巧地坐在妈妈大腿上，仰着小脸看着陈莉莉温柔的模样，眼睛亮晶晶的。
陈莉莉的手轻轻揉着团子穿着毛圈袜的脚，笑着说：“妈妈给你揉揉小脚丫。”尽管隔着袜子，也能感觉到那小小的脚趾像珍珠一样圆润可爱。
“妈妈，我都五岁了，和萌萌一样大，为什么还把我当小宝宝呀？”团子歪着脑袋问。
陈莉莉故意皱了皱鼻子：“因为妈妈喜欢你呀。团子要是不让妈妈揉，妈妈可要哭给你看咯。”她说着，把自己脚上的白底碎花毛圈袜脱下来，塞进睡衣口袋里，露出里面肉色的短丝袜。
“妈妈，为什么还要穿这样的袜子呀？”团子好奇地盯着妈妈的脚。
“现在是夏天呀，”陈莉莉解释道，“穿小碎花毛圈袜容易闷出汗，里面套一层肉色短丝袜，热了就直接脱掉毛圈袜，只穿小丝袜，也能保护小脚丫不受伤呀。”
团子伸出小手碰了碰自己的袜子，小声说：“妈妈，小丝袜好漂亮呀。”
“你喜欢的话，妈妈给你拿三双。”陈莉莉笑着说，“不过这种袜子有个小缺点，不像你的小碎花、小粉红那些毛圈袜，也不像白袜子、可爱袜子是纯棉的，穿着舒服。小丝袜不吸汗，要是穿着跑一天，容易有酸味，但要是不怎么活动，穿一天也没事，配你的粉蓝色睡衣也好看呢。”
“妈妈，我不要脚酸酸的。”团子有点担心地说。
“可是已经穿上啦，就让它陪着你保护小脚丫吧。”陈莉莉摸了摸她的头，“屋里开着空调，冷了就把毛圈袜穿上，热了再脱下来，穿小丝袜就行。妈妈不嫌弃你脚有味道，回头给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团子听完，凑过去亲了陈莉莉的嘴唇一下。
陈莉莉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温柔地回吻了她一下，笑着说：“团子亲妈妈啦，妈妈好开心。不过妞妞都被你冷落了，它都快哭了呢。要是惹它不高兴，说不定它的小肚子会捣乱，让你拉肚子，把刚换的尿布裤弄得脏兮兮黏糊糊的，多麻烦呀。快抱抱妞妞吧。”
团子赶紧把毛绒公主娃娃抱过来，轻轻拍着它说：“妞妞别哭，姐姐和妈妈都陪着你呢。”她一边说，一边抚摸着妞妞身上的珊瑚绒连衣裙——娃娃的脚上还套着团子的小袜子，针织的眼睛亮晶晶的，毛线做的披肩发配着厚刘海，显得特别漂亮，屁股上还包着团子小时候用过的尿布裤，可爱极了。
陈莉莉看着团子认真的模样，笑着说：“你看，抱抱妞妞，它就不哭了吧？妞妞其实可容易满足了。”
“妈妈，妞妞真的不哭了。”团子伸手摸了摸妞妞屁股上的尿布裤，又说，“妞妞没尿湿，它好乖呀。”
“是呀，”陈莉莉点点头，“抱抱它，它就不会生气伤心，更不会哭了。你看，妞妞穿着你给的袜子，小脚丫舒舒服服的，它又不调皮，袜子一直干干净净的呢。”
团子把妞妞那双套着自己袜子的脚放在粉蓝色珊瑚绒睡衣裙摆上，轻轻用裙摆裹住，小声说：“妞妞，姐姐给你暖暖小脚丫，这样就不冷啦。妞妞听话，就算脚有点味道，姐姐也给你暖，不哭哦。”
陈莉莉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她把团子穿着肉色短丝袜的脚也放在自己的睡衣裙摆上，从口袋里拿出白底碎花毛圈袜，小心地给她穿上，隔着袜子在她脚心亲了一下，柔声说：“好啦团子，这样小脚丫就不会着凉了。”
“妈妈，我不想和妞妞分开。”团子忽然小声说。
“傻孩子，妞妞不就在你怀里吗？”陈莉莉轻轻拍着她的背，“你给它暖好了小脚丫，它正乖乖在你怀里睡觉呢。”
团子把妞妞抱得更紧了，仰着脸说：“妞妞，姐姐除了妈妈，就只有你陪着我了，我不要你离开我。”
陈莉莉一边揉着她的脚，一边温柔地说：“你看你对妞妞多好呀，给它换珊瑚绒连衣裙、小袜子，还换尿布裤，每天抱着它睡觉。别看它是毛绒公主，可它最喜欢用心照顾它的人了，它不会离开你的，只会一直陪着你。”
“妈妈，我好喜欢妞妞。”团子把脸贴在妞妞的绒毛上蹭了蹭。
“喜欢就多抱抱它，它也喜欢被你抱着呢。”陈莉莉笑着说，“一会儿妈妈也像你抱妞妞这样抱着你，好不好？”
团子乖巧地点点头，把妞妞放在铺好的小号珊瑚绒毛巾被上，学着之前季冬梅包萌萌的样子，先把它穿着袜子的脚裹好，再把穿珊瑚绒连衣裙的身体也包进去，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看起来圆滚滚的，像个小团子。“妞妞乖，你先在里面睡一会儿哦。”她说完，便转身靠向妈妈。
陈莉莉笑着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继续揉着她穿着白底碎花毛圈袜的脚，脸蛋贴着团子的小脸，软软的，还带着淡淡的奶香，心里满是幸福。
陈莉莉一边轻轻给团子揉着脚，心里却明镜似的——客厅里赵宇、周立伟和林峰三个大男人聚在一起，准是有要紧事商量。赵宇和周立伟都是83年的，七年前，也就是2013年过了三十岁生日后转业。赵宇曾是新疆军区步兵旅的连指导员，转业后分到市委组织部，后来因为不肯在违规文件上签字，被调到党校当老师，一直到现在；周立伟原是北方军区陆航团的直升机机长，转业后去了北方航空公司，依旧担任机长。
而林峰是91年的，比周立伟小八岁，2013年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从北方航空学院毕业后就跟着周立伟当副驾驶，如今两人都是北方航空的正式职工，周立伟年薪五十万，林峰三十万，算得上高收入了。可陈莉莉清楚，若不是有棘手的事，这三人不会特意凑到家里来。客厅说是临时会议室，倒不如说更像个作战室——毕竟赵宇和周立伟都是转业军人，身上总带着股临事不乱的劲儿。
她轻轻笑了笑，手上揉脚的动作没停。尽管隔着一层白底碎花毛圈袜和里面的肉色短丝袜，依旧能感觉到团子那珍珠般圆润的脚趾，满眼爱怜地看着怀里的女儿。
另一边，都汇府的小卧室里，萌萌仰起脸说：“阿姨，我想出来。”
季冬梅笑着解开裹在她身上的粉红色珊瑚绒毛巾被，露出萌萌穿着白底碎花珊瑚绒连衣裙睡衣的小身子，还有脚上的粉红色毛圈袜，小手上还套着许惠的毛圈袜呢。
萌萌乖巧地把袜子从手上脱下来，走到许惠身边。看着妈妈穿着同款睡衣，她轻轻把许惠穿着肉色连裤丝袜的脚放在自己腿上，隔着丝袜轻轻揉捏着脚心，小声说：“妈妈，我给你揉揉脚。阿姨说你太累了，得歇歇。”
许惠的眼眶一下子就湿了，声音带着哽咽：“萌萌真好，揉得真舒服。”
萌萌凑近闻了闻，仰脸说：“妈妈脚不臭，就一点点酸味，一会儿给你穿上小粉红袜子。”
许惠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抽噎着说：“萌萌，你真好……妈妈哭了，先哄哄妈妈好不好？揉脚不急，妈妈要萌萌抱着。”
萌萌立刻停下动作，把粉红色毛圈袜小心地套回许惠的脚上，隔着袜子在她脚心亲了一下，然后扑进妈妈怀里，自己的眼圈也红了：“妈妈别哭，我和阿姨都陪着你呢。”
萌萌，能让妈妈哭一会儿吗？妈妈真的太感动了。”许惠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妈妈，我陪着你哭。”萌萌说完，“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小脸蛋紧紧贴在许惠身上。
一时间，小卧室里满是母女俩的哭声。季冬梅看着这一幕，心疼地爬上床，把母女俩一起揽进怀里：“惠姐，萌萌，我也陪着你们。”说着，她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三个人相拥而泣，哭了很久。这眼泪里没有委屈，没有难过，只有心连心的感动，像一股暖流，把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
许惠心里明镜似的，周立伟一大早跑完步就开车带林峰去赵宇家，准是出了大事。周立伟和赵宇虽是同龄人，又都是转业军人，但一个在北方航空公司当机长，一个在市委党校当老师，若非棘手的事，绝不会特意凑到一起商量。她知道，丈夫作为一家之主，作为直升机机长，有些事必须他亲自去面对，自己能做的，就是守好这个家。
季冬梅也暗自思忖，林峰跟着大他八岁的周立伟当副驾驶这么多年，两人早比亲兄弟还亲。这次定是林峰遇到了难坎，多半和前不久于蕾找人打自己的事有关。她清楚，林峰作为丈夫，默默扛了多少委屈和辛苦。哪怕等他回家，只是给他洗双袜子、端盆洗脚水，也是自己心疼他的方式。
哭了好一阵子，季冬梅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惠姐，我真没想到，自从和林峰在一起，又因为他和周哥认识了你，哭了这么多次。但这些眼泪里，没有委屈，全是幸福和感动。”
萌萌听不懂这些话，只是伸出小手，用珊瑚绒睡衣的袖子给季冬梅擦眼泪，奶声奶气地说：“阿姨，我给你擦擦。”
季冬梅把萌萌抱进怀里，自己也用同款睡衣的袖子给她擦去脸颊的泪珠，柔声道：“萌萌乖，阿姨抱抱你。你看，阿姨和妈妈都陪着你哭，眼睛都红啦，阿姨也想抱抱我们懂事的小萌萌。”
萌萌凑过去亲了季冬梅的脸颊一下，小声说：“阿姨，我亲亲你。”
季冬梅也回吻了她一下，笑着说：“萌萌真乖，来，咱们一起照顾妈妈好不好？”
“好呀。”萌萌说完，从季冬梅怀里挣出来，小身子挪到许惠脚边，认真地揉着妈妈穿着粉红色毛圈袜的脚。
季冬梅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笑意：“你看，你给妈妈穿袜子、揉脚，在家还帮妈妈洗脚洗袜子，哄妈妈开心，妈妈都成小公主啦。”
萌萌仰起脸：“阿姨说小公主很脆弱，需要被保护，不然会哭的。”
“对呀，所以阿姨也来帮忙。”季冬梅说着，把许惠另一只脚轻轻放在手里，隔着袜子揉了起来。
许惠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边是懂事的女儿，一边是亲姐妹般的季冬梅，两人都在用心照顾自己，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含泪的微笑。
季冬梅一边揉脚一边对萌萌说：“你看，妈妈的脚心和脚掌最容易累，得好好揉揉。妈妈现在是小公主，特别需要照顾，你看她眼里还有眼泪呢，要是不哄着，说不定又要哭啦。”
萌萌学着季冬梅的样子，轻轻揉着妈妈的脚掌，仰脸问：“阿姨，这样妈妈就舒服了吗？”
“傻孩子，妈妈已经很舒服了。”许惠的声音温柔得像水，“有你和阿姨给我揉脚，妈妈开心都来不及，就算哭，也是幸福的眼泪呀。”
“妈妈，什么是幸福呀？”萌萌好奇地问。
许惠想了想，笑着说：“对妈妈来说，在家有你和爸爸陪着、照顾着，把妈妈当小公主，哪怕只是给妈妈洗双袜子、洗次脚，就是幸福；对爸爸来说，每天开着直升机完成工作，回家看到你给他换拖鞋，有你和妈妈陪着，就很幸福啦。”
萌萌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妈妈，我知道了，有爸爸妈妈陪着，就是幸福。”
季冬梅笑了，摸了摸她的头：“萌萌说得对。在家有爸爸妈妈陪你，在幼儿园有我、李阿姨和明雪阿姨陪你，这也是幸福呀。不过阿姨有几句心里话想对你说。”
萌萌一边继续给妈妈揉脚，一边认真听着。
“你看，家里有爸爸妈妈，幼儿园有我们这些阿姨，以后遇到事情，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都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季冬梅柔声说，“你和小一班的小朋友一样，过了这个暑假就上中班了，要是受了委屈不用自己扛着，想哭就哭出来，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萌萌懂事地点点头，低下头继续轻轻揉着妈妈的脚。
此刻，一边是文旅花园里，周立伟、林峰和赵宇在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小卧室里陈莉莉抱着团子，满是温柔；另一边是都汇府的小卧室，季冬梅陪着萌萌给许惠揉脚，暖意融融。或许未来还会有风雨，但只要有这样的陪伴，再难的坎，也一定能一起迈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