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首个病患
晨光熹微中，"济世堂"的牌匾在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刘文将最后一批药材分类放好，医馆终于准备就绪。张氏细心擦拭着桌椅，眼中既有期待又有一丝不安。
"文儿，要是今天没人来看病怎么办？"张氏忍不住问道。
刘文正要回答，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刘大夫！救命啊！"
只见李大叔抱着一个七八岁的男童狂奔而来，那孩子右腿鲜血淋漓，脸色惨白如纸。身后跟着一群惊慌的村民。
"这是怎么了？"刘文快步迎上前。
"小豆子从树上摔下来，腿被树枝划了好深一道口子！"李大叔急得满头大汗，"血流个不停，这可怎么办啊！"
围观的村民们都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伤口，在他们看来就算能保住性命，这条腿恐怕也要废了。
张氏见状，连忙收拾出诊床："快把孩子放平！"
刘文检查伤口，发现虽然创面很大，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主要血管和筋骨。他冷静地吩咐："娘，请取清水、干净布条，还有药柜第三格的止血散。"
在张氏准备用具时，刘文暗运内力，指尖在小豆子腿部的几个穴位轻点，血流顿时减缓。这一手让围观的村民惊叹不已。
"小豆子乖，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刘文柔声安慰，手上动作却毫不迟疑。他先是用清水仔细清洗伤口，然后敷上特制的止血散。
令人惊奇的是，刚才还血流如注的伤口，敷药后很快就止住了血。小豆子原本因疼痛而紧皱的小脸也渐渐舒展。
"不疼了..."小豆子怯生生地说，"凉凉的好舒服。"
刘文微笑："这药里我加了些镇痛安神的成分。"他又取出一卷干净的布条，手法娴熟地包扎好伤口。
"好了，接下来每天换一次药，半个月内不要跑跳。"刘文叮嘱道，"我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
李大叔激动得热泪盈眶："刘大夫，您真是神医啊！这诊费..."
"说好了前三日义诊，分文不取。"刘文摆手，"孩子没事就好。"
围观的村民顿时议论纷纷。这么严重的伤势，不仅治好了还免费，这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刘大夫仁义！"人群中有人喊道。
"以后咱们看病就认准济世堂了！"
张氏看着儿子被村民们交口称赞，眼眶不禁湿润。她想起从前，村里人生病只能硬扛，或者去找那个收费昂贵的游方郎中。如今有了济世堂，简直是天大的福气。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装什么好人！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邪术！"
众人转头，见是王五的远房表弟赵四，带着几个混混站在人群外围，一脸挑衅。
李大叔立即反驳："赵四你胡说什么！刘大夫是正经治病救人！"
"正经？"赵四冷笑，"我表哥王五就是被他害死的！谁知道他用的什么妖法！"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张氏担忧地看向儿子，却见刘文面色平静。
"赵兄弟若有疑问，不妨直说。"刘文走上前，"医者仁心，济世堂行事光明磊落。"
"光明磊落？"赵四指着小豆子的腿，"这么重的伤，一贴药就止血止痛？普通药材哪有这等奇效！除非..."
"除非什么？"刘文淡然问道。
"除非你用了禁药！"赵四提高音量，"我听说有些药能暂时止痛，但会让人上瘾！你是不是想用这种法子控制全村人！"
这话一出，部分村民脸上也露出疑虑之色。毕竟刘文的医术确实神奇得令人难以置信。
刘文不慌不忙，取出一包药材："这是刚才用的止血散，主要成分是三七、白及等常见草药。各位若不信，可以找懂行的人验看。"
他又转向小豆子："孩子，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头晕、恶心？"
小豆子摇头："没有，就是伤口有点痒。"
"伤口发痒是正常愈合的表现。"刘文解释道，"若我用的是禁药，此刻孩子应该出现面色潮红、神志恍惚等症状。"
村民们仔细观察小豆子，见他确实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
赵四见状，仍不甘心："空口无凭！除非你敢让我搜一搜医馆！"
"放肆！"李大叔怒喝，"济世堂岂是你说搜就搜的！"
就在双方僵持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老夫可以作证，刘大夫用的确实是正经药材。"
众人让开一条路，只见村里最年长的陈爷爷拄着拐杖走来。陈爷爷年轻时在药铺当过学徒，是村里最懂药材的人。
"陈爷爷，您怎么来了？"刘文连忙上前搀扶。
"听说有人质疑你的医术，老夫特来看看。"陈爷爷仔细检查了刘文手中的药散，又闻了闻，"确实是上好的止血散，配方比市面上卖的还要精妙。"
他转向赵四，厉声道："赵四，你无故污蔑刘大夫，到底是何居心？"
赵四顿时语塞，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陈爷爷拍拍刘文的肩："好孩子，你的医术和人品，老夫信得过。以后谁再敢找麻烦，先问过我这把老骨头！"
这场风波反而让村民们对刘文更加信任。接下来的半天，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有感冒发烧的，有腰酸腿痛的，还有多年顽疾的。刘文都耐心诊治，效果显著。
傍晚时分，刘文正准备休息，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怯生生地走进医馆。
"刘、刘大夫..."妇人欲言又止。
"大嫂有什么不适？"刘文温和地问。
妇人突然跪下："求刘大夫救救我丈夫！他得了怪病，镇上的大夫都说没救了..."
刘文连忙扶起她："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丈夫三个月前开始咳血，现在瘦得只剩皮包骨..."妇人泣不成声，"家里为了治病已经倾家荡产，实在付不起诊费了..."
张氏在一旁听得心酸，看向儿子："文儿，这..."
刘文毫不犹豫："大嫂放心，我先去看看情况。济世堂立馆之本就是济世救人，诊费的事好商量。"
他吩咐母亲照看医馆，背起药箱随妇人出门。临走时，他特意带上了那套银针和几味珍稀药材。
妇人住在村西头的破旧茅屋中，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屋内，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
刘文把脉后眉头紧锁。这病症与当初的昌叔有几分相似，但更加复杂凶险。
"大嫂，大哥这是中毒了。"刘文沉声道，"而且不是普通毒物。"
妇人大惊："中毒？怎么会..."
刘文没有明说，但心中已有猜测——这症状与噬魂神功的毒性有几分相似。难道幽冥教的魔爪已经伸向普通村民了？
他取出银针，决定先为病人压制毒性。这一次，他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第十六章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