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九点,陆霆琛的车准时停在苏晚家楼下。他提着刚买的新鲜草莓和热乎的小笼包上楼时,苏晚正陪着念念在客厅搭积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画面温馨得让他不忍打扰。“叔叔!”念念最先看到他,举着手里的恐龙积木跑过来,直接扑进他怀里,“你昨天说的风筝带来了吗?”
“当然带来了,”陆霆琛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风筝袋,“不过苏阿姨说上午要先去给你买换季的衣服,我们下午再去公园放风筝好不好?”念念转头看向苏晚,得到肯定的点头后,立刻兴奋地拍手:“好!买完衣服吃好吃的,再放风筝!”
收拾妥当后,三人坐进车里。陆霆琛刚发动汽车,念念就靠在后座的儿童安全座椅上,拿着恐龙玩偶自顾自地玩了起来。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陆霆琛从后视镜看了眼苏晚,她正望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出神,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昨天的红糖糍粑,还合口味吗?”陆霆琛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苏晚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很好吃,和以前一样。”提到“以前”,车厢里的气氛又微妙起来。陆霆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沉吟片刻后开口:“苏晚,五年前的事,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当年我不是故意要和林薇薇走那么近,那时候霆宇科技资金链断裂,是林伯父出手相助,我不得不和她保持表面的亲近,可我从来没有动过心。”
苏晚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保持表面亲近,需要让她挽着你的手出现在庆功宴上吗?需要让媒体报道你们是‘金童玉女’吗?那时候我怀着念念,每天孕吐到凌晨,打电话给你,却只听到她的声音说你在忙。”这些话压在她心里五年,每次想起都像针扎一样疼。
陆霆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愧疚:“庆功宴那天我喝醉了,是她趁我不注意挽着我的手拍照炒作。至于电话……那时候我正在和投资人谈合作,手机放在助理那里,我后来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回拨过去你却没接。我以为你是生我不陪你去产检的气,没想到……”他话没说完,却难掩语气里的懊悔。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公司的事,根本没意识到苏晚的不安。
“我那时候住的出租屋漏雨,半夜发烧到39度,是曼曼送我去的医院。”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要是你在身边就好了。可第二天看到的,却是你和林薇薇一起出席慈善晚宴的新闻。”这些过往的委屈,她从未对人提起,此刻对着陆霆琛,终于忍不住倾泻而出。
陆霆琛的心像被重锤砸了一下,疼得他呼吸都变得沉重。他侧头看了眼苏晚泛红的眼眶,想伸手安慰,却又怕唐突了她。“对不起,苏晚,”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郑重,“那时候我太自负,以为只要解决了公司的问题,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却忽略了你的感受。这五年你受的苦,我用一辈子来弥补,好不好?”
这时,后座的念念突然开口:“妈咪,叔叔不是坏人呀。他会给我买恐龙玩具,还会保护我不被坏人欺负。”孩子纯真的话语像一缕阳光,驱散了车厢里的沉重。苏晚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陆霆琛眼底的真挚,心里的坚冰渐渐松动。她没有说话,却轻轻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或许,是该给彼此一个解开误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