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赛场的空椅子
市决赛散场，大巴驶离体育馆，车后座却空了一格。 呦呦把掌心贴在车窗，哈出一口白雾——那枚“必胜”贴纸只剩半片金边，粘在她袖口，像被火烤过的鳞。 带队老师清点人数，发现“敖小烬”不在车上，电话关机。 她替他打圆场：“可能去洗手间。”心里却揪成一团： 体育馆灯灭那刻，他分明站在门口对她做了个“等潮汛”的手势。 潮来了，人却不见了。
二 贴纸的异状
回校一路，贴纸边缘持续升温，烫得呦呦不得不把它撕下。 金粉脱落，露出底下极细的银色纹路，像一张缩微电路。 她用指甲轻刮，纹路忽然亮起幽蓝，一行小字浮现： 【倒计时：47:59】 秒数随心跳递减。 她下意识捂住，生怕被旁人看见——这是敖烬留给她的私人计时器，还是某种引爆装置？
三 宿舍里的陌生包裹
夜里十一点，宿舍门禁已过。 呦呦摸黑上楼，发现门把上挂了一只黑色防水袋，沉甸甸、带着海水味。 袋面用荧光笔写着： “给呦呦·收”——笔迹是敖烬的，却比平时潦草，像在颠簸中写成。 拉链拉开，里面是一块被气泡膜包住的……鳞片？ 比上次的更大，呈半透明琥珀色，中心嵌着微型芯片，指示灯每闪一次，贴纸上的倒计时便跳一秒。 她忽然意识到：这是追踪器，亦是定位器—— 敖烬把她设为“坐标”，而倒计时归零时，坐标将暴露给未知对象。
四 倒计时里的心跳
凌晨两点，宿舍熄灯。 贴纸蓝光映在呦呦脸上，秒针无情地往“00:00”逼近。 她打开平板，搜索“东海今夜潮汐”，结果显示： 3:48，大潮，浪高2.7米，风向东北。 几乎与倒计时同步。 她的心脏跟着海浪一起起伏： 47:59→31:27→15:03→09:11…… 每一次闪烁，鳞片便微微颤动，像海底有东西在回应。
五 校河的异响
还剩最后十分钟，呦呦再也坐不住，裹了外套溜出宿舍。 校河静得发黑，却突然泛起一圈银亮涟漪，像有人在水下打灯。 她蹲下，鳞片贴着手心，热度骤升。 水面映出她的倒影，却在下一秒扭曲—— 另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她背后探出，龙角、长尾，一闪即逝。 她猛地回头，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吹动芦苇。
六 归零
倒计时跳到00:00，贴纸蓝光熄灭，鳞片内芯片发出极轻的“滴——”。 与此同时，校河中心“咕咚”一声，升起一串气泡，像深海之门短暂开启。 气泡破裂，留下一枚更小的透明胶囊，顺水漂到她脚边。 胶囊里，是一根极细的银白龙须，末端沾着一点未干血迹。
七 未完的语音
呦呦颤抖着拾起胶囊，指腹刚触到龙须，耳边忽然响起敖烬的低语，像隔着水波传来： “别怕，跟着潮走。” 语音戛然而止，只剩海浪回声在夜色里回荡。 远处，校钟敲了三下。 河面恢复平静，倒计时贴纸化成一缕青烟，消散在指缝。 而她掌心的龙须，仍带着微温，像一根引线，指向尚未破晓的东海。
